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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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这个词, 对于里见失来说其实并不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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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港口黑手党——那个充满了暴力与血腥的世界，他见证过太多生命的离去。有被他亲手了结的敌人, 也有跟随他的部下……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里见失感到难受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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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在叫嚣着疼痛, 特别是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一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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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见失想，自已现在应该哭泣才对。像那些和他一起见证过死亡的人一样，放声哭泣, 用眼泪来奠基逝去的重要之人。可是……酸涩的眼睛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就如他现在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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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哭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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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只是一个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的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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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见失紧紧地抱着太宰治的腰，身体颤抖不已。那只抚在他后脑的手, 也因此停下了抚摸他头发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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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平安回来我很高兴的，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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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低沉而又轻柔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在耳边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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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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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等……所以知道你回来了，我真的很高兴。哪怕只有你一个人……至少你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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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见失用力地咬住了自已的下唇，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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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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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微微阖上眼睛，感受到腰间的手臂骤然收拢, 唇角上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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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崎君也会很高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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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的愿望，肯定是希望你能够平安回来，回到我的身边……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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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好好的和治君一起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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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虚弱至极的声音，似乎随着太宰治的话音落下，重新出现在了里见失的耳边。里见失张了张，依然发布出一点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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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他最后和你说过的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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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温柔地抚摸着自已异能的头发。作为同样经历过友人在自已面前‘死去’的人, 没有人会比他更懂里见失现在的心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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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在这个暴力与流血的世界里，你是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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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已也早就知道了……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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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已经过去快接近一年的时间，织田作之助在濒死前对他说话，依然还能够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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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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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停下了抚摸里见失头发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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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微阖上的眼睛，用一种相当肯定的语气对着里见失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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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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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回来，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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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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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变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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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失的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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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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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和失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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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让是你的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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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希望能够平安回来的是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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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太宰治抬起另外一只手，回抱住了抱着他的腰，把头抵在他胸口的里见失的后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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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体温透过紧贴着的身体传递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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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见失张了张嘴，一直被什么东西堵住的声音终于勇敢地冲破了重重阻碍，清晰无比的传入到了太宰治的耳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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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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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要藏好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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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藏好，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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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好好的和治君一起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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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和你一起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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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个好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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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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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见失说到这，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酸涩的眼睛中流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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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好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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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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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见失忍不住揪住了太宰治的风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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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山崎口中的好哥哥！他只是一个骗了，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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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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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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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直接打断了里见失的话，语气强硬的不容任何人质疑：“你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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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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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又重复了一遍自已刚刚的话：“你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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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放在里见失脑后的手下移，改为与另外一只手一起圈抱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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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觉得现在的你担不起山崎君对你的赞扬的话……那就去成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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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山崎君口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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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说到这停下来顿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