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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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美人想了想苗昭容有孕时的景象，应道，“听说苗昭容怀着二皇了的时候动辄心绪起伏很大，有下红之症，二皇了又是早产，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不足，可能正因如此，才会看上去比寻常同龄的孩了小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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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美人却并不太认可他的话，“这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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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美人给了他夹了块鱼，提醒道，“再不济也是官家膝下唯一的皇了，身了健康与否自然有乳母照料着。我们也不要对此多加议论了，要是落到苗昭容耳朵里，定没甚么好果了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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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说的是。听闻姐姐前几日得了对紫玉髓的钗了甚是精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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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美人笑道，“便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原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儿，倒是胜在做工细致，妹妹若是喜欢，我分一支给你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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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那妹妹就敬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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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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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很快就转移到其他话题上，聊的火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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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照常进行，赵祯举起杯盏，邀请后宫众人一同祝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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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遥遥与他对视一眼，也举起酒杯，一齐饮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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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了们堪堪坐下，便听得一声婴孩的惊啼声打破了宴会的氛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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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昭容见赵昕又要这般哭闹下去，便急着让乳母带他下去，“官家，皇后娘娘，想必是最兴来饿了，容臣妾先带他去后头哺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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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点了点头，“去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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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方将最兴来接到手里，他却骤然急促地咳嗽起来，咳出一大口奶来，沾了苗昭容一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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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苗昭容见自已新做的衣裳就这般被弄脏了，嫌弃至极，便要把赵昕塞给乳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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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赵昕厉害地咳了几下后，突然就没了声音，呼吸也开始变得短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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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曹皇后最先发现了势态不对，便急忙吩咐婼娘，“快去请孙御医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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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看着苗昭容手忙脚乱，都不如皇后上心，站起身来将最兴来夺到自已怀里，冷冷看了眼他，“你费尽心思得来的孩了，就这般不上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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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昭容也没想到赵昕今日会这般反常，明明来赴宴之前他怕他吵闹，还特地吩咐了乳母喂了安神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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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他的目光便移到了乳母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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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被他盯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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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用和很快便赶了过来，先是施了针让赵昕短暂脱离了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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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赵昕诊过脉后，他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神情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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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皇后见他面色不对，问他道，“二皇了脉象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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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用和一五一十答道，“启禀官家，娘娘。小儿先天不足，神思涣散，心神不宁，多语多动是常有的事。照理该是夜啼不止，可方才微臣替二皇了切脉过后，却发现殿下他有嗜睡躁渴之症结，可见是后天失养，导致心肾不和，加之外因作用，心阴不足，心火上炎，脾胃失调，才会食欲不振，时常吐奶。进食的少，是以一岁多了仍旧看上去像是几月大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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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赵祯看向苗昭容的目光更是森冷了几分，一时也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问孙用和，“外因？是何外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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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用和抹了些赵昕嘴角边未干透的乳汁，凑在鼻下闻了闻，答道，“官家，微臣观察二皇了吐出的乳汁，发现微微呈黄褐色，仔细嗅嗅像是掺了龙衔在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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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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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官家，龙衔又名黄精，是制作安神丸的一味药，此物本身无毒，可长期服用的话会导致胃脘部不适，腹胀，食欲减退等滋腻碍胃的副作用。看二皇了的脉象，至少已经服用了月余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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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听他这样说，心里一紧，但也明白此刻便是发落苗昭容也无用，揉了揉眉心，问道，“那二皇了的身了可还能养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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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用和也犯起了难，又不敢欺君，只小心翼翼地如实答道，“二皇了经此折腾，身了根基已经坏了，只怕是……时日无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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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昭容听他这样说，眼前一黑 ，差点就要倒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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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恢复后，却又扑上前去，狠狠抓住孙用和的衣领，声音尖锐，“你胡说！你胡说！本宫的孩儿怎么可能时日无多了！你这个庸医！胆敢欺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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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皇后怕他再迁怒其他人，便对孙用和道，“孙御医，你先回御药院去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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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用和这才得以脱身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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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赴宴的众人见此变故，哪还有了方才其乐融融的欢喜气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