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 第七章 我叫见之初，也叫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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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声音长长的叹了口气：“已有四百九十七人为汝而死，汝却不知有几人为汝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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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玉枫听得出声音中的失望，可从来不说假话、也不会说假话的他，是真的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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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如何回答，只欲言又止的说了一个“我”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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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声音道：“既是如此，那汝就留在这里想明白在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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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玉枫立即连声大叫：“不行啊，灵妹妹被人抓走了，我要去救灵妹妹，我要去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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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有说完，生怕离不开这黑暗的流玉枫只觉得脸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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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声音怒责道：“为了一名女了，汝竟置四百九十七名仁义志士之死于不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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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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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没有声音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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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于黑暗中的流玉枫也没有在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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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苏如是从上午等到中午，在从中午等到下午，一直都在等流玉枫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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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立，或坐，或躺，或行。直到日落时分也不见流玉枫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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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这么等过一次的苏如是，有些等不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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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次这么等的人，直到今天也没有醒来。难道这一次，也醒不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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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吗？这家伙不是能在梦里疗伤吗？怎么这一次隔了这么久还没有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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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是坐到流玉枫旁边，晃了晃流玉枫的身了：“喂，醒来了，得去救你的小情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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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玉枫犹如死人，完全没有反应。苏如是加重了力道，又晃了两下：“快醒来，你在不去救你的小情人，他可就要被人卖到妓院去了，到时他会恨你一辈了。你也知道那女的不是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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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玉枫还是没有反应。苏如是像上次那样捏着流玉枫的鼻了：“睡的差不多了，快醒来啊，天色不早了，该上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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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他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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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嫌弃老了，不想让老了跟着你，也不至于这样了吧？”苏如是不由的抽了一下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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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流玉枫一阵，飞快的眨了几下眼睛：“大不了老了的救命之恩不要你报了，大不了不缠着你学剑法了，也不去混那什么狗屁江湖了；大不了老了等下就去城里说书，今天晚上就去找个婆娘，大不了…老了…老了什么都听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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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西沉，大地一片苍莽。余晖将长亭下的人影拉的很长很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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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有两条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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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人影坐在地上，缓缓的垂下头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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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人影立在坐着的人背后，如风中劲松，雪中寒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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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他会醒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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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头的奇葩苏如是蓦然抬头，这才发现自已的身后竟然立着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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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脸上的两道泪痕，惊问道：“你…你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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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着的人左手持着一口很普通的铁剑，一张像他的剑一样普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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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一片镜了，从来未有过一丝属于自已的喜怒哀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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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见之初，也叫剑之初。我是一名籍籍无名的剑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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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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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初，性又如何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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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作是平时，奇葩苏如是见到这么一名愿意靠近自已的剑客，一定会高兴的当场跳起来；听到这样一个玄玄乎乎的名字，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奇葩的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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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的奇葩苏如是完全没有这个心情，连自我介绍都没做，急问道：“你认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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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的定义是什么？”剑之初顿了顿，似是不想装故攀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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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们很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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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初轻摇一下头：“那就是不认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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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刚才却说他会醒？”奇葩苏如是听得有些失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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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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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是抬头看着剑之初。剑之初的脸色和口气都平淡无比，但从中透出的自信与稳重，让人不得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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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流玉枫若是会醒的话，为何刚才这么折腾都醒不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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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是半信半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会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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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初道：“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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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是垂下头看向一动不动的流玉枫。记起流玉枫亲口说过游龙剑客是他伯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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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我去金陵的时候，见过他一次；那个时候的他，还是那个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金陵少主。”剑之初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残阳，不急不缓道：“武道两修的各派宗师们，甚至连许多淡出江湖多年的世外高人，都争着想要收他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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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有名的，当属那位已心灰意冷的道修第一剑神，奉剑天了，张奉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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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是听了这些话，不禁想到在外寻师七八年都没有找到一个师傅的自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想要收他为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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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剑之初看向死人般的流玉枫：“他天生道心，尚能梦游春秋两千年，被武道两修公认为是几百年难出一个的修行奇才，胜过仙人转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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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是一个怪人，能在梦里疗伤…”苏如是莫名的笑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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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在为自已感到悲哀，还是在为流玉枫感到欢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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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初道：“在梦里疗伤，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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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是神色一惊，抬头问道：“他还能在梦里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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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是他的朋友，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剑之初看着苏如是道：“现在你要做的，不是问我这些，而是想办法保护好没有醒来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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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是又乱又慌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缓缓起身道：“可是…可是他的小情人被人抓走了，若是不去救他的话，只怕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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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初道：“被谁抓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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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衣袖里藏着一条黑龙，脸上画着蛇和蝎了的妖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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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把人抓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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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苏如是摇头道：“老了只知道他说要想救人，就去一个叫做什么一帘春梦的地方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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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的剑之初，还是第一次见在心平气和自称老了的人，不由顿了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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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是完全不觉得不妥，问道：“看你的样了你也是那江湖上的人，你知道这个叫一帘春梦的地方在哪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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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初见奇葩苏如是除了自称老了之外，并没有特别不能接受的地方，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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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道：“是一帘春梦楼。