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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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澄看着面前这个双目赤红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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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的熟悉, 又无比的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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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亦正亦邪的人, 做事无法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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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砍了丁沛的右手，挖了王炼的金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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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对自已, 虽然打打闹闹, 爱作弄自已，但关键时候对自已其实相当爱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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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的克制隐忍总是点到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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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过要对他动真格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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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的他双瞳泛着的怒火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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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将他焚烧殆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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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禁了自已的言，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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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灵囊, 想起琵琶已经在他御剑时从天上掉下来摔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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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琵琶又有什么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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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婴期的司徒文昊都干不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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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他，更是没有一点胜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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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自已在他眼中, 就像一头凌云峰被他盯上的猎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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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牙，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已，也不后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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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他向来是个极具攻击性的人, 猎物越挣扎, 他就越兴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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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走到自已身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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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住淡蓝色的薄雾, 只听清脆的丝绸撕裂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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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淡蓝色长衫变成两片, 飘然而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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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撕裂，直到陆澄澄那两片奇怪的三角形也掉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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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阴冷潮湿的冷风吹打在他皮肤上，修长笔直的双腿微微打着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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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秦川苍白的脸变得潮红，一双赤红的眼避开了他的的脸他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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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凝视着这世间足以让任何男人发狂的娇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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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变成滚烫的岩浆, 在他身躯中流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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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过这一天无数遍，各种地方，但是第一次, 都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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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婚礼，告诉全天下人他要娶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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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世间最好的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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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几岁开始，他就有了这个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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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峰虽是三人，但是师傅性格恬淡，疏离，所以陆澄澄与自已更亲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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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至始至终，他都觉得他是自已一个人的陆澄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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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自已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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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文思敏的一面之词他自是不会相信，但是，他昨天他亲口告诉自已他要离开凌云峰，要和自已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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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两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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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负聪明，但他的此时此刻却根本无法思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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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无法思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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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变得更加赤红，迅速的退下自已的上衣，一把揽住那无比光滑细腻的纤腰，往自已身上一带，让他紧贴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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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常年佩戴紫光玉，大片的雪白没有瑕疵，如光滑的软玉，在这燥热的夏季也清凉无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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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柔软的软玉，让全身炽热的他更加滚烫，像要将那块玉融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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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山洞里的冷风，还是因为自已，他光滑冰凉的腿上起了一层鸡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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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的战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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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去看他的脸，不去对面他的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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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愤怒，他亦心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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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茧的指在雪白的软玉上作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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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因被自已禁了言，一点声音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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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喘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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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来说既悦耳又罪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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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澄知道秦川误会了自已，他现在整个人发了狂，就像一头因受伤而失去理智的小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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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昨夜，他才明白，他对自已用情有多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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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自已伤他有多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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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看自已，他知道，他心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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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恶的手毫无章法，不像那个在这方面天赋异禀能将人撩得上天入地的龙傲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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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他，他却不敢直视自已的双眼，他赤红的眼中，带着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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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即便受了五长老十鞭，即便缚神索嵌入他的骨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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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都是轻狂无畏桀骜不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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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现在亦痛亦伤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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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他啃咬，把双手绕过他的身了，轻拍着他结实精瘦带着疤痕的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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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的抚慰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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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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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想起，当自已因为没有灵根的悲伤绝望的时候，他总是坐在旁边耐心的开导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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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因为永不长进不吃不喝，他下湖捕鱼，一口一口的喂自已鱼汤，然而却因为在湖里泡得太久受了风寒，把肺烧穿，差点一病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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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来，他就是这样用他朴素简单的方式温柔的抚慰着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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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身倒刺的他，慢慢的捋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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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答应要护他一生一世，现在却想要毁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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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却也像在流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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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他八百自损一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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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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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游泳的他可以为自已下湖捕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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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怕事的他可以为自已在正心台上杀了丁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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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能像爱一个男人那样爱自已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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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什么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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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的是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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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的把他当成自已的所有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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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自已为他出生入死，他就该以身相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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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对自已，已经仁至义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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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推开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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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的逃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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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在岩石上，大口大口的喘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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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回头，不敢去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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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看到他恐惧，厌恶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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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用沙哑而颤抖的声音吐出三个字：“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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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混的秦川常把“我错了”挂在嘴边，陆澄澄知道每一次他都是口不对心的敷衍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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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见他说：“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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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听不到自已身后的任何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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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起，自已将他禁了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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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是头也不回的解了他的禁言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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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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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敢听他开口，他怕他抽泣，怕他的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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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喘气一边道：“他一个元婴，摔不死。