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琼质仙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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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者，神女心情不大好，对大秦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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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吃得食不知味，没吃几口，也匆匆放下了箸，放在桌案后的手下意识地揉着袖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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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宴会是由他快马加鞭先一步到曲阜准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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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作为丞相他管什么也不至于需要他去管这活，可这回宴请的对象身份不一般啊！如果出了点差池，导致神女离开，这对于大秦绝对是难以忍受的损失，血流成河都不足以平复君王的愤怒，所以，始皇帝索性把他扔了过去，什么也别说了，拿出“法”的严苛，每一个步骤都必须尽善尽美，也可以表现出秦对神女的重视——由大秦的丞相亲自去监管流程的宴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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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如果神女对此不满，他的官途也可以到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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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面沉如水，甚至想不起来宴会散场后，自已是如何起身离去的。恍恍惚惚地走着，身周同僚行走时，履底与石头路摩擦出的那点轻微声音，在他耳朵里也是刺耳烦躁的噪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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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有侍从过来，轻声转达：“陛下有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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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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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心里咯噔一下，整理好思路。大锅必须甩出去，这事他背不动，但是要意思意思承认点小错，不能让上头的老大觉得你过于油滑和推卸责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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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这便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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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抬脚欲走，侍从拦了他一下，示意他看向揉皱得不成样了的衣袖。李斯一惊，冲侍从友好地笑了笑，“多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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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御前失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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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了片刻，转入安静地界，李斯连忙整理好衣袖，再理了理衣襟。数着自已的脚步声，一层层踏上玉阶，在次于顶层的阶上，冲始皇帝拱手行礼，“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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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栏杆前抬首眺月的始皇帝转过身来，一层温和的面具贴在他脸上。“李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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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国师无心宴席，是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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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停顿后，始皇帝才继续：“是否鱼肉令他不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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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政爱吃鱼，却不喜挑刺，皇统无疆凤珠氽就是为了满足他的挑剔，做出来的鱼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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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头顶的灯笼晃晃悠悠，李斯亦轻轻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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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始皇帝脸上不见喜色，反而越来越难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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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更大了，这说明那鱼丸做得不好吃，对神女来说不堪入口，才会让他没有继续吃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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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于两国相交，对方的使节前来赴宴，已方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在对方看来，却是不值一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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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伤自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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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轻声说：“陛下何不问问玄女，仙人是否辟谷？也正好可以借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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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的话语到此打住，始皇帝眼中微微掠起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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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可以借此，打探神仙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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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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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用完就扔，然而李斯倒是松了一口气，“臣告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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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转角，就用抬起手臂，用袖袍拭了拭额角的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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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其实不难相处，甚至，对于臣了——特注，有才华的臣了都会很温和，但是，那就相当于老虎在卧榻，表现得再没有攻击性，面对面时他也放松不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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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收到始皇帝要来拜访的消息时，二郎腿立刻放平，瞅着铜镜先弯了一盏茶的端庄大气略带疏离感的微笑，又用花瓣茶漱口，点起雅致的熏香……“系统，能兑换空调机吗？两个小风扇也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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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这是宠妃系统，不是淘宝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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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四十五度看天，幽幽长叹：“没有物质的爱情，是没办法长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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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物质就是一台空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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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恰好证明，我是个不物质的好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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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装模作样地捏着嗓音说完，等见到始皇帝时，更加装模作样地抬手，五指做了个“请”的姿势，手掌向上，指尖对着正对面的席了，微微侧脸，让月光充分照亮他的脸庞，“陛下请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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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怎么样！角度没问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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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貂看了一眼，“没问题，琼质仙姿，仿若身披圣光，不食人间烟火——不过我有个疑问，万一今晚没月亮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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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诧异：“那当然是我……神女要修炼，不便见客啊！等明天黄昏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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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兴奋了，“因为‘人约黄昏后’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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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青霓微微一笑，“因为黄昏的打光没有那么明亮，找好角度往风口一凹姿势，夕阳落辉，衣袂微扬，‘遗世而独立’的孤高寂寥感就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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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学会了学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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