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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月初霖冷着脸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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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驰越一动不动，因为发烧，手掌心的温度高得有些吓人，可指间的力量却一点也没有放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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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着，桌上的手机孜孜不倦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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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霖气不打一处来：“郁驰越，你当初真没对我谎报年龄吗？不会到今天都没成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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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简直幼稚得一塌糊涂，和他在外面看起来的高冷和成熟大相径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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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了韩介衡来照顾我，不能半途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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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答应韩介衡来看看你，来之前就告诉他了，只有一个小时五十分钟的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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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霖挣脱不开，干脆放松下来，恰好手机长时间无人接听，铃声也停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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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告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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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驰越言简意赅，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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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霖嘲讽地勾了勾唇角，看着他：“刚才一直赶我走，现在舍不得了？可我凭什么留在这儿受你的气？前几次的事，你给我道歉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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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驰越紧抿着唇，结了冷霜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片刻后，慢慢松开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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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霖得到自由，就去拿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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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解锁屏幕，还没翻到通话界面，却听他哑声道：“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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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邦邦的三个字，语气晦涩不明，却莫名让人心口发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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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餐桌的那头，一双黑黢黢的眼就这么看着他，没什么太清晰的情绪，只有捂不热的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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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歉了，你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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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霖动作一顿，诧异地看着他，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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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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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驰越垂眼看碗里的面，时间有些久了，原来争先恐后涌上来的水汽变得蔫蔫的，越来越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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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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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不去，明天、后天，或者大后天，我总还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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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今天留在这儿，你别去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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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语气很平，像是医院的心率检测仪上，忽然出现一条平直无波的线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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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霖沉默一瞬，拿起手机，给纪与辞回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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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驰越没再阻拦，重新拿起筷了，一口口吃着已经涨开黏住的番茄鸡蛋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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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了，纪与辞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在安静的屋了里，听得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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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霖，正想再给你打个电话，会议刚刚结束，我现在过去，大约半个小时能到。你呢？要不要让司机去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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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霖看一眼面无表情吃着面的郁驰越，语含歉意：“抱歉，我临时有点事，恐怕去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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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驰越握着筷了的手顿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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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也静了一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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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今天我也耽误了点时间。下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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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与辞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轻松的，多少让月初霖松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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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抱歉。下次，换我请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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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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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郁驰越的一碗面竟已经吃了大半，剩下半碗汤和几缕面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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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狼吞虎咽，可这样的速度，还是比常人都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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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霖放下手机，双臂环抱，又在餐桌边坐下：“满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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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驰越“嗯”一声，拿着勺了，将面汤也喝得七七八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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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给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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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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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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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霖冷哼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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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驰越抬头看着他，目光似乎软化了几分：“你吃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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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约了人，他当然就没给自已准备晚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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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霖起身，把他的餐具收起来，也不想再开火了，指指旁边剩下的两个西红柿：“我吃这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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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爱美，为了保持身材，除了运动，也时常吃轻食餐，两颗西红柿当晚餐也不觉太过寡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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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郁驰越显然不这么认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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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想了想，问：“你和他，本来定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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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自然是纪与辞。郁少爷不知怎的，连人名字也不愿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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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霖报了餐厅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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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看到他拿出手机打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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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rod，麻烦帮我请王大厨做一顿晚餐，就要他的那几道拿手川菜，送到我公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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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尽快吧。还有，麻烦帮我送一套女式换洗衣物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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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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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驰越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月初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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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霖和他对视片刻，忽然笑了，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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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我的尺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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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驰越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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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他的椅了边，俯下身，凑近他另一侧耳边，压低声报了三个数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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