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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春瑶,雪是不是停了?”
暖香阁里,御知坐在暖塌上,手里抱着银攒花鸟暖手香炉,正痴痴的望着窗外,喃喃地说。
“公主,算起来,也断断续续的下了两三日。该是要停的。”
春瑶说着,便觉得这风有些冷的厉害,伸手要将那窗户合上,却被御知言语拦住。
“开着吧。也不知道还能再看几日这院里的花草。”
春瑶知她是触景生情,眼看着要搬走,心里舍不得许多,本来想劝公主去跟圣人认错,也被她一句话说的酸了,只得先安慰她来。
“其实出去了也好,以前你总说这宫里呆着无趣。再将过些日子就是除夕,过了除夕就是上元节。到时候,满大街张灯结彩热闹的紧,公主也不须扮成我这般模样溜出去了。”
御知见她说的轻松,心里却是想起了诸多情愫,一仆一主正说着贴己话,门口伺候的冬香便过来报说来了客。御知也不顾脸上妆容未饰,便唤人进来。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粗壮的胡茬汉子,穿着一身蓝色滚梅的棉布袍子,襟底还纹着几只鱼儿,不洋不土不文不武,与这冷冽的冬日里看着更是冷了一些,不由得笑了出来。
“世子?你这是”
尉迟骥却是一脸得意。胡人原不懂许多汉人的四季服礼,只知道夏日坦胸,冬日裹棉什么,这圆领斜领公服半袖诸如此类,弄得颇烦。自那日在麟光殿见了御知之后,便整日琢磨着要来见她,只是为这穿着苦恼了数日。尤其是听说圣人着她搬出宫去,心里更是急了些,今日实在等不得了,便从街上买了件自以为像模像样的袍子穿着过来。
“尉迟骥,见过公主。”
御知也闷了数日,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世子今日怎么一副汉人打扮了?”
“我见公主喜欢这样的打扮,所以特意为公主准备的。”
“我喜欢?何意?”
“难道公主不喜欢吗?那天在殿上,公主眼神始终看着那个人,我看他也穿了一件这样的袍子,所以我才特意穿来见公主的。”
御知见他提起慕容端玉,却被他说中心事,不由得想起昨夜的梦来。
那天被圣人训斥,一夜未曾入眠,第二天又担心安别和太子,心力交瘁了了一整日,近日方睡的踏实。梦里,她看到自己和慕容端玉站在一起诉说衷肠,安别浑身是血的出现在面前,手里拿着几片撕碎的诗笺,上面依稀的写着那些令人心动的诗句,身上还穿着那天宴会时的荷色波纹衫裙,衣衫淡雅,面容清秀,但上面却有大片大片的殷红。她走上前去,看到她脸上渐渐地被鲜血和泪水纠缠,模糊得看不清楚。那夜,她尖叫着从梦里醒来,此后再也不能忘却这个令她感到恐惧的情形,尤其是在知道安别病情之后,负罪的心痛令她尤为感伤,反倒像是她觊觎着,要偷走安别的玩具那样,不敢声张。
此时,尉迟骥又提起了慕容端玉,御知的思绪似被两个人左右扯着,一边是他,一边是她,刚压回去的酸楚,又涌了上来。
尉迟骥尚且还在为这袍子自喜,一抬头却见她似要哭了,不由得眉头一皱。
“公主不喜欢?那我便脱了就是。”
说着就要解了袍子,要不是春瑶拦着,顷刻他便露着半个膀子了。
御知缓了缓,才见他一直站着,便吩咐了冬香拿来暖炉,请了尉迟骥也在暖塌一旁坐着。
尉迟骥搓了搓手,似乎是有些冻了。
“我听说陛下要你搬出去住?”
春瑶见他提起糟心的事,甚觉无礼,正要怼了他来,被御知摆手拦住。
“是了。”
“要不我去求求陛下。他定然是会卖些面子给我的。”
御知摇了摇头。“不妨事。我意已定”。
尉迟骥见她坚决,也不再劝解。
“那你可计划宅子没有?”
御知摇了摇头。
“此事各部衙门自有章法,我只听陛下安排就是了。”
尉迟骥点点头,问她想不想住在外使馆附近。或是去他凉国走走,看看沙漠和戈壁,看看雄鹰和烈马,御知轻摇了摇头。
他又絮叨的说着草原上的四季更迭和沙漠里的千变万化,神色间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红色的骏马扬起尘土,天上雄鹰尖啸响彻原野,还有父亲酿的马奶酒和哥哥打的长尾野兔,晚上兄弟姐妹围成一团,热情的舞蹈,环抱,脸上洋溢出令人羡慕的神情。可是在御知看来,这正是自己曾拥有,眼下正失去的东西。太液池的荷花,御花园的芍药,含凉殿外的知了,父亲的纵容,哥哥的疼爱,这些已在心里扎根的从前,都要慢慢的消散了。
“哎”。
尉迟骥说着,见她喃喃的叹出一口气,忽然也没了主意,心里不住的盘算着要如何说出口。这时,门帘一掀,一股冷风从脚下窜了进来,冬香缓缓的踱了进来,站在远处,欲语还迟。
御知与春瑶四目相对,示意她去看看。
春瑶掀开暖帘四下望了望,看到一个身影已走到了远处,但门口清理雪渣的人多,人影晃动的渐看不清,只好又折了回去。
这厢冬香已经跪在地上哽咽起来,御知看着春瑶摇头,更是疑惑,便上前拽起了她询问。
“出什么事了?”
冬香哽咽了几下,看着她。
“程公公刚差了应儿过来,说是定了城西的宅子给咱们,户部也已经办妥了勘文,将作监的车马晚点就过来,咱们明日就得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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