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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弟,别闹了,你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么?”顾偃被顾攸的哭声吵得头痛,不由得出言呵斥一声。

不料,此言一出顾攸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顾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开始摔砸。

那模样和破坏力都像极了万寿节上那头黑熊。

顾攸摔砸东西的动静终于盖过了乐声和人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

听到嘈杂的韩墨初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顾修出事了,挤过人群,发现果然如此。

顾修手里提着一只宫灯站在一旁,地上还躺着个撒泼打滚的熊孩子。

还来不及问顾修所为何事,便见到缓步走来的君王顾鸿,还有那个听见儿子哭声的丽妃娘娘。

顾攸见父母来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头便扎进君王顾鸿怀里:“父皇,那个狼崽子他打我!他又打我!您快点帮皇儿打死他。”

丽妃闻言立马将儿子往怀里一拽,反复检查着顾攸的身体:“我的儿,怎么样了?可伤到哪儿了?陛下不是都延请名师了么?七皇子怎么还是这样野蛮?瞧把我儿打的。”

“够了。”顾鸿出声制止,将母子俩的哭声都憋了回去:“偃儿你说,方才是什么事?”

顾偃便将方才六皇子顾攸是如何与顾修争执,顾修情急之下将其推倒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连带着一旁轮车上的顾伸也跟着点了点

头。

“又是寻衅滋事,你如今几岁了?还这么娇蛮任性?胡闹起来也不看看场合么?”顾鸿的声音低沉严肃,吓得顾攸直接将脑袋埋在母妃怀里抽泣。

“唔,父皇儿臣错了,儿臣错了,可是顾修他都赢了那么多了,我就是向他讨一样东西而已,他若第一次便让给我,儿臣也不会生事了。”顾攸可怜巴巴的扯着顾鸿的衣袖。

顾鸿瞥人一眼,伸手便要去顾修手里拿宫灯,谁知顾修后退一步,沉声道:“父皇,儿臣不想让。”

看着顾修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有那双淡漠的眼睛,顾鸿的脾气瞬间便顶到了头顶。抬手便甩了顾修一个巴掌:“忤逆君父,你个悖德不孝的东西。”

顾鸿带着脾气的巴掌很重,顾修的脸颊迅速的由白转红肿起了一片巴掌印子,嘴里也跟着泛出一股腥甜。

顾鸿那一记响亮的巴掌让围观众人都愣住了。回过神来的顾鸿也有些诧异,自己方才为何会落下那一巴掌。此事是非对错分明,怎么看也不该是顾修受罚。难道他当真成了传闻中的庸君,已经昏聩至此了么?

他的确不喜顾修,不喜他性子左犟,不喜欢他总是不屈不挠,不卑不亢。对于他这个君父毫无敬畏之心。最主要的是,每次看到这个孩子,他都总会想起这个孩子的母亲。想起那个所向披靡的大将军云烈,想起登基前的种种过往。

但今日之事,他也确实太有失公允了。

顾鸿明白他错了,但是他是帝王,帝王便不会有错,即便有错,也要将错就错。

“既然你们两个如此不知兄友弟恭,朕看你们也是不想好生在此取乐了,不如就此入奉先殿罚跪思过,直至明日晨起。还有那些跟着伺候的有一个算一个,一律杖责三十,罚入掖庭服役。”顾鸿甩下一句话,匆匆的避开众人走了。

顾攸赖在母亲怀里大哭耍赖,最终被两个太监生生拖着走了。

顾修没有多言,只是将手中宫灯搁在了韩墨初手上,低声道:“这个,给长姐。”

顾修低着头,沉着脸,韩墨初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这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究竟会不会落泪。

随着顾修离开的背影韩墨初心底骤然发紧,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骨节和青筋都突显出来。

这是顾修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被皇帝责罚。

为得还是这样毫无公道可言的理由。就便是君心难测,那也不该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冷漠苛责。大庭广众之下,难道顾修就不是人么?顾修就没有感受么?顾鸿作为君王,也作为父亲,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分了?