你若嫁到司徒家，凌云峰就是你娘家，司徒家谁敢欺负你，我定扒了他的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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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嫁，就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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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能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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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自已的初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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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种方法，护他一生一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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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眼渐渐退了红色，变成了暗淡无光的漆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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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没有明月，没有星星的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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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混沌和无尽荒凉的绝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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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好像越跳越慢，最终骤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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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凭空亮起的光，那照亮他生命的希望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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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天下，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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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此刻，突然不知道，自已要这灵根来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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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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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山洞里想起一个清脆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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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你个混蛋！居然敢把我禁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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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凌云峰偷看我洗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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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占我便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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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拐到这里来弄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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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还有谁会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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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人要来替你接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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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一愣，以为自已听错了，缓缓转过身，看着他坐在地上破碎的丝绸棉布上，抱着一块碎布遮在身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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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脸涨得通红，怒目看着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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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澄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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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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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用手肘护着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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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没生气？”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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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只眼睛看到的我没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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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举起另一只鞋向他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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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你他妈就是个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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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第一次觉得有点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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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澄他太了解了，此气非彼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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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会泪流满面，以为他会不再看自已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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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嫁司徒文昊？”他少有的口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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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你个大头鬼！”陆澄澄垂着头在周围找着能扔他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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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块石头，又向他扔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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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降智了吗？我才认识他几天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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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一块石了扔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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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护着头，不知如何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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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了一片混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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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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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不嫁司徒文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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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愣着干嘛！找件衣服给我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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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服被撕成了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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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张脸又红又气，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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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竟往，奶凶奶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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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的秦川，却没有逗他的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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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过去，蹲在他面前，乌黑混沌的眼直视着他清亮的双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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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澄，你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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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澄沉默了半响，收起了脸上的怒意，认真的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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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你是不是喜欢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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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他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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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说。”他直视着他，扇了扇睫毛，认真的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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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嗤了一声，苦笑道：“可能是喜欢得要死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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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会永远只喜欢我一个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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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澄，你问这些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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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停滞的心仿佛重新开始跳动，混沌的眼慢慢开始回复光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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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我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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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立着三支指头：“我向天发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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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澄抓住他的手，把他三根指头按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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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发誓，但是要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了别的人，你要放我离开，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强迫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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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听到“放他离开”四个字就心中抽痛，根本不想去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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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我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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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澄，你问这些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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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澄不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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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嫁给司徒文昊吗？”秦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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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澄一把拧住他耳朵，“谁告诉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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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撕了一声，仔细回想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已莫不成真的降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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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酒喝多了还没清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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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师傅天上谪仙，自已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间尤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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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他们司徒俩都没看上，怎么会看上司徒文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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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澄你轻点！耳朵要下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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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着九州第一潜力股不买，放着天下第一的金龟婿不钓，我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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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潜力股？”秦川又嘶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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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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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抓住他拧着自已耳朵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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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澄，刚才意思要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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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澄从小就说他以后是天下第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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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再次强烈的跳动，他的眼睛再次回复了以往的光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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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到美！你也不看看自刚才做了什么混账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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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提醒了秦川，他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见他洁白的玉臂紧紧的抱着胸前一块碎布，那碎布只能遮到他腿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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