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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太医令已是他所能胜任的最高职分了。”韩墨初说道:“若是臣此时徇私,给了他一任朝职。到时能不配位,是会出事的。”
韩墨初永远都是如此,不会让顾修有半点为难。顾修眼下虽说只是新君,可一个体面的虚爵朝职还是给的起的。
但韩墨初既不会要,也不会让他给。
“既是你说好,那便好。”顾修从桌案后站起身,稍稍松了松有些僵硬的脊背。一碗醒窍汤,让他精神百倍。
这个时辰灵前应当已经供过了黄昏香,又是到了该守孝礼的时候了。
顾鸿的子孙缘浅,国丧的排场都是靠礼部的仪仗撑起来的。比起那年荣安亲王老千岁的那场大丧,光看这首礼的人数便能看得出来。
过了头七之后,奉先殿大殿上能来往的便几乎只有顾修一个人了。今夜风大雨急顾修将那些随驾哀哭的小太监也赦了回去。
“师父,陪我去灵前吧。”
韩墨初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倏然笑道:“好,臣陪您。”
深秋的雨夜,空气中弥漫着侵入骨髓的湿冷。
奉先殿内,先帝顾鸿巨大的棺椁矗立,三层阶梯式的供桌长约三丈三,上面立着九座金鼎。两侧一人高的灵牌香烛,青烟袅袅。满室的长明灯,照得殿堂之内恍如白昼。
暴雨击打着殿宇顶上的砖瓦,顺着砖瓦流下来的水珠在奉先殿敞开的四扇大门前形成了一道雨帘,将殿堂内的两个身影笼罩在了一团写意的梦境之下。
顾修与韩墨初对面跪坐在松软宽大的蒲团上,守着一方烧祭的火炉,并感觉不到殿外的秋雨寒凉。韩墨初是大周开朝以来,第一个随新君守灵的臣子。
身为新君的顾修似乎从未把他当做臣子。
“殿下。”韩墨初双手捧着一捧黍稷梗,填入了面前的火炉。黍稷焚烧带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光星笼罩的背后,是顾修端正笔直的身姿:“臣还记得上次臣来这里的时候,是七年前。”
“嗯。”顾修也朝火炉中填了一捧黍稷,语气轻缓道:“那天,我和六哥打架受罚。你背着我从这里走回了归云宫中。还钉了个沙盘的架子给
我。那些东西宝德似乎都封在库里了,等事情完了回去找找,保不齐还在。”
韩墨初点点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当初:“殿下,提起宁王殿下,臣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何事?”
“殿下可有想过有哪一天,能像宁王殿下那样过活?”
顾修回了神,认真思考了一番方才摇头:“从未想过。”
“殿下,难道就没想过有哪一日可以过得轻松自在些么?”韩墨初看了看四周庄重肃穆的奉先殿,他猛然发现顾修似乎自来也没有向那年同龄的孩子一样放纵过。
“我这些年,过的难道还不够自在么?”顾修反问道:“自小到大,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想做的。读书也是,习武也是,领兵出征也是,治理军务也是,都是我本心里想做的。生于皇权之家,能走在自己想走的路上,这还不算自在?。”
顾修的回答,是对韩墨初的肯定。
韩墨初扶着他的肩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时今日。让他的臂膀有了力量,让他的脊梁挺的笔直,让他有了能自己左右命途的能力。君王冷漠也好,朝中风云也好,明枪暗箭也好,他都可以视如无物。
于顾修而言,这才是真自在。
韩墨初欣然扬起嘴角,又朝焚祭炉中填了一把黍稷。
顾修果然就是顾修,他不是寻常人。他的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宿命感。
就好似从他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他今后要走怎样的路。所以那些在外人看来是磨难的事,于顾修而言好似是种历练。
“殿下果然不愧是臣选的殿下,臣这些年也算是没有白辛苦了。”
顾修眉峰一皱,不由自主的倾身向前:“你不是说当初是因为别无选择才跟着我的么?”
“是么?臣记性不好。”韩墨初屈指轻轻敲敲自己的额头:“忘了。”
顾修盯着人看了一会儿,又将身体坐了回去。
这么多年来,顾修一直知道韩墨初其实有事瞒着他的,韩墨初不说他也就不问。
因为无论韩墨初瞒了他多少事,他都是那个一心为他的韩墨初。
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一点,也是他和韩墨初的默契,韩墨初也从未问过他在他入宫前的经历。在他们两个看来,两个人如泣如诉的数着各自身上的委屈和伤疤,是种很愚蠢的行为。
与其那样,还不如把手中的剑练的更快一点。
“那若是当初父皇没有张榜征兆少师,你可还会到我身边,陪我走这一路?”顾修偏了头目光不知看向哪里。
“会啊。”韩墨初轻轻的整了整衣袖温声笑道:“若是当年陛下没有征兆皇子少师,那臣便走科举入仕,或者直接去往北荒。臣与殿下是宿命至此,哪怕隔着山河日月,荆棘险滩,臣无论怎样都会走到殿下身边的。”
韩墨初宿命二字用的很恰当,人都不信命,可有时又不得不信。
顾修与韩墨初真的很像。
他们是同月同日出生的孩子,自小都背负着这样那样的仇怨和伤痛。
但是他们都没有将那样的怨恨变为枷锁,反而转化成了力量。
一种既能互相守护,又能各自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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