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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主动问了,这边的官员自可回答。
而且上来就说周郑交质的典故,便明白地把基调等定下来了:这边做事,并不正,而有些邪。
私塾先生既然接受,那么在邪路上多走两步,那便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也正如为首的官员所言,实学派的这群人,按照颜李学派的分类也算是儒生,毕竟也是学的君子之艺,只是侧重点不同。
但要说经书典故这些东西,他们知道的还是差一些。
这不只是术业有专攻的事,而是实学一派要学的东西颇多,着实也没那个条件去熟读先贤文章。
最基本的书,肯定是读过。
周郑交质这样的几乎是个读书人就众所周知的典故,肯定也知道。
也能背几段诗经,念两句先天下、后天下之类的诗。
但要说更深入点的东西,他们知道的就少了。汗牛充栋般的古籍,便只算经典,那也需要十几年的训练才能有些功底。可实学派的人没时间用在这方面,再者大顺也不缺这等经过十几年训练的古学功底的人,实学派只能剑走偏锋学的都是些技术学问,以及一些被简化后便于灌输意识的史书。
之所以这边要重视这样的私塾先生,因为在大顺本来就是重视的,而实学派在大顺才是边缘人,根本不需要实学派去主导加入古学的课程,相反实学派一直在争取加入传统教育的范畴。
到了这里,自是反过来的。大顺实学派是主导移民迁民工商发展的主力,传统读书人才是稀缺的,故而才要在这里侧重一下古学的内容。
大致将这个情况和私塾先生一说,私塾先生也能理解其中的大部分内容,便道:“如此说来,我并不是在枫林湾教书,而是要继续向东迁徙?”
为首的官员笑了笑道:“正是如此。好处自是有的,诸如子孙份地不花钱等待遇,那肯定是有的。另外,这边教书,亦算是吃皇粮的。待到教不动的时候……虽不足以称致仕,但是每个月粮米银钱还是有的。八一税中大半,都要用在此处。”
“你亦知道,这里征税,多半也就在这里花掉。前期又无金银,不过征着实物不能折色,只要税收的上来,肯定是有保证的。”
“其实,这等事,最好是叫那些有情怀、笃信圣人之言、且愿意行事的人去。但叫他们去,还有些不变。”
“他们信仰既坚,可太坚也不好,难免教一些他们认为正确的道理。”
“所以这事,还就得选读书是为吃口饭的人。待遇自不会差,多了不敢说,但至少比起在老家乡间教书的时候强。”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有点骂人,说私塾先生意志不坚定、或者并没有为了崇高的理想而来教书,偏偏这样的人才能用。
但实际上就是如此。大顺的儒生里,也不是没有那种有理想的,但正因为他们有理想,所以还就不能用。
儒家不是耶教,没有天堂。但儒家有三代之治,这里面是有政治抱负、政治理想的。
越是信仰坚定的人,对于政治理念的理解就越深。诸如什么选贤才、生员议会治理、郡县而封建之念、礼法礼教之严、村社行古法井田等等,都是些蛋疼的事。真在这边玩,只怕把人都“逼”到新教那边去了,毕竟新教的意识形态基础是自耕农、小生产者、以及前一种私有制。
故而这边就真不能用儒生里信仰特别坚定、且有明确蓝图的那群人。那群人扔到檀香山可以,这里绝对不行。
因为檀香山上的原住民,其生产力水平,可以无缝连接复古派的一些东西,甚至是进步。
而这里,移民的生产力水平,玩复古那一套,直接可以定义为反动了。
东海岸那边已经演示过一次什么叫政教合一了,这边就不要再走一遍了。
既然最终的目的,是要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般的关系都破坏。要抹去一切向来受人尊崇和令人敬畏的职业的神圣光环,把教师、教士变成了它出钱招雇的雇佣劳动者。
那么,自然是要招募本身已经融入到这种社会存在中的人,而不是指望着一群家里富庶到脱产琢磨着复古圣人之学的人,来融入这一套东西。
虽然不敢说大顺的那些复古派儒生都是家庭富庶到足以脱产读书,但谓之七八成大抵是不夸张的,很多想法一看那就是脱产脱久了脑子里臆想出来的。
既是这样,那么就不能谈太多情怀,还是要谈更多利益。
有些情怀,在大顺是没法谈的,谈不了——不怕牺牲、艰苦奋斗,后面还跟着一个目的呢,争取更大的胜利。而这个胜利怎么定义?谁的胜利?这在大顺是没法谈、也谈不了的。
谈不了,就不谈,那就谈利益。
谈将来子嗣买地授田时候的优惠、谈八一税让教师吃皇粮、谈将来干不动时候给予生活保障。
将现实的利益和将来的大饼,明明白白地递给了私塾先生后。
为首的官员又道:“这件事,目的有二。”
“一来卫所拓边,先把一些要冲之地占据。”
“二来就是需要那边的牛马交易。法国人缺粮,这边缺牛马。”
“不过也不是说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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