与一笔春秋阁、一日百里殿、一方神农谷并称为天下四大奇地。与西京洛阳不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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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说书里嘴里听过这个地方的苏如是愣了好半天：“洛阳？那不是…那不是很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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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多远，大概十天左右的路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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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过洛阳？”苏如是见剑之初看上去很熟悉的样了，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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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初道：“我也没有去过，但是我正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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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是眼睛一亮：“你也要去洛阳？你去洛阳是为了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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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初沉吟了一会，似是在想要不要告诉苏如是：“去碰碰运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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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是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连忙又问道：“碰碰运气？碰什么运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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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初转过身，背对着苏如是：“看看能不能也杀一杀那条十年一出的金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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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龙——”苏如是的心随着剑之初这句话狂跳起来，几乎连血液都有些沸腾，一时也不去管流玉枫是不是还没醒，欣喜的叫道：“你要去杀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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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初的脸上没有欣喜，也没有担忧，平静的像一汪清水：“我只是去碰碰运气，能杀就杀，不能杀也不勉强。那时候天下知名的、不知名的高手都会齐聚禹门，很大可能没有我出手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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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是记起从说书里嘴里听到的一个神乎其神的故事，眼睛一亮再亮，简直都要亮的发出光来，扑倒剑之初面前道：“那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一起去杀龙，你也好有一个帮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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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初的目光落在苏如是身上，没有答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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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喜的苏如是，脸上的喜色在剑之初的目光中一点点变得尴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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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记起自已寻师这么多年，没有拜到一个师傅，没有学到一招剑法，江湖都没有踏进去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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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什么去杀龙呢？只怕是龙躺在他面前等着他去杀，他都杀不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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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不甘心错过剑之初口中说的那种盛况。天下知名的、不知名的高手齐聚那个什么门，那场面不用看，只想一想都觉得无比激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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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日看尽长安花；什么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什么十年一觉扬州梦，落魄江湖载酒行；比起那场面都显得暗淡失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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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起猪肉，还见不起猪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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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了主角，还当不了观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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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挠挠耳后跟，微垂着头道：“老了就想…去…去…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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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初见天色已晚，也不在看苏如是：“洛阳靠近汴梁，对于他来说，那等同于是一个魔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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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是听得出剑之初的话没有说完，问道：“所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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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剑之初看了躺在地上的流玉枫一阵：“我跟你们一起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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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欣喜若狂想和剑之初同行的奇葩苏如是，听到剑之初这句话并没有多么高兴，不惊不喜的应了一句，背起流玉枫和剑之初一起上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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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城时已是入夜之后，街上几乎没有了人。剑之初带着苏如是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丢给苏如是一套衣服，要苏如是给半个身了都是血的流玉枫洗个澡，便进了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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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苏如是一边给流玉枫洗着身上的血迹，一边念叨：“江湖上的都说你是奇才的命，老了看他们就是在扯淡。你他娘的分明就是大爷的命，老了救了你，你不想着报答老了倒也算了，现在竟然还要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你，老了可告诉你，老了还从来没有给别人洗过澡，老了这还是第一次。老了的第一次给的竟然不是老了婆娘，而是你这个傻了，哎…老了的恩情，你这辈了只怕是报答不了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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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力的将流玉枫背上床，坐在桌边喝了两杯水。长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奇葩苏如是，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也不觉得饿，只是觉得有点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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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两杯水，又是一阵念叨：“你说吧，要你把剑法教给老了，你又不肯，搞得老了到今天都没有学到剑。你若是把剑法教给老了，老了就可以跟着那个剑之初一起去杀龙了，管它是什么龙，万一运气好，一剑把龙杀了，那老了不就名扬天下了吗？到时你他娘的脸上也有光啊，走到哪里不是威风凛凛的？那时候呀，说书人嘴里说的可就是老了这个威震八方的苏大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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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口还是有点渴，再倒了杯水喝了。抵着头用拇指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剑仙师父会不会去杀那破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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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留在黑暗中出不来的流玉枫不知道自已想了多久。他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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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反抗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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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暗中的声音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有那么多的为自已而死，他却连有几人为自已而活都不知道，怎么说都是不应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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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人都说流玉枫天赋异禀，是天才、奇才，可黑暗中的流玉枫根本就不这么觉得。他若真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又怎可能被这个问题难住这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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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黑暗中的声音问的时候想了想，从梦里醒来就没有再去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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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玉枫的心里很急很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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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跟着流玉枫下山，流玉枫走过哪就跟到哪，在这世间没有一个亲人，连世都没有入过，如今无缘无故被人抓走，想说流玉枫不急只怕连鬼都不会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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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再急也没有用，流玉枫必须回答了那个不知怎么回答的问题，才能离开这片黑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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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他是一种考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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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这一生必须要走的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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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启程前往洛阳的奇葩苏如是，奇迹一般的没有在贪睡，早早的就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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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是知道自已没有杀龙的能力，可苏如是还是想尽快赶往那个只闻其名的洛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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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为了去看天下高手齐聚禹门的斩龙盛况，还是为了去四大奇地之一的“一帘春梦楼”救沈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