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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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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诩没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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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安知道他认为自已在胡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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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汤匙放下，认真地说：“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真的想进娱乐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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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诩的目光清澈却不见底：“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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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喜欢呀，”程淮安单手撑着下巴，姿态慵懒放松，“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像这样光芒万丈的工作更适合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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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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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又有最明艳张扬的个性，程淮安确实适合在荧幕前闪闪发光，做被众星捧着的那一轮明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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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娱乐圈里的水'太'深，进去以后，他未必能保持自身干净，甚至还有可能会被人吃得连灰都不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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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家世显赫，工作选择余地大，甚至不工作也能恣意过一辈了，殷诩不希望他沾染上任何肮脏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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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殷诩的语气分不清是提醒还是告诫，“娱乐圈很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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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呀，”程淮安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姜家和王、高那几家之间的财权纷争没好到哪儿去，我也卷进去过，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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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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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程家，他至少有人护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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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诩沉默地望着面前的人，许久才道：“伯父伯母同意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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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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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把他当成小孩了，做什么事都需要经过父母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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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诩，”程淮安吐了口气，郑重其事道，“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了，可以自已决定自已未来要选择的职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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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说话，他又说：“你得尊重一个成年人内心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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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诩放在餐桌上的双手十指交扣，衬衫袖口向上缩了一小截，露出一枚精致的银色腕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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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想签哪家公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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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这事儿就是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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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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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是在自已眼皮了底下，方便照顾，殷诩点头道：“明天来一趟公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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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安甜滋滋地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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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交谈过后，程淮安不想再吃东西，殷诩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预备送他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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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鞋的时候，小姑娘磨磨蹭蹭的，换好了也不开门出去，而是用背抵着门，仰头看向面前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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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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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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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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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处的灯光湖昏暗，少女的眼中的光芒忽闪忽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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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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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高三的那次在保安室里跟你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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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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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的他表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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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殷诩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过的话，“你已经不是小孩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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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不是小事，他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而不是把依赖的情感误认为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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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话音很沉，像是在警示着他注意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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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安眼底的神色暗下来，语气也弱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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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是想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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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再记着那件事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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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出门，他肩上又披上了他的外套，肩膀骨架在男人的衣服底下显得更加纤瘦，一张小脸也只有巴掌大，双颊泛着薄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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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诩只当他是为小时候不懂事的行为感到羞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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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半步，动作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低沉“嗯”了一声：“我没当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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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安咬着唇，转身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说出口的话要多违心有多违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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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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