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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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重“欺负”起“文”系的诸位先生，是相当地得心应手；可在两位“武”系的先生面前，却是实实在在地“嚣张”不起来。

没办法！一个三岁的小屁孩儿，马也上不去、弓也拉不开，先生们收拾起他来，更是轻轻松松就能把他“虐”惨：中国功夫的基本功：拉筋、马步、站桩、倒立、跑跳，光这些“小儿科”的东西，就足以让向重屡次饱尝“挫折感”。

尤其是蹲马步，“头肩顶书、屁下点香”，还真不是成龙的发明，赵怀和杨封两位先生，也很擅长这一套，专用来欺负耍小聪明的顽皮学生，每试每灵，搞到向重每上完一次“武术”课，就像是要死掉一次似的。更可怜的是，现在累了、痛了，可没有向小夫人的疼爱，向夫人每每看到他被成功“虐”到，都只是交待下人给他睡觉的床上加铺一层软垫，并没有更多爱抚，安慰就更不用期待了。

向重开始盼望每个月的最后一天，那是约定回去看母亲的日子，刚过来向府的时候还不觉得那个竹林深处的院子有多美好，直到一个月中，被两位“武”师傅深虐了几回，这才意识到：还是当“学龄前儿童”幸福。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向重现在特别理解这句话了。

正在长身体，向重的饭量也在逐渐增加，可是向夫人却似乎对这一点，视若不见，每次当向郑与向重一起用餐的时候，她都会给自己的亲儿子加多份量，而向重得到的，总是可怜的那么一点点儿，仅够填饱。

好在向郑是清楚这一点的，每次都故意撒娇说吃不下，要向重帮他分担一些，这才让向重在营养上，算是勉强跟得上些了。

从心底里讲，向重对这个哥哥，还是心存感激的，所以在学业上，当向郑有遇到被先生们为难的时候，他也为尽力帮哥哥解决问题。

小哥俩儿的感情不错，这是向大夫最希望看到的，每每远远向书斋里看到兄弟齐心，一起用功读书的样子，就会欣慰地抚着胡须，不住地微微点头，心生欢喜。

“母亲大人，重儿仲年幼，需要妈妈的关爱，你看可唔可以请返重儿妈咪返来，同佢一起住，好照顾佢哋呢？”向郑看到重儿可怜，就在某天夜里，向夫人正哄他睡觉之时，央求她，同意让向小夫人也回来向府住。

“佢系癫嘅！唔得！以后毋再提喱哋嘅嘢！”向夫人很严厉地拒绝了这个请求。

独自居住的向重，自从有了心爱的埙，就随身带着，每当心情低落的时候，就会拿出来，吹上一两段。

“向郑哥哥的琴叫‘清平’；广康先生的琴叫‘萃缺’；那么我的这只小小的鱼形埙，我也给它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吧！叫什么好呢？……长得像一尾生气的河豚，就叫它‘气吞’吧！生气的小河豚，气吞山河，又萌又A啊！还成天吞吐着我的气，这个名字好！气吞、气吞，唉，还得让我在目前这段弱小的日子里，学会‘忍气吞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且忍了，韬光养晦，有些时候是必要的。”向重看着手中这只可爱的小土埙，就顺便给它也取了一个霸道的名字：“气吞”。

舞刀弄剑还太早，杨封师傅给了他一柄短小的匕首，做为他学习的第一件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