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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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渊泽殿下杀意已起，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天然如果选他，他还能考虑放黎辰一马，否则今天他就要灭了这个低阶小仙永绝后患。

天然扭头看看剑拔弩张的两人，无奈说道“我谁也不选。”

渊泽殿下根本不满意这个答案，目露杀机、咄咄逼人地威胁道“你选他，我就让他尝尝幽冥之花的厉害！”

天然嗅到这危险逼近的气息，下意识地挡在黎辰身前，抬眸问道“渊泽殿下，你值得为我这样做吗？用幽冥之花来对付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仙？”

“值得！”渊泽殿下看着天然的举动更加怒火中烧，斩钉截铁地说道“为了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天然没想到渊泽殿下会这样回答，她看着渊泽殿下一脸坚决、冷酷果断的面容，突然明白了，渊泽殿下背后是幽焰山的庞大势力，谁想要她，谁就要面对幽焰山的威胁，不要说黎辰一个人对付不了，就算他对付得了，她也不愿意这个祸端因她而起。何况她身后还有一个自顾不暇的流云岛，梅芳主苦心经营多年，难道要因为她而毁于一旦？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到渊泽殿下对她失去兴趣的那一天，事实上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幽焰山的势力岂是她忤逆得了的，还有樱若，又将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想到这里她轻叹一口气也罢，人各有命，只求坦然以对。

黎辰对于渊泽殿下的威胁根本不放在心上，为了天然他同样可以付出一切，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他看见天然一脸担忧、犹豫不决的模样，心疼地拉住了她的手臂，安慰她道“你别担心我，也不要受他威胁。”

黎辰的声音从容平静而又带着磁性，在这紧迫压抑的气氛中有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然而天然却不愿意黎辰再为她卷入幽焰山这个可怕势力的威胁之中，她虽然喜欢他，无奈两人终究不同类，名不正言不顺，将来的崎岖坎坷令人望而生畏，还可能伤及无辜。既然这样，还不如此时彻底了断。渊泽殿下也许是一个好的借口。

想到这里天然冷冷推开黎辰的手，面容严肃，直接干脆地对渊泽殿下说道“我不喜欢他！”

天然的声音果决冷静、优美动听，黎辰听了却只觉得好似一道晴天霹雳，震得他心魂发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渊泽殿下闻言大喜，怒气一扫而光，看向天然的目光霎时充满了柔情蜜意，此时天然脸上坚定的表情使他不由有了几分相信，红唇因为欢喜而如花盛放，邪魅迷人的脸上露出非常愉悦的笑容，他朝天然勾了勾修长润泽的手指，得意而又温柔地说道“既然如此，你过来我的身边。”

黎辰听到天然当着渊泽殿下的面如此明确地说不喜欢他，心中痛苦万分，尚未恢复的身体更是一阵一阵地发冷。但是，就算天然不喜欢他，他相信她也不会喜欢渊泽殿下。他一把抓住天然的手，说道“别过去。”他的口气坚决却近似哀求，俊俏白皙的脸上写满了失意和哀伤，仿佛身处的地方正飘着漫天的风雪。

天然却仿佛变了一个人般，板着脸，冷如冰霜地说道“黎辰仙子，我要说多少遍你才会明白，我跟你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既然渊泽殿下不高兴，那么我们就连朋友也没有必要做了。”

黎辰不敢相信，才一会儿功夫，天然就全然改变了对他的态度。刚才她还是那么温柔善解人意，如今只剩下看向他的冷淡眼眸和一字一句无情的话语，他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窟，钻心刺骨的寒冷远比寒诀仙池更甚，令他难以抵挡。

他不知道天然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的确拒绝过他好几次，难道每次都是他不死心、自作多情、心存幻想？他突然感觉自己太幼稚太可笑了，就像一只任人戏耍的猴子。只是，即使到了这样的时候，他还是不肯放弃。他看着天然，因为虚弱而苍白嘴唇微微颤抖起来，语气艰难地说道“天然，你真喜欢他吗？你如果不喜欢他，就不要过去。”

天然不敢看黎辰的眼睛，他清秀精致的眼睛里柔光颤颤巍巍，仿佛黑夜包围中即将熄灭的烛火，又好似高空中突然被射中的鸟儿，带着绝望和孤注一掷的悲切。她的心突然痛了起来，迟疑片刻，终于狠下了心，装作不甚在意、清清朗朗地说道“你错了，黎辰。我和渊泽殿下才是一类人，我们都属于妖界，你就不要来趟这趟混水了。”

黎辰见天然抬腿要走，伸手还要去拉住她，天然却一把甩开他的手，大步向渊泽殿下走去。飞吹起了她柔顺如瀑的秀发，吹得她的裙摆摇曳招展盛开如花，她窈窕曼妙的身姿很快被穿着黑色锦衣的渊泽殿下的伟岸身躯所笼罩，仿佛被暗夜衬托而越发夺目璀璨的宝石一般。

这画面美轮美奂，黎辰却看得心碎了一地，世界轰然崩塌。他痛苦万分地握紧了自己空空的手，握得手上青筋凸起、指节发白。没想到他失败得如此彻底，原来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从来也没有改变过！他一直以为，只要他愿意努力，天然总有一天会明白他的心意，如今他才知道，主动权从来不在他手上，天然也根本不会选择他，一个来自仙洲的异族。

“天然，你跟他不是一类人！”黎辰几欲崩溃，磁性嗓音中满是伤心和绝望。

天然面对着他，眼中闪烁着感动，却沉默不答，在心里默默念道黎辰，就让这一切结束吧，总有一天你会忘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