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爱与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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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茹也明白两个男人的意思，沉默了许久，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开口说道：“好，让他过来吧。”

齐衍听见张慧茹这句话点点头，直接给唐叙白发了个消息过去，然后对着张慧茹说道：“我告诉他了。”

外面很快来了一群人，穿着黑色的制服，一进来就直接把张家给包围了。

这么大的动静可算是把张家所有的人都给吓到了，丁俊峰也是蹙眉警惕的看着这群人，这群人他不认识，但是，他们身上的标志他是有幸见过一次的，特殊人员，想到这里，丁俊峰目光看向齐衍，眼底满是惊骇。

韩处从后面缓缓走来，一进来就看见了面前的景象，微微蹙眉，朝着齐衍看过去，眼睛眯了起来，直接问道：“秦翡呢？”

“回家了。”齐衍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想到回去之后，颇为头疼。

韩处无语了：“回家了？她倒是心大。”

“韩处还是处理这边的事情吧。”齐衍开口说道。

韩处对着旁边的人抬了一下头，旁边的几个人立刻明白了，直接上前去检查张成业的情况，和周围的现场。

韩处没有在意，而是扫了一下周围的人，然后看向齐衍低声说道：“这种情况，你就把我们喊来了，看来，你是打算将这些人全都折腾死啊。”

几处的规矩，保密为准，但凡涉及人员，都没有什么好下场，齐衍一点也没有避讳这些人让他们过来，安的什么心思，人尽皆知。

齐衍轻笑一声，和韩处走到角落里，也压底声音，说道：“没这么严重，你们九处不按规矩办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关家那么大的事情，你们都能把人给保出来，更何况只是见了一面的人。”

齐衍对于九处的行事作风还是很了解的，而且，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韩处看着齐衍，眼睛眯了起来，试探性的问道：“枪是你开的，找我们九处来做什么？陈处呢？不管你了？”

“指着的是阿翡，她那里有视频，而且，一处这边如果插手了，很多事情就麻烦了，我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但是，阿翡明显是怕麻烦的人，我也不想她今天晚上睡不好觉，所以，只能找韩处你了。”齐衍解释道。

听着齐衍这句话，韩处总算是明白了，齐衍根本就是已经觉察到了秦翡的身份，虽然他不知道齐衍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不过，秦翡倒是没看错人，这个时候还能替秦翡的睡眠时间着想，也算是有心了，也不枉秦翡当初替齐衍接了个军令状。

韩处看着齐衍，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即便是他们一个部门，但是，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深了，不过，也幸好他们是一个部门，不然，就齐衍这个察觉能力，他们都得倒霉，现在看来，这两口子也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韩处轻笑一声，转开话题，说道：“这边的情况我也了解了，关于这个张成业这里我会处理，以秦翡的身份，用枪指着秦翡，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死罪，以你的身份，直接击毙，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张慧茹这边的案子，你们自己现在决定一下，是打算私下和解，还是走公，如果私下和解的话，我们就直接将张家这边监管了，毕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张家这边恐怕还涉及了别的事情，我们需要调查，这边就要清场了，如果，你们打算走公的话，我们这边也要和公安部那边交接一些东西，所以，你们要赶紧决定。”韩处将他这边的情况和齐衍说了一遍。

齐衍自己也是清楚他们这边的流程，说道：“我问你一下吧，马上给你回复。”

韩处点点头，靠在墙上，对着齐衍做了一个随便的手势。

齐衍点点头，朝着张慧茹那边走过去。

齐衍刚过去，唐叙白就被韩处的人给带上来了。

唐叙白一进来就懵了，看着面前的场景整个人都给吓傻了，连旁边的张慧茹都没有顾得上。

齐衍看着唐叙白的模样，又不动声色的看向张慧茹，这才推了唐叙白一把，对着唐叙白说道：“张慧茹在那边。”

唐叙白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咽了一口唾沫，朝着张慧茹走过去：“慧茹，你……”

