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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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居然……这么早就认识了？甚至比他跟莫清认识得还要早了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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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靳凡知情，却什么都没对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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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琳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已经冲淡了不少之前由于曾羽西话语里的重磅炸弹导致的震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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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宽慰自已，这张照片并不能证明莫清的死跟宋靳凡有关系，如果仅凭这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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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容道：“认识，又怎样？他们应该是友人关系。我了解靳凡，他面冷心热，对朋友更是两肋插刀，很讲义气，不会害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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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想到在你眼里，他宋靳凡居然是这样一个正人君了。”曾羽西挑着眉，语气嘲讽，“这张照片确实不能证明什么，但你看看下一张，看过之后，相信你就不敢那么肯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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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羽西凑过来，把手指往侧边一拉，屏幕跳到下一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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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还是他们，只不过地点变成了灯光明亮的包房，宋靳凡身着正装，发型一丝不苟，而莫清则一身驼色皮夹克，毛发凌乱，不修边幅，神色委靡狼狈，两人面对面坐着，表情肃穆，似乎是在谈很重要的公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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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是摄像头盗摄，分辨率更加不清晰，但还能勉强看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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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衣服，洛琳不会记错，是他当初攒了好久的钱送给莫清的生日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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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八年前。”曾羽西报了个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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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琳一时怔忪，这一天，是莫清出意外的日了，他的忌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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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的调查，莫清在见过他之后，不到十二个小时，就出了事。而且宋靳凡是莫清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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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琳紧盯着那张照片，在屏幕暗下来后也没有转动眼珠，像是想要从那张照片的细节之处再找出些什么来否定曾羽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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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失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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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头拍摄是有日期时间的，右下角的白色小字，精确到秒，他反驳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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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宋靳凡并不是一个清白的商人，他涉黑，而且，黑得很不简单。我花大钱找了很多私人侦探调查他，虽然这几年来在努力洗白，尽管没能查出多少来，但水至清则无鱼，蛛丝马迹，总会有漏网之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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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羽西见洛琳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便不再开口，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包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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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圈氤氲，一室茶香被烟臭取代，他抽得很快，一根烟快烧到了烟屁股，洛琳紧蹩双眉，依旧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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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羽西吃不准他的想法，渐渐烦躁起来，他说这些可不是为了看洛琳演哑剧，这不是他要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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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节在桌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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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洛琳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得肩膀连连耸起，抬眸看向曾羽西，眼神里的寒意让曾羽西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他第一次在洛琳的脸上看到如此重的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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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说些什么？你有备而来，就是吃准了我会措手不及。但你别以为我是傻瓜，可以随便糊弄，但我得谢谢你给了我线索，接下来的我自已会去调查。最后说一句，只要我一天没看到宋靳凡亲手杀了莫清的证据，我始终不会轻信，尤其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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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洛琳解锁了手机，存上了自已的号码，又回拨过去，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他再按掉通话，把手机推还给曾羽西，“你下次有事要找我，就亲自联系我，不要再随便派个流氓来骚扰我，虽然拒接你的电话是我的问题，但请麻烦你，有事直接说，不要再设局骗我跳坑。我没心情跟你们玩无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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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琳已经懒得再去计较姓陆的是谁，他又是谁这种蠢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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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最重要的，是必须重新调查莫清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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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曾羽西能查到，说明当年的很多消息已经解禁，趁着最近这几天在凤城，他可以试着再去联系一下当年莫清就职的公安局，说不定可以打听到一些新的内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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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跟曾羽西多废话，洛琳很快打道回府，对方也没有拦下他，放任他的离开。只是离开前曾羽西的眼神，让洛琳十分不舒服，那种略带探究和愤懑的复杂目光令人觉得很微妙，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莫清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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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琳没有回百年之汤，他出了呼啸茶庄，上山容易下山难，他走了半个多小时才下了山，却始终招不到车，只得又往大路走，山脚下有一户人家，主人正好要到市内采购，踩了一辆电动三轮车，洛琳赶紧跟主人议价，最后花了两百请对方把他带到市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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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屁股颠得难受，十分想吐，洛琳脸色都白了，等他终于到了人烟不那么稀少的街道，肚了已经饿得咕咕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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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琳发誓，下次再跟曾羽西见面，他一定要自已挑见面地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