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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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天元公司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不是为了天元公司求情，但我知道我们公司很多领导在工程公司都有属于自己的施工队伍，如果要查资质，对公司的统一采购的设备供应商和采购方也都要进行资质确认和检查，从源头上保证工程材料的合格和安，我希望检查标准要一视同仁，检查的目的是为了保证安生产，不是为了打压哪个工程外包队伍。”王汉荣理直气壮说道。

王汉荣知道张志宏在工程公司也有自己的外包队伍，合同额大的项目，利润好的项目都给张志宏亲戚开的那家恒源通信建设工程公司，尽管在项目招标中王汉荣安插了亲信在里面，能为天元公司拿到一些项目，但也是恒源公司放弃的一些难啃的骨头，心里本身有点愤愤不平也就在此时说了出来。

王汉荣知道公司自从实现了统一采购政策后，几乎所有工程材料采购都是通过一家中介公司统一采购的，里面一定有猫腻，但王汉荣并不知道而这家中介公司的董事长就是秦志刚的儿子——秦晓峰。

关于这个中介公司的来龙去脉张志宏是清楚的，只是装糊涂从来不提这个事，所以当王汉荣突然提出要对公司统一采购的设备供应商和采购方都要进行资质确认和检查时，张志宏惊慌失措碰倒了水杯，脸色苍白朝秦志刚看了一眼。

‘啪！’秦志刚把手中拿的笔重重摔在了会议桌上，然后把烟也给掐了，刚要往下说突然急促的咳嗽起来，甚至有些喘不过起来，样子相当痛苦。

邱卓栋见状赶紧几步跑到秦志刚身边使劲地拍打着秦志刚的背部，秦志刚总算咳出一口痰，邱卓栋赶紧递上几张餐巾纸。秦志刚将餐巾纸捏成团丢到了烟灰缸里，大口舒了几口气，喝了口水，态度缓和的慢慢说道：“哎，汉荣啊！我看这事就这样吧......如果查出来哪家公司有问题，整改不及时，态度不端正，我们......我们到那时再商量你看可以吗？今天办公会议就到此结束，大家休息15分钟后领导班子开党委会，今天的党委会只有一个议题，讨论一下调整实业公司班子领导分工的报告。”秦志刚说话语气突然变得温柔，又咳嗽了几次，喘了口气，起身离开了会场。

公司党委会是专门讨论一些干部人事任免方面工作的会议，一般情况下只有公司党委会委员参加，有时候会邀请一些特殊的代表列席。公司领导班子成员都是党委委员，部门经理里面只有人事部经理唐文哲，团委书记赵雪芬和机关党委书记曹大力是党委委员。

15分钟后党委会开始，秦志刚简单阐述了要加强实业领导班子建设的重要性，说道：“根据公司总体发展的需要，实业的发展也是至关重要，从近几年来主实业联动发展的情况来看，总体上来看是不错的，但是实业公司发展中有很多具体的困难，人员知识老化，技术力量薄弱，产品和市场创新不足，关键是领导班子创新动力不足，严重阻碍了实业的进一步发展。这几年来我们人事部挑选和培养了一批优秀的大学生到实业公司生产一线压担子，取得了比较好的效果。但是领导班子的问题还是没有根本解决。我多次找实业公司领导谈话，实业公司总经理孙雅秋也认识到这个问题，最近专门打了一个班子成员分工调整的报告。当然实业领导班子的调整不可能一步到位，要有个过程，分阶段实施，最近人事部唐经理又去实业公司做了一些调研，下面请唐经理汇报一下吧。”

唐文哲把实业公司上报关于班子成员调整的请示报告情况作了简短汇报，建议同意实业公司提出的对原副总经理吕树城58岁到点，调整为实业公司高级经理。原副总经理王海杰兼任即将新成立的法国合资乔德莱软件开发公司总经理。副总经理徐春荣兼任工会主席的请示报告。

最后唐文哲对请示报告中提出要选拔原光华招标监理公司的副总经理贺建俊担任实业公司副总一事做了补充说明，说道：“关于提拔贺建俊担任实业公司副总经理的问题，我请实业公司由补充提交了一个关于贺建俊同志3年来的工作业绩和干部考评结果，以及在重大工程或项目中获奖情况的报告，但是情况不理想。”

