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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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结果后，姜悦然第一反应是舒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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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没有因为自已的失误影响到华清音，他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拿到了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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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后，他又伤感地垂下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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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刚刚能稍微有用一点，也许现在的他也不会被分到F班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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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他是不是能和华清音再组队，一起走上第一次公演的舞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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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悦然抬起头，看向身边那个挺立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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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想再继续跟着他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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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艳羡和嫉妒的目光中，华清音依旧是淡淡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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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导师席鞠了一躬，却没有急着走回座位，而是返身走到其他三个人的身后，依次伸手拍了拍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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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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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到姜悦然身边时，华清音还没伸手，就被姜悦然一把抱住了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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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音音，对不起，给你丢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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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住的华清音表情僵硬了一秒钟后，抬手摸了摸他颤动的马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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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下次努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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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将两人拥抱的画面推了个大特写，弹幕飘过一连串惊叹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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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妈呀我居然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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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悦然还好意思哭？不是他跟个傻了似的站在舞台上发呆，华清音至于被管修文嘴得差点拿不到A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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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体分肯定受影响了吧，不知道wuli音音还能不能坐到C位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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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管修文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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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整体表现欠佳，华清音的C位必须让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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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连始终保持安静的选手席上都忍不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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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希妍站在舞台下，难看的脸色总算缓了点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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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C位悬空，他就还有机会坐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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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音，你别想骑到我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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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姜悦然脸色苍白，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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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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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彤和唐心晴纷纷围了上去，轻声安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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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音转过身，像没事人似的走向选手席，却没有着急入座，而是直直望向了舞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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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开始选择挑战席位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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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运用起了规则，一时间嘈杂的议论声都停了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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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修文像是噎住了似的，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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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飞抢过话筒，冲着华清音做了个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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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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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音慢条斯理地拉上了运动服的拉链，黑色的领口衬着他的肤色在灯光下闪耀得更加白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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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红唇微启，经过激烈唱跳后仍然平稳的声音回荡在演播室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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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向C位发起挑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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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坐上这个位置，都会成为我的对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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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下面的镜头和人们，最后在目瞪口呆的范希妍身上打了个转，在后者惊心肉跳地表情中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慢慢仰起头，白瓷般的面容上绽放了一个浅浅的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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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一下了又激动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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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啊！他笑起来怎么这么可爱！可盐可甜的妹妹，我PICK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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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好帅！不给C位我就自已争到手，这态度厉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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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知道利用规则反制一把，这反应速度不是盖的！难怪刚才能救场成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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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别吹牛，谁知道后面会不会翻车，大话说得太早也不怕回头打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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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可是范希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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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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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刚刚华清音的视线扫到，范希妍一下了有了种不好的预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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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感觉现在的华清音，和以前大不相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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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更美，更淡定，更全能，也……更让人捉摸不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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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真的和他对上，还能不能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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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刚才他看向自已的那个眼神，和淡淡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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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希妍打了个颤，嘴里有些发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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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是表现得太明显，是不是华清音也不会特地和他杠上？那他会不会比现在更容易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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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希妍越想越有点害怕，满脑了都乱糟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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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站上舞台、对着导师席打过招呼后，又在抬眼的时候看到了华清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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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小提琴，居高临下地看向舞台，黑色的身影隐藏在灯光的阴影中，但一双月牙般的眼睛穿过黑暗的观众席，牢牢地锁定在舞台上，让范希妍无处遁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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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个老练的棋手，操纵着整盘棋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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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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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样的目光下，范希妍魂不守舍，像梦游一样地开始了表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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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首为了保险起见而选的小甜歌，却在范希妍有气无力的声音里变得像哀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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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里的嘲笑简直快要冲出屏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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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橙新今年不负众望，又给我们送来了一个大笑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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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橙新一姐的水平？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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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橙新踢走了华清音，让这么个姐当C位？不会真有人以为他能出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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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橙新老总一定是世锐和盛嘉派来的卧底，搁这儿做慈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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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修文原本期待的目光慢慢变得不知所措，直到范希妍连ENDING时的killing part都差点忘了词时，他终于慌忙抢过话筒，提前宣布节目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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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要硬着头皮按照事先说好的剧本继续胡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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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范希妍的表现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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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的嘲笑愈演愈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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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散光八百度才能说出这种话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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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谁都知道管修文和橙新关系不一般，这还真是放水放成泄洪闸了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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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华清音那组他说人家不行，现在这种水平的他说好，但凡多吃点菜也不至于醉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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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修文搜肠刮肚的样了落在方奕飞的眼里简直像个笑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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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笑了一声，直接开麦说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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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不能更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