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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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明明。”邵沛然扶着车门，站直了，回过头来，看向贺白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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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贺白洲感觉自已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近乎温柔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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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笑，右边脸颊上那个贺白洲初见时就注意到的笑涡若隐若现，好看极了。但他说出口的话，却是最残酷的判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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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认真了，贺白洲。”他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之前都是逗你玩的，是你当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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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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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对贺白洲而言是空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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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他失去了一切的感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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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高一雯把车开到他面前，见他没有反应，下车上前查看，贺白洲被他的声音惊醒，这才仿佛被一支无形的箭击中，在那沛然莫之能御的威力之中，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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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感回到了身体里。一种痉挛般的疼痛倏然从心脏向四肢百骸迅速蔓延，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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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高一雯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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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洲张了张嘴，艰难地找回了自已的声音，“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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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动了一下脚，成功迈出第一步，于是竭力镇定地走向停着的汽车。只是破天荒地没有选择坐在更方便聊天的副驾驶室，而是拉开了后车座的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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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雯从另一边进入驾驶室，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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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洲卸去浑身的力量，在后座上躺了下来。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自已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幸好高一雯没上来扶他，不然立刻就要露馅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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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顶灯的光是暖黄色的，但贺白洲直视着它，依旧感受到了一种似乎能灼伤眼睛的疼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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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抬起一只手搭在脸上，选择性地回答了高一雯的问题，“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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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他开了车吗？还是有人来接他？”高一雯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贺白洲的状态不对，停了下来，“我说，你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太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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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贺白洲说，“雯雯，我的腰好像有点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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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高一雯脸色大变，“怎么会腰疼？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跟人打架了吗？”他飞快地问着，却没有等贺白洲答案的意思，飞快启动车了，一脚油门开了出去，“你忍一会儿，我们现在马上回医院。没事的，应该没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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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句话，已经不知道是安慰贺白洲，还是安慰他自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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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了火急火燎地开回杏林医院，接到高一雯电话的骨外科在班医护人员已经倾巢而出，等在医院门外，担架、急救设备和药物一应俱全。以至于看到自已从车上走下来的贺白洲时，所有人都不由有些发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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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洲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勉强打起精神道，“没事，有可能是旧伤复发，先做个检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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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开了空调，他出了一点汗，显得脸色更加苍白，看上去的确像是强忍疼痛的样了。于是一行人护送着他转去了影像科。到这里，其他人就被高一雯劝着散了，只有手里有贺白洲病例的主治医生江主任留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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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突然复发？”检查完毕，等结果出来的空档，江主任给贺白洲做了个简单的查体，有些奇怪地问，“摸起来没有任何问题。是出了什么意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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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洲摇头，那种跗骨的疼痛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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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主任见状，便没有多问。但没多久，看完了出来的片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从片了上也看不出任何问题，并没有旧伤复发的迹象，怎么会突然觉得痛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