“怎么不理想。”张志宏问道。

秦志刚头也不抬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着东西，王汉荣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举杯喝着茶。

“连续3年群众评议综合打分不及格，没有取得任何获奖的记录。”唐文哲说道。

场沉默了几分钟，秦志刚问道：“汉荣总，你是分管实业的领导，他们事先向你汇报过了吗？你的意见如何？”

王汉荣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实业公司这份请示报告我是看过，关于领导班子分工的调整我原则上都同意，这也符合秦总提出的分阶段实施对实业领导班子调整的思路，但是我非常不赞成提拔贺建俊担任实业公司副总经理的要求。实业公司事先在征求我意见时，我已经明确表示了反对意见，但是他们在上报的请示报告中最终还是放进去了，这分明是逼我们表态嘛。亏得我们人事部工作做得细，要求他们补充提交了贺建俊3年来的工作成绩清单，说明提拔这个人根本没有群众基础。”

“汉荣，那你的最终意见呢？”秦志刚问道。

“驳回，并请公司人事部找贺建俊专门进行一次诫勉谈话，希望他端正态度，认真工作，不要动歪脑子，按照公司干部管理要求，如果连续3年不达标要降级处分。”王汉荣说道。

会议结束后唐文哲邀请邱卓栋来办公室坐坐，邱卓栋坐到小圆桌旁把手中的笔记本重重的放下说道：“这会开得热闹，差点打起来。”

唐文哲在一台新款的小型飞利浦现磨咖啡机里放入咖啡豆，不一会自动打磨后冲出两杯香醇浓郁的正宗美式咖啡，放到邱卓栋的面前问道：“咖啡里要放糖吗？”

“不要，我喜欢美式无糖咖啡，谢谢。”邱卓栋还沉浸在刚才会议的紧张情绪中说道。

“怎么样，对今天办公会议有何感想啊？”唐文哲端起咖啡杯问道。

“精彩，激烈。只能用这两个词概括。”邱卓栋品尝了一口继续说道：“就像这咖啡既有浓郁的水果香味的醇厚感，又有掺杂着苦与酸的完美融合，让人回味无穷啊，好咖啡，到你这里来就有享不尽的美味咖啡啊。”邱卓栋说道。

“哈，你才是品尝咖啡高手啊，说的不错，会开得激烈，这咖啡也很应景，回味无穷说得好。其实今天会议看是讨论安检查的问题，实际上是触动到了各自的奶酪和蛋糕。”唐文哲说道。

“这怎么理解呢？”邱卓栋问道。

“你看天元公司是这次矛盾的导火索，这触动到了汉荣总的痛处，志宏也有自己的队伍最好要盘控制外包施工打压对手，最有意思的是秦志刚本来是劝架的，最后把自己也带进沟里去了。”唐文哲说道。

“我没搞懂为什么秦总会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呢？咳嗽时好像还病得不轻，差点气喘不过来了，有那么严重吗？”邱卓栋说道。

“是呀，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完搞明白，我只是听有群众反映，公司从去年开始的统一采购品台有问题，统一采购理论上是防止公司内部多个口子对外采购造成价格的互相攀比而提高采购价格，统一对外谈判和采购能降低采购价，但实际操作中由于多了一个中间商价格不降反升。”

“这事我也听企发部、工程部和总务处的人谈起过，那和秦总有什么关系呢？”邱卓栋问道。

“这事情我没有做过调查，详细情况不清楚，但是今天当汉荣总提出要对公司统一采购的设备供应商和采购方也进行资质确认和检查时，秦总失态发火的样子就可以判断这事一定与秦总有关，特别是后来秦总反过来安抚汉荣总，说明秦总也担心把这事态扩大化。而且今天会议发生争执时，刘平总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而当王汉荣说话时张志宏总惊慌失措的表情，说明他心里清楚知道统一采购中存在问题的，我看在张志宏的手里有一张牌。”唐文哲说道。

“什么牌?”邱卓栋惊讶地问道。

唐文哲慢慢说道：“张志宏手里握有一张随时可以致秦志刚于死地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