唐叙白虽然已经听齐衍说了张慧茹这边的情况了，但是，看着张慧茹的样子，身上披着男人的西装，还是愣了一下，随即，赶紧安抚道：“你没事吧。”

张慧茹心底是紧张的，自从知道唐叙白会过来，张慧茹就已经开始紧张了，所以，从唐叙白一进来，张慧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唐叙白，也把唐叙白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握着衣服的手紧了紧，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没事，幸好，幸好嫂子和这位许先生来的及时。”

“那就好，那就好……”唐叙白握着张慧茹的手，一个劲儿的说着。

许郁看着唐叙白的样子，抬了一下眉头，一抬头就看见齐衍的目光。

齐衍走过来，说起了正事：“现在的情况是，关于张慧茹这边的事情你们是打算走公还是私了？”

唐叙白明显是一愣，有些没有主意，倒是张慧茹直接说道：“走公。”

唐叙白听见张慧茹的这个决定，有些慌了，赶紧抓住张慧茹的手说道：“先等一下，我们先商量一下吧。”

听见唐叙白这句话，张慧茹目光里带着哀伤，眼睛死死的看着唐叙白，唐叙白明显是有些闪躲，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慧茹，这件事情如果闹大的话，我们就更不可能在一起了，原本我和你在一起，我爸妈就不同意，你也是知道的，现在张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必然是瞒不住，到时候，如果你再出现这种事情，就不只是我爸妈不同意了，我们整个唐家都不会同意的。”

唐叙白看着张慧茹，也是难受的说道：“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也很难过，你也成受不了，而且，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是无辜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慧茹，我真的要顶不住了，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的，可是，我真的要顶不住了。”

说到这里，唐叙白也是面容痛苦，这段时间，他也不好过，各方面的压力全都扑向他，他第一次遇见这种多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尤其是家族上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张慧茹看着唐叙白，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随即，一把抹去自己的眼泪，嘴角似乎想要扯出一抹笑容，可是，又怎么也扯不出来，强忍着大声哭泣的冲动，声音嘶哑的开口问道：“所以，你打算这件事情怎么办？”

唐叙白此时看都不敢看张慧茹一眼，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齐衍，满是信任和依赖的看着齐衍，喊了一声：“齐哥。”

齐衍看着唐叙白直接开口说道：“其他的事情，我都能帮你，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我帮不了你，也不能说什么。”

齐衍见过太多圈子里的感情，他承认，唐叙白已经算是深情的了，却也只是如此了，在这个圈子里，感情的事情如果当真的话，少有幸福，这是这个圈子里所有人的认知。

张慧茹看着唐叙白的样子，竟然笑了一声出来，然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对着唐叙白认真的说道：“唐叙白，我们分手吧。”

唐叙白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慧茹，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

随即，等唐叙白反应过来，立刻拉着张慧茹的手，急切的说道：“慧茹，你先别冲动，我知道，你现在遇见这种事情心情不好，我也知道，我现在说的这些话特别不对，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也是真的喜欢我啊，为什么要分手啊，有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就是了，我们不要提分手可以吗？”

张慧茹摇了摇头，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睛里虽然流着眼泪，可是对着唐叙白却是认真冷静的说道：“你从一进来，可是第一时间来到我身边吗？你从一进来，可从问过我一句吗？你从一进来，可有一句安抚的话？你从一进来，说的都是什么啊？”

“你说的喜欢，真的就只是喜欢而已，就只是喜欢，或许，你这段时间真的压力很大，可是，你有为我想过什么吗？”

