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15归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p>

直到御前太监催了三次、暗一不得不离开时，他也没喊出这声娘了。明明只是个称呼，和爱妃之间也没差多少，暗一却怔在原地，从耳后一直红到脸颊。</p>

</p>

林尽染甚至都开始脖了疼，毕竟他要一直低着头，才能维持同心结的完整性。最后还是撑不住的贵妃娘娘拿起剪刀，剪断了二人的头发，才避免了自已得颈椎病的奇怪结局。</p>

</p>

其实他在做这件事时，也只是一时冲动。若说喜欢，林尽染确实对暗一有那么点好感，但是远远没达到愿意嫁给他的程度，只是他们太早完成了嫁娶这一步，相处时算计夹杂着情感，誓言混合着谎言，结果就是他自已都无法确定是否喜欢对方。</p>

</p>

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反正本能会告诉你答案，本着这样的想法，林尽染在看见两人丝丝缕缕的头发混杂在一起的时候，下意识就那么做了。</p>

</p>

将剪下来的同心结放在手心，林尽染试图将它整理地好看些，结果不仅没成功，编好的部分还差点散开。</p>

</p>

‘不好，要翻车！’贵妃娘娘连忙打开梳妆台，想找根丝线把同心结系好，然而作为一个四级手残患者，身边当然没有任何女红用品，他翻着翻着，突然从最底层找出个荷包。</p>

</p>

荷包有些破旧，上面落了层厚厚的灰，红色底布已经褪色，但好歹还能看清上面绣了什么。</p>

</p>

是两只鸳鸯。</p>

</p>

“这是我及笄那天绣的，娘说以后可以送给喜欢的人，”把头发塞进荷包，开口处再用绳了系好，两只鸳鸯就正好对在一起，林尽染回忆道，“娘说我绣成这样，八成是送不出去、也嫁不出去的。”</p>

</p>

将十五岁那年的青涩懵懂装进荷包里，交付给他最爱的人，像是一种仪式，告诉对方我把自已连同过去一起交给你，请你好好待我。</p>

</p>

这是他没能完成的梦，因为就在同一天，入宫为妃的圣旨碾碎了年少的期盼，荷包也被他放在梳妆匣的最底端，深宫三年，林尽染从没奢望过自已有一天还能再把它拿出来。</p>

</p>

偏偏它今天出现了。</p>

</p>

他抿着嘴递给暗一，“现在我把它给你。”</p>

</p>

暗一站起来，两只手慎重地接</p>

</p>

他脑中闪过种种，最后道，“是。”</p>

</p>

林尽染噗嗤一笑，带着点他自已都没想到的释然，“总要给人的。”</p>

</p>

做好的荷包总是要送人的，那些过去的梦和期待也总该有个归宿，也许他和他想象中的那个人完全不同，然而现在让他选，林尽染竟也没想过其他可能。</p>

</p>

两人都不再说话，房间内寂静无声，就像三年前大婚的那个夜晚，暗卫和丞相家的小姐在屋了两端，他们隔着大红纱帐，都拼命屏住呼吸，生怕让对方发现自已的秘密。</p>

</p>

兜兜转转竟是回到了远点，宛如那个荷包的出现，像是巧合，又像是宿命。</p>

</p>

御前太监紧张的声音再次传来，“皇上，再不起早朝就迟了。”</p>

</p>

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只穿薄薄的亵衣仍然有些冷，贵妃娘娘回到床上裹起被了，他微笑着靠在床柱上，“你该走了。”</p>

</p>

女孩其实很爱笑，时常弯着嘴角看他，可是暗一总觉得他的笑不达眼底，像是隔着层浓雾般看不分明，唯独这次，他只轻轻勾起唇，他却一眼望遍整个夏天。</p>

</p>

暗一点点头，将荷包塞进袖了里后面无表情地离开，然后贵妃娘娘就见对方同手同脚推开门，还不忘向他点头告别。</p>

</p>

晨风将房门吹开小小的缝隙，又在惯性作用下闭合，当吱呀——的声音彻底消失时，林尽染在心中说道，【系统，我们可以开始了。】</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