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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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沈暮燃身上都有巨大的裂痕，那里要用许多许多爱来填满，可是他已经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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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杀死乔南后，林尽染再也无法欺骗自已，认为这里只是一场梦，又或者只是一个游戏，因为如果是梦，他为何不能清醒，如果是游戏，他为何不能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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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林尽染的打算是结束这一切后，让系统给他抹除记忆的东西，无论是穿回现代，还是在古代活着都没关系，只要让他忘了就好。毕竟那九十七个清清白白的性命日夜在他眼前游荡，九十七道痛苦的哀嚎每分每秒在他耳畔呼喊，每一次闭眼后，真的太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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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年轻的女孩发出痛苦的低呼，不是哭，却比哭难受千万倍，他说，“周宛晴，我好疼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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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黑夜中，周宛晴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紧紧握着对方的手，间或拍一下他的背，两人挤在床上相互依靠着，就像很多个在梦阁的夜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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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是因为知道林尽染不需要。做错决定的人需要劝告、后悔的人需要安慰，而林尽染疼，恰恰因为他已经做好决定，并且丝毫没有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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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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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哭声渐消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了时，林尽染哭够了，烧也退下了。他下床给两人各倒一杯茶，又坐回床上打坐，内力从丹田向上流，红肿的眼眶逐渐恢复如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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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宛晴有意让他开心些，故意玩笑道，“果然伤心什么都是假的，还是相貌最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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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深呼一口气，吐出所有不快，也跟着眉眼弯弯，“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努力练功，就因为五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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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纵然生活痛苦不堪，命运一次又一次打压这些年轻的生命，可他们只要还有彼此，又有什么过不去的艰难险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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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还要感慨，忽然听见窗了传来敲击声，他带着疑惑推开窗，露出了齐帝略带讨好的笑脸，“听说你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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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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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显然没有你病得严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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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周宛晴相认，齐帝的老父亲光环就开始褪去，变成了少年人独有的傻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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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齐帝明明说着，“听说林姑娘病了，朕特意给你带些吃食。”手里却动作不停，拼命将糕点塞进周宛晴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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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不是说给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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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帝据理力争，“但是你现在病着，不能吃甜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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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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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无言以对，林尽染决定换个话题，以免气死自已，“陛下怎么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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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帝指了指房梁，“阿植带我过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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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妃了争宠，齐国后宫一直有个规矩，就是嫔妃生病后，皇帝不可在夜晚探视。因此齐帝不敢明目张胆过来，又放心不下，只好让阿植悄悄带他用轻功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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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被发现，他还特意没走门，选择从窗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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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爱情使人降智，齐帝这番操作简直槽点无数。不过林尽染已经懒得吐槽，他一天没吃饭，此时饿得厉害。因此顶着齐帝心痛的眼神，自已吃下大半糕点，边吃还边点评，“太甜了，甜得我牙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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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宛晴微微笑了，“我当乞丐时吃不起糖，等进了宫之后，就格外喜欢甜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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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依旧牙疼，不过是另外一种牙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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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吃得太快，另一盒才是给你准备的。”嘴上嫌弃，齐帝实则还是很关心他这个便宜妹妹的，现在不过是知道他身体大好，又见他眼眶微红，才特意气他两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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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也看懂了对方的心意，他内心其实很感动，好像从梦阁出来后，遇见的都是好人。但感动归感动，气势不能输，“虽然陛下贿赂我，但今天我绝对不会把房间让给你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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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贵妃，总把房间让给别人是怎么回事，他们都会武功，要约会不能去外头么？花前月下、湖光春色，哪个不比贵妃清贫的小屋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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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系统的提示音骤然响起，【宿主宿主，沈暮燃又来了，这次好像是奔着窗户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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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着窗户来……那就是和齐帝一样，想要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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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两个人，外加房梁一个护卫，林尽染头都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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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这怎么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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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奇怪的修罗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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