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三批任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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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果然在闹鬼。</p>

他拎东哥，来到卧室，一眼就看到那盆没有烧完的纸钱，“怎么回事？”</p>

东哥垂头丧气保持沉默，身体微微颤抖。</p>

方棠棠问：“她是你害死的吗？你推她下去的，所以现在心虚，给她烧纸钱？”</p>

东哥抬起头，怒视少女，大声反驳：“当然不是我，我哪有这么蠢，她一个月工资八千多，我推她干嘛。妈的倒了霉，还不是你们和她一顿瞎bb她才跳下去的，我只是、我只是……”</p>

方棠棠：“只是什么？”</p>

东哥懊恼地一锤地板：“我他妈只是催她早点去工啊，一直请假哪有钱啊？医院都打好几个电话过来了。谁知道她会突然犯病跳下去？跳下去就算了，还回来找我，我又没做错什么。”</p>

方棠棠咬了咬唇，抱紧黑壳笔记本，很想把没有燃烧干净的纸灰泼到男人身上。她还没做什么，已经有人率先行动了。</p>

陆涟默不声地端起火盆，在男人诧异地目光中，把满满一盆的灰烬泼到他脑袋上。</p>

哗——</p>

纸灰和纸钱瞬间在卧室里扬起，洋洋洒洒。</p>

东哥被火星烫到，哇哇大叫，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扑灭火焰，大声骂：“你疯了吗？你们是疯子吧？你们来我家干嘛，我要打电话、我要摇人，你们给我等！”</p>

陆涟放下火盆，猝不及防对上少女黑亮的眼睛。</p>

她站在门口，抱黑壳笔记本，歪头看他笑。</p>

陆涟不自在地别开脸，微微垂下眼睛，手指摩挲指腹，装没有看见少女善意的微笑，僵硬地转过身背对她。</p>

方棠棠并不在意，注意力很快被一阵呜咽声响起。</p>

她循呜咽声，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一个穿婚纱的女人蜷在地上，抱膝盖呜呜地哭。</p>

魏潘跟过来，皱紧了眉，手里捏道具，想把这个看上去很弱的鬼魂给收了。</p>

方棠棠制止了他，“别浪费道具，让我去试试！”</p>

魏潘奇怪地看她一眼，要是普通的新手，看到恶鬼这时候已经吓破胆了。但少女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在跃跃欲试？她想干什么！</p>

方棠棠来到女鬼身前，蹲了下来，与她平视。</p>

纯白婚纱上溅开许多血红色的斑点，就像开了一朵又一朵鲜红的花。刘辉惨白脸，乌黑长发间那道狰狞的伤口很是显目，鲜血淋漓的横在头顶。</p>

雪白的头纱被染成了血红，一朵红色的玫瑰插在头纱旁。</p>

她缩在墙角，手抱膝盖，精致的红色皮鞋从裙摆里探出，蜷在马桶旁。</p>

方棠棠凑过去一点，女鬼就后退一点。</p>

“姐姐，你忘了我吗？”方棠棠尝试拉近关系，离得近了，听到女鬼嘴巴不停地动，低声呢喃什么。她双手撑地，凑得更近，才听清刘辉一直在重复念“我好怕”。</p>

“好怕、好怕、我好怕，呜呜呜。”</p>

“不要打我，呜呜，好怕。”</p>

……</p>

方棠棠皱紧眉，忍不住伸出手，握住女鬼惨白如纸的手，感受到上面许多结痂的小伤口：有些是摔下来时蹭的，有的更像是，很久前被打的旧伤。</p>

魏潘：“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吗？”</p>

女鬼的手指很冰，但是，方棠棠早就习惯和各种厉鬼牵手，也没觉得很冷。她小声说：“没关系，不要怕啦，现在、现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没有人。”</p>

女鬼呜咽：“好怕、呜呜、我好怕，谁来救救我，谁来帮帮我，呜呜。”</p>

方棠棠只能无意义地重复安慰的话。她很清楚地知道眼前的女人已经死去，所有的承诺都是虚无缥缈，但还是牵紧她的手，张口：“不要怕，你跟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的。”</p>

女鬼抬起脸，被摔出来的眼珠子挂在眼眶里，沉默地盯她。</p>

方棠棠与她对视，眼神中没有害怕。</p>

过了好几分钟，刘辉突然抖了一下，幽幽说：“她回来了。”</p>

她？</p>

方棠棠连忙问：　“是三楼的住户吗？”</p>

刘辉点了点头。</p>

魏潘冲出去，然后折回来，提溜方棠棠的后领，把她给凌走，一边数落：“还不快点下去，还想和恶鬼接触到什么时候？”</p>

陆涟也跟跑了出去。</p>

东哥见状，本来也想朝大门口跑，可惜他之前因为害怕刘辉，躲在距离大门最远的角落。最后一个跑过去的时候，铁门突然啪嗒一声，自动合上了。</p>

他惊恐地回过头，穿血色婚纱的女人从卫生间站起来，手里捧花，歪头：“我好怕啊，老公，下来陪我吧，下来陪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