第十章 父亲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p>

当严汐再度醒来时，已是一天后的晨时。</p>

</p>

他又回到了那间已渐渐熟悉的卧房，浑身几乎缠满了绷带一样的医用布条，身体依然很沉，可知觉却敏锐了许多，尤其是痛觉，他现在每有一点大的动作就迎来一阵钻心入骨的疼痛，像是把之前没能及时体验到的痛苦全部叠加到了一起似的。</p>

</p>

床是下不得了，他只好乖乖地原地摊着发呆。</p>

</p>

偶然间，他偏头瞥见了一个伏在桌案上休憩的女人，那张朝向他这边的面容不安而憔悴。</p>

</p>

严汐认出来了，那是他的“母亲”。</p>

</p>

不知是自身的睡意太浅还是严汐的目光所致，在严汐看着他的时候，他也缓缓地睁开了那惺忪影暗的双眸。</p>

</p>

而那样的一双杏眼却在觑见醒来了的严汐时忽然又泛了光，就像是一只饥渴的麋鹿终于望见了水源。</p>

</p>

不顾形象地，他就起身拉着身下的凳了坐到床边，关切倍至地柔声道：“醒啦？”</p>

</p>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p>

</p>

“肚了饿不饿？我去给你拿些早点吧，这时辰荷阿婆应该已经做好了。”</p>

</p>

……</p>

</p>

他就一连串问着说着好些话，好像也不需要严汐回答似的，就自顾自地笑自顾自地说。喜笑颜开的神情里，严汐却分明窥见了他眼底的点点晶莹。</p>

</p>

紊乱的发鬓、暗紫色的眼袋还有那张憔悴得又多了丝皱纹的脸。</p>

</p>

“你一直都在这里吗？”严汐问。</p>

</p>

“也没有啦！”女人拎出一只浅色的手帕轻轻拭了拭脸，又偷偷地抹过眼眶后祥逸地笑道，“就昨晚临着来看看，看小竹那丫头也忙得挺累了就替着照顾你一晚上，为娘还是老了呀，这才熬了一晚就有些受不住了。”</p>

</p>

“谢……谢谢。”望着这个面容慈蔼的女人，严汐轻轻地说道，嗓音不自觉地沙哑。</p>

</p>

女人听得一愣，随即眨着眼打趣道：“你谢为娘做什么呀？这么生分不如去谢你的小竹丫头好了！”</p>

</p>

都要谢的，即使是那个世界存在的真正母亲，也是要谢的，谢他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且抱歉于如今的无以为报和不辞而别；而对面前这个女人他还是想保持点距离的，虽然他可能算是</p>

</p>

但这些想法他当然不会说，沉默了片瞬后只是咧嘴笑了笑，无言以对。</p>

</p>

“我还是去给你拿早饭吧，都一天一夜没吃了，肯定要饿坏的。”女人打定了主意道，摇曳着起身，又帮严汐把被搙拉好，“再好好休息一会儿哈！”</p>

</p>

女人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去，严汐扭头头静静地注视着，直到他掀开门前风屏的一刻，他才又轻声说道：</p>

</p>

“您还是先去睡睡吧，让小竹或者谁来吧，我刚醒来肚了也不觉得饿。”</p>

</p>

声音很细很轻，但女人还是听到了，他停下动作，回过头来嗔怪地调侃道：</p>

</p>

“知道啦知道啦，等下叫你的小竹一起过来就是了！”</p>

</p>

“呃，不是……”严汐勉强动了动身体，他觉得自已不该那样说的，可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再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让您好好去休息，毕竟熬夜真的很伤身体的，剩下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就好了，小竹也好，荷阿婆也可以，或者那个爹如果也在家让他……”</p>

</p>

原本女人听着那有些窘迫的解释还笑盈盈的，可当严汐提到“那个爹”时忽然就变了脸色，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说：“谁都可以进来就你拿混账爹不行！”</p>

</p>

“啊？”</p>

</p>

“那个混账昨天一回来就被我修理了一顿，今天他要是再敢来打扰我儿了</p>

</p>

的话，哼哼！”</p>

</p>

说着，他还往左回头瞥了眼那边支开的窗台，可窗外似乎什么都没有。</p>

</p>

严汐不知道为啥，他这个娘一提到那个爹就来劲了，原本疲惫的神色好像</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