张慧茹张了张嘴，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刚刚齐少进来的时候，一把枪这么对着他们，可是，他一眼都没有看，他的眼里只有嫂子，一进来问的就是嫂子的情况，顾忌的就是嫂子的安全，即便是已经安全了，齐少依旧开了枪，为什么，因为他忍受不了这个人曾经威胁了嫂子的安全，即便开枪的时候，都捂着嫂子的眼睛，为什么？因为他怕吓着嫂子，你说，嫂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很清楚吗？她会怕这些吗？她不会，可是，有人替她怕，怕的要死，这才是喜欢，你呢？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都做了什么？张家这几个人就在这里，丁俊峰就在这里，可是，你却只是盯着我身上的这件男人的衣服看个不停，唐叙白，你是喜欢吗？如果是，你的喜欢，真的是太廉价了。”

“压力吗？齐少当初顶着背负着整个齐家撤离京城圈子的压力，依旧承认嫂子这个未婚妻的身份，他拼着得罪整个京城圈子里的人，都要给嫂子撑腰，蛮不讲理也无所谓，这不是压力吗？”

“唐叙白，我现在很冷静，就是因为很冷静，所以才明白，爱与不爱，其实都很明显，我知道，你没有齐少那个魄力，我也不曾奢望过他们那样的感情，但是，总要说得过去吧，现在，我连自己都骗不了我自己了，我还能怎么样？”

“就到此为止吧。”

张慧茹以为自己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这句话，但是，当真的说出来之后，张慧茹的内心其实是格外轻松的，一直以来，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张家的事情，因为她和丁俊峰的事情，因为她在唐家的不被认可，因为她和唐叙白两个人的事情，她都太累了。

唐叙白被张慧茹说的根本就无从反驳，也无话可说，他没有办法给张慧茹承诺什么，只是这一点，他此时就只能沉默。

张慧茹失望的看着唐叙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着齐衍说道：“齐少，这件事情，我要走公。”

齐衍看了一眼唐叙白，见唐叙白一脸痛苦挣扎的模样，点了点头：“那好，我现在和他们那边说一声，这件事情就转交公安那边了。”

张慧茹点点头，道了声谢：“多谢齐少了，还有嫂……还有秦小姐和许先生，真的非常感谢。”

齐衍点点头，朝着韩处那边走去，将这边的决定和韩处那边说了一遍。

韩处对于这边的话，也是听的一清二楚，看了看齐衍，又看了看唐叙白，笑着说道：“原本我还担心呢，就秦翡那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万一赌输了怎么办？现在看来，我倒是多虑了，你这都成了别人经典案例了，哈哈。”

齐衍这是第一次和韩处正式的接触，果然，风格和其他几个处都不一样，无奈的说道：“案例什么的都无所谓，我在乎的是我家小孩儿的输赢。”

“那就好，你可要记住了，秦翡看着漫不经心的模样，可是，在某一方面的输赢，她是十分计较的。”韩处看着齐衍，凑上前，面容突然变的认真起来，语调里带着警告的意味：“我们九处也是一样的。”

齐衍微微一笑，看着韩处的目光不变，坦然的迎了上去：“那就抱歉了，我只在意我家小孩儿的，对于你们九处怎么样，我没什么兴趣。”

“记住你说的话。”韩处满意了，看了看周围的景象，说道：“这边我的人会接手，接下来的事情，我会直接和其他部门对接，你们随意吧，我先回去了。”

齐衍点点头，送了几步，说道：“今天麻烦韩处了，我希望这件事情阿翡不知道。”

韩处一下子就明白齐衍说的是什么事情了，不过，秦翡知道齐衍的身份，齐衍知道秦翡的身份，也算是公平，韩处点点头：“嗯，知道了。”

目送着韩处离开，齐衍这才走到唐叙白他们这边，开口说道：“你们这边的情况一会儿公安那边会来人接手，这边也就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让赵书明留在这里，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我就先回去了。”

齐衍说完，看向许郁，问道：“许郁，你怎么着？我送你回去？”

许郁毕竟是秦翡带来的，现在秦翡生气了，他自然要帮秦翡照顾着，重要的是，齐衍想到自己进来的时候看着那辆汽车的惨样，估计着应该是报废了，秦翡虽然有很多车，但是，齐衍保证，门口那辆绝对不是秦翡的，也就是说，那辆车是许郁的。

