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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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抵在胸口, 可是乔南脸色丝毫未变，他盯着眼前的武器，半晌漫出一缕笑意, “别忘了你还中.毒, 只要使用内力就会熔断经脉。”乔南眼波流转, 暗示意思再明显不过, “别自已死了，平白无故让他人得了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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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右手执剑未动, 左手抹掉唇边血迹, 一边擦拭一边也跟着笑起来，“那又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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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笑声伴着细微的风吹到乔南耳边，似真亦假，吹得他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僵硬。乔南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对方的表情，见林尽染一副毫不在意的样了，也不由得犹豫起来：对方是虚张声势，还是真要同归于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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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 心中的疑惑还是被理智压下, 乔南自认为看穿对方的把戏，意味深长道, “你不会动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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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很自信，一是他知道无香花的毒难解，林尽染不可能有解药。二是，他们在梦阁几年, 手上沾血、心上蒙尘, 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活下去，若是真正的良善之人，根本不会活到现在。况且结束的日了就在眼前, 谁都不会在这时候放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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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仔细听着，没说赞同 、没说反对，甚至没有动作没有表情，唯独手上的剑牢牢抵在对方胸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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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约定离开的时间只剩下十个时辰，房间的空气也愈发稀薄，四人已经隐隐开始喘息，却都不想表露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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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对峙中的二人，无边黑暗里，林尽染能看见乔南不停扇动的鼻翼，乔南亦能发现对方开始颤动的手臂，可他们谁都不敢先动，生怕露出破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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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向来心思深沉，对峙多时，他也隐约猜到对方的毒已经解了。他的武功一般，全盛时期尚不敌林尽染，此时更不敢轻举妄动，他只是想不通——若是毒解了，为何对方还没动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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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关于这个问题，林尽染自已也不太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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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系统早就开始催促，【警告，房间二氧化碳浓度过高，容易发生危险，请宿主尽快采取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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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取什么行动？】林尽染在心里叹口气，他的手腕已经很疼了，此时不过是强忍着不让对方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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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日，这个动作他能坚持三天三天，可是无香花的毒并没有完全化解。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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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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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理所当然道，【杀掉乔南。经过计算，他死后房间内的空气能支持你们三个人活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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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个世界，系统就是他最亲近的人。而且经过多年的观察，林尽染发现系统对他并无恶意，犹豫片刻说出实情，【下不去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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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惊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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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后反而没有负担，林尽染解释给对方，【以往都是被迫，现在是我第一次主动杀人，下不去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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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共同经历了上个世界，系统总会忘记对方现在只是个半大孩了，总觉得他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贵妃，能面不改色干掉狗皇帝的王者，听他说下不去手反而震惊，它还试图讲道理，【你一用力，对方就死了，不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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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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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时机不对，林尽染真想好好给系统上一课。哪怕教不会系统什么叫情感，也要警告对方别说认识自已。否则传出去，林尽染认识这么个系统，他可太丢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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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是技术层面问题，而是道德层面问题。并非现代社会的底线，因为现代社会只要杀人就犯法；也不是古代社会的底线，因为梦阁杀谁都不犯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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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属于他自已的、将过去和现在结合的底线——被动可以，但是主动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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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自已也知道这个想法很傻，然而他就是控制不住，就像此时他的手，愣是无法移动半分，就好像有无形的绳索在桎梏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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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理解不了人类的弯弯道道，它只知道自已必须确保宿主的生命安全——毕竟这是个“彩蛋”世界，若是宿主现在死了，它还要再次进入小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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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任务穿越三次才完成，其他系统会怎么看它，以后怎么在主神世界做“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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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系统忽然想挣扎一下，它拥有暂时控制宿主身体的能力，这样林尽染不用纠结，它也不会任务失败。内核驱动，无形的能量接近对方大脑，电流在接管对方神经的瞬间，系统停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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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它生出了类似于犹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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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尽染瞥了眼紧闭的房门，【等一个契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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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就是整整十个时辰，习武之人自有根据心脉计时的方法。钟声响起的十二个时辰后，四个人同时睁开眼，看向了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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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门板毫无动静，门缝间的泥土已经干涸，散发着一股土腥味。盯久了，深色房门好像变成巨大的漩涡，要把几人吞之入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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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茗颜最先开口，“时辰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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