他后悔没有时时牵着顾修的手,陪在他身边。

韩墨初终于明白了,顾修的隐忍与成熟,皆是因这些不公而来。他的处境促使他永远无法像六皇子顾攸那样稍有不悦便可哭闹撒娇。

他自幼生在食不果腹的蛮荒之地,身上背负着母亲与族人的希冀,血管里流淌着能征伐天下的血液。

顾修的生母将顾修教养的很出色,让顾修从不因劳累而抱怨,从不因艰难而退缩,也从不因责难而低头。

其实想想,顾修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周身上下几乎看不出任何少年人该有肆意与放纵。所有的自律与克制都是现实逼出来的。

他韩墨初能做的,就是帮顾修找回那些属于少年人的心性,才不至于让他将来受困于无上权力的枷锁之中。

大周皇宫,奉先殿内。

顾修端端正正的跪在蒲团上,旁边是肿着眼睛,抱着膝盖还在抽泣的顾攸:“都怪你,都怪你这个狼崽子。”

顾修看他一眼,他便将脑袋缩回膝盖里,怂的像个缩头乌龟。

奉先殿大门开启,一阵寒风灌入,顾攸忙不迭的转过身子,只见晴昭公主提着食盒从殿外走了进来。

“长姐!”见到亲人的顾攸眼泪巴巴的喊了一声。

顾锦瞥了人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了顾修身边,将带来的狐毛披风搭在少年身上,温声道:“驰儿,冷不冷?”

顾修抬眼看向长姐,摇摇头道:“不冷。”

“唔,长姐你偏心,怎么没有我的。”顾攸干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盯着两人。

“你还有脸说?”顾锦压着怒气瞪了顾攸一眼。

变故发生时顾锦正在御湖中间的花船上和四位国公府家

的小姐游湖,听说消息时,顾修已经在奉先殿里了。

依宫规祖制,奉先殿唯有皇室子弟可以入内,妃嫔除皇后外无恩旨不得擅入。顾锦来时直接无视了门前那位想给自家儿子送东西的丽妃,径直走了进来。

他这个六弟今日如此,十有八成都是那丽妃娇惯出来的。而今,也确实需要煞煞性子了。

“长姐,都是他跟我抢的嘛,又不是全怪我。”顾攸抹着眼泪抽泣着。

顾锦没有理会哭泣的顾攸,伸手摸了摸顾修破皮的嘴角:“驰儿,疼不疼?”

“不疼。”顾修低声回答。

“不疼什么不疼?你就只会说不疼。”顾锦叹了口气,将食盒打开:“这里有长姐小厨房里做的牛乳汤圆,你趁热吃了。”

“长姐,有没有我的啊?我也饿了。”见到食盒里的东西,顾攸的脑袋也跟着探了过去。

“没有!”顾锦呵斥一声,顾攸的嘴唇瞬间又瘪了下去,泪如泉涌:“长姐你偏心,你偏心。”

“闭嘴。再哭一声就把你扔出去让你在雪里跪着。”顾攸闻言立马没了底气,闷闷的缩着脑袋。

“驰儿你别理他,你自己慢慢吃,长姐要先回去了。”顾锦伸手摸了摸顾修的额头,将食盒收了起来,临走时还不忘瞪顾攸一眼。

顾锦走后的一瞬间,顾攸犹如委屈爆发一般又开始哭闹起来:“都是你不好,都怪你这个狼崽子,你一回来长姐就不喜欢我了,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什么都没有我的!我饿死冻死算了!”

顾修沉默的将嘴里的汤圆咽下,将碗朝旁边的砖地上一放,又往顾攸旁边一推,便转过头去跪正身体闭目养神。

顾攸看着那靠在自己手边的汤圆碗哭声戛然而止。顾修很惊奇,天底下怎么有来得这么快又去得这么快的眼泪。

“唔,顾修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给我吃东西我就会原谅你。”顾攸吧唧着嘴里的汤圆,在一旁自说自话:“长姐对你那么好,你知不知道长姐最喜欢暹罗白象了?你还非要跟我抢。你回头要把那宫灯送给她你知不知道啊?”

顾修沉默的听着顾攸的自言自语,心里不

由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闹来闹去,他们两个竟然是为了同一人。

“喂!狼崽子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顾攸话未说完,顾修突然看了他一眼,吓得他最后那三个字如同顺着气吹跑了一样。

“我...我跟你说我可不怕你,我怎么说也是你皇兄,我过去都是让着你的,下次你再打我,我可不会那么轻易放了你。”顾攸说的自己都快相信了,可还是不影响他在顾修回头的时候会下意识的缩紧脑袋。

夜越来越深,奉先殿里升起一丝凉意。

“嘶...好冷啊。”顾攸搓搓肩膀吸吸鼻子,伸手摸了摸顾修肩头披风的边缘:“那个,你能不能借我一半?”

