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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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很快就开始行动，林尽染只觉得大脑中的雾气重新开始弥漫，万物都从他脑中逝去，在雾气彻底封死前，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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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记告诉沈暮燃别怕，身体的变化马上就会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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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白光闪过，面无表情的女孩睁开眼，看了眼天色立马起身，阁主命他做贴身侍卫，现在也该出发了。</p>

沈暮燃知道自已的身体出现问题，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的头发颜色又变了。捏着上一刻还是白色、这一刻就变成灰色的发丝，他陷入深深地苦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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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究竟喜不喜欢灰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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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还要从离开雪山那天说起，将宫茗颜埋葬后，沈暮燃忽然觉得身体很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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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已曾死过一次，根据染染和阁主的说法，他刚生下来就没了呼吸，是被沈昭元用内力救回来的，所以身体经常会出现问题，忽冷忽热都是常态，他也习以为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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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沈暮燃也习惯性忽略这种变化，拿着两只雪莲回摄政王府复命，没想到回到王府后，他发现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很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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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此之前，别人都会用古怪的目光看他，但大多数都在暗处，不会如此明目张胆。而这次回王府，就连最怕他的暗卫都控制不住抬头，眼中……应该是惊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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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阁主也从外面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发生什么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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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除染染以外的人，沈暮燃还是很难感知他们的情绪，他也没听出阁主语气中的惊讶，只当正常询问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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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收到消息，会有一株千年雪莲在山顶开放。然而上山途中遇到雪山神发怒，昏迷一日后，被林尽染救出。我们在下山过程遭遇了第二次雪山神发怒，被困十日后逃脱。最后在山脚遇见齐帝侍卫，对方将林尽染杀死，属下侥幸逃脱，望阁主恕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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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元眼中闪了闪，“你确定林尽染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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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想起那个面具带歪的尸体，沈暮燃内心毫无波澜，“属下看见了他的尸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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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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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暮燃点头，从身后的包裹拿出两株雪莲，“幸不辱使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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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雪莲，阁主亲自将他扶起，语带叹息，“我是问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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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燃面露不解，只见对方忽而将手伸到他脑后，将一缕白色发丝拉至眼前，“为什么，你的头发都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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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燃一手翻到身后，将他的所有头发拿到面前，看着满手白发，他忽然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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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阁主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命他回房休息。沈暮燃沉默地走到房间，沉默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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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喜不喜欢白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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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他的身体就开始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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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只是头发，在之后就是内功忽然消失，身体蓦地消瘦。沈暮燃想起别人看他的眼神，意识到这件事不能被别人发现，因此关上所有窗了，只等变化尽快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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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第二天就迎来阁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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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元还是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他看见漆黑的房间，先是愣了下，半晌才开口道，“我原以为你是不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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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燃，“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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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不明白身体变化的原因，难道是死亡的时候，对他身体造成了严重的损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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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这段时间没有任务，你先休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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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燃：“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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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内力全消，确实无法做任务，染染说这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工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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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这件事本王替你查，一定会给你个交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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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燃：“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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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染染也说过，叫贼喊捉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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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齐帝中计昏迷，周宛晴也已经有孕，只要除掉那个烦人的太后，本王掌权的时候便指日可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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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齐帝，沈暮燃终于有所反应，这个人好像是他的便宜哥哥，不过似乎有点笨，怎么周宛晴在身边还会中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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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燃不由得皱眉，阁主自动把它理解为憎恨，内心愈发满意，“如果你想，可以亲自处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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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燃：“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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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这么笨，他一定要好好教导。否则他出事，周宛晴就会担忧。周宛晴担心，染染也会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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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林尽染可能会因为别的男人担心，沈暮燃的眉毛拧得更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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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仍然没有理解全部情感，只懂得一小部分，沈昭元愈发满意。这样沈暮燃不仅不会背叛自已，还会因为林尽染的缘故更加怨恨齐帝，他的目的也就达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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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元十分满足自已掌控全部情况，表面还假装愁苦道，“本王虽然严厉，但一直把你和染丫头视为亲生儿女，不过可惜……”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本王都懂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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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走后，沈暮燃思考很久，也没懂阁主究竟想说什么。他本以为有了感情后，能够让他更容易理解他人；没想有了感情后，其他人发而愈发难以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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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燃坐回椅了上，又想起了林尽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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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染染好懂，什么事都写在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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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究竟喜不喜欢白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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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脑回路不同，真的很那沟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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