齐衍这句话刚说完，许郁还没有开口，张慧茹急忙说道，带着询问的语气：“许先生，你是律师，你能不能接手我这个案子？”

许郁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张慧茹居然会找他，不过，就张慧茹现在这个情况，他确实是有些恻隐之心，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好吧。”

“谢谢，谢谢，谢谢你……”张慧茹着实的松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和承受范围，如果，如果她身边再也没有一个能够帮她的人的话，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去警局，想到这里，张慧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捂着自己的嘴巴哭了出来，依旧是无声和隐忍的哭泣。

许郁看着张慧茹这个样子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扭头看着唐叙白傻愣的站在那里，似乎想要上前安抚，但是又不敢过来的模样，许郁更是无语了，所以说，有的人被甩，真的是有道理的。

齐衍没工夫管唐叙白和张慧茹这边的感情问题了，见许郁已经答应了张慧茹的请求，就知道许郁是跟他走不了了，便对着许郁说道：“你的车应该已经报废了，这样，我买一辆一模一样的明天给你送过去。”

许郁听着齐衍的话，轻笑一声，调笑道：“我倒是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从秦翡家弄出赔偿，倒是新鲜，不过，不用了，我和她不用分这么清楚，我那边还有很多辆呢，不差这一辆，回头你们两口子请我吃饭就行了。”

见许郁这么说，齐衍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语气有些急切的开口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有什么事情直接找赵书明就可以，也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许郁看着齐衍明显是待不住的样子，也知道是为什么，心里好笑，不过，也是庆幸，如果齐衍跟唐叙白一个德行……不对，如果这样的话，秦翡也看不上。

许郁想到这里，抿嘴一笑，说道：“你赶紧回去吧，秦翡这个人什么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找好了安抚的点，其实还是很好顺毛的。”

齐衍蹙眉，立刻不乐意的反驳道：“谁说她脾气不好。”

齐衍说完了，板着脸就走了。

许郁看着齐衍的背影，一脸无奈又无辜，看了看被齐衍留下来的赵书明，好笑的说道：“我什么了？”

赵书明早就已经习惯了齐衍这护犊子的模样，安抚的说道：“齐总他听不得半点夫人不好，在齐总心里，夫人和别人生气，那是别人的错，夫人和他生气，那是他的错，夫人和自己生气，那都是道理的错，您当着他的面说夫人脾气不好，他能不生气才怪。”

许郁撇着嘴摇着头，笑了一声，眼底满是笑意，果然是能够让林慕戍放心的人。

随即，许郁看向这边的张慧茹和唐叙白两个人，更加觉得齐衍是十分顺眼的。

赵书明也一直在打量着许郁的表情，毕竟，就他们齐总那个脾气，也确实不是好相与的，人家许郁也只是秦翡的朋友，和他们齐总也没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受你这个气，可是，当赵书明卡着许郁眼底的笑意的时候，他就明白了，秦翡的朋友都是什么样子的了，你对我怎么样没关系，只要你对秦翡好，都不和你计较。

但是，赵书明也明白，事情都是两面性的，如果……他说的是如果，如果有一天他们齐总对秦翡不好了，那么秦翡的这群朋友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赵书明觉得这一天也不会到来。

这边，齐衍并不知道赵书明和许郁两个人的交流和想法，一心就想着秦翡那边怎么办？毕竟，秦翡走的时候挺生气的，而且，他也没有及时的追过去，认错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了，齐衍都觉得害怕了。

齐衍看了看时间，这么一折腾，都已经十一点多了，齐衍站在翡翠华庭的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平时这个时候翡翠华庭都是灯火通明的，毕竟，秦翡爱玩，有很多聚会，回来的都很晚，可是今天，翡翠华庭是真的一点光亮都没有，齐衍的心也一下子暗了，所以，他为什么要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