顾修没说话,只是将披风解下,直接朝人身上一扬。

“呼...好暖和。”顾攸迅速将自己卷成了一颗春卷:“喂,顾修,你要不要也靠过来?这披风大得很。”

“我不冷。”顾修笔直的跪在蒲团上回道。

“哎呀,你一会儿就会冷了。”顾攸张开披风,像个笨拙的渔人似的试图将顾修也网到披风里,怎奈被顾修抬手抵住了脑门。

“不许碰我。”顾修冷冷的将手一松,顾攸又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呸,不识好歹,冻死你个狼崽子!”顾攸将身子一缩,蹭着蒲团挪到了与顾修相隔甚远的地方。

转日清晨,奉先殿大门开启,小太监立在门前请顾修与顾攸出来。

顾攸此时正抱着披风睡得四仰八叉,顾修一把将披风从人怀里拽了出来,见人惊醒,轻挑眉峰道:“走了。”

顾攸闻言,立马爬起来,一脸凄哀苦丧的冲向门前,丽妃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哭肿的眼睛像个烂桃似的。顾修也搞不懂,为什么这母子两人都这么爱流眼泪。

顾修走到门前,才跨过门槛便见到了等在门前的韩墨初,顾修的两条腿瞬间便有些走不动路了。

昨日之事,也不知韩墨初生气了没有?自己又在大朝之上惹了一场风波,也不知道这会儿回去自己的左手还保不保得住。

“殿下。”韩墨初笑眯眯的站在原地等着

顾修走出奉先殿的大门。

“师父。”顾修的语气里多多少少带点心虚的意思,一步一步挪到了韩墨初身边。

韩墨初背过身去,半蹲在了顾修面前:“殿下到臣背上来吧。”

“这是做什么?”顾修迟疑着站在一旁:“我自己可以。”

“殿下还是上来吧,方才六殿下都是背着回去的。”韩墨初回身,拉着顾修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脖子:“公主殿下原本便很不满臣昨日留您自己一个人去那几位皇子中间。这会儿再让您自己走回去,臣的耳朵怕是又要起茧子了。”

顾修弯身伏在韩墨初背上,结实的脊背让他麻木的双腿得到了解放。确实比自己走要舒服多了。

“师父说得没错,我总不能时时刻刻都粘在师父身边,总有一日是要自己面对的。还有,先前罚跪,我也都是自己走回去的。”

“那不是因为宝德背不动您么?”韩墨初拖着顾修的膝盖窝,慢悠悠的走在宫道上。

“若是太重,师父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顾修搂着韩墨初的脖子,在人耳边轻声道:“师父,你没生气么?”

“臣为何要生气?昨日之事原本就不是殿下之过,殿下若是遇事毫无原则,畏首畏尾的,臣才会生气。”韩墨初温声笑道:“对了,昨日殿下不在,臣睡不着便将那沙盘的架子给您钉出来了,回头让宝德去内府司要些东西,您陪臣一起做可好?”

“真的?”

韩墨初虽说看不到顾修的神情,但他听得出来,这个孩子这会儿是真的高兴。

“臣几时食言过?”

顾修趴在韩墨初背上,忽然想起什么,环着韩墨初的脖子,从袖口里翻翻掏掏最终翻出一枚刻着孔雀的羊脂玉章来。那印章雕工精美,孔雀的羽毛都根根分明,顾修提着印章背后栓着的青色流苏在韩墨初面前晃了晃:“昨日我赢来给师父的。”

韩墨初看着章子,眼前一亮。

顾修这个孩子虽说表面冷若寒霜,可心底热得烫人。

顾修的出身让他注定要承受种种不公与责难,可他从未因为这样的责难怨天尤人,愤世嫉俗。顾修会惦念着与他亲厚之

人,尽其所能的报以善意。

这是逆境中成长的人,最难能可贵的。

“多谢殿下惦记,可饶是殿下如此,今日的功课也还是免不了的。”韩墨初笑眯眯道。

耿直如顾修听不出韩墨初话里玩笑的意味,皱眉道:“韩少师我并无此意。”

“好好好,臣知道,殿下是这世上最勤勉的殿下了。”

“师父。”顾修伏在韩墨初肩膀上半眯着眼睛,保住了左手的他此刻无比轻松,想起即将拥有的沙盘心情大好:“我饿了。”

“那臣走快些。”韩墨初温声笑道。

“嗯。”

朝阳下,寒风中。

新岁伊始,蛮荒归来的少年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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