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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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p>

榛真被闹钟闹醒来，去厨房做了两份早餐，一份用保温箱装了搁在桌上，没等谢凛来，匆匆吃完了自己的就出发去了学校。</p>

他让飞行车绕了路，顺便查看飞船航班。</p>

天狼星交通发达，来往飞船很多，榛真选了选，最后定了三天后一早的船票。</p>

他的票还好，但加上托运小飞行车的费用，手上就不剩几个钱了。贫穷使他暂时忘却了暗恋失败的难过，榛真满脑子只剩下‘不妙，还得再攒点’的念头了。</p>

榛真先知会了老顾，然后和李主厨说了情况，问这两天还能不能去兼职。</p>

李主厨回「你随时过来」，榛真感激地道谢。</p>

到学校，他怕又有人来涂车，把平时不用的防尘罩开了。</p>

有同学半讥半讽地笑他：“没必要吧，榛真，凤校长现在可护着你了，哪还有人敢招惹你啊。”</p>

性子急的忍不住推了推他，问：“谢将军都选你了，你和凤校长算怎么回事啊？”</p>

“喂，你小心点。”旁人赶紧拦住，却不是关心榛真，“他那么弱，你别一下子推坏了，那可就麻烦了。”</p>

榛真现在倒是巴不得明天就走了。</p>

他只装作听不见，匆匆走进副助系大楼，上了二楼闷头走着，没留意眼前停了一人，差点撞上时才止步。定神一看，却是宁越溪。</p>

宁越溪比榛真高半头，俯视着他，惯常的骄矜冷淡、与贵族式的藐视。</p>

榛真和他没交情，直接挪开继续走，错身而过时，听宁越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意味不明地说：“倒是小瞧你了。”</p>

榛真停了半秒，觉得没什么好说，进了教室。</p>

妮娜正在苦思冥想一道题，见了他立刻开心地一笑，让他赶紧来帮忙。榛真昨晚奇怪地睡得不错，精神好了许多，两三下就划拉出了步骤。他看着妮娜，这个在学校唯一的朋友，心中起了淡淡的伤感。</p>

等一天课结束，放学后他叫住了妮娜，说有事要讲。</p>

两个人到副助系一处没什么人经过的树下站住，妮娜好奇得不行，“什么事啊。”</p>

榛真微笑着说：“再过三天，我就不来上学了。”</p>

“啊？”妮娜大惊失色，“为什么？”</p>

“难道你要跟着谢将军上战场了？不是吧，你才二年级啊！”</p>

“没有，”榛真忙摇头，低下声音说，“我不当谢将军的副助了。”</p>

妮娜又惊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要当凤、凤校长的副助吗？”</p>

“也不是，”榛真无奈，“我谁的副助都不当了，我要退学，然后去我想去的地方。”</p>

妮娜彻底茫然。</p>

等榛真清楚地解释完后，她沉默了许久，眼泪一下出来了。她迅速想明白了，他在谢将军那儿住得不舒服。如果榛真能有一个安心的落脚地，他何必要一个人出去浪迹星海。</p>

那是多孤单又无奈的选择呀。</p>

可是妮娜也只是个穷学生，她养不起榛真，只能眼泪汪汪地说：“要是你说的那个老顾靠谱，真进了红河旅团，也、也挺好的。”</p>

“现在各大星系都有星兽进攻，反倒是太空更安全些。”</p>

她这么安慰自己，眼泪一时却收不住。</p>

榛真也忍不住红了眼眶。</p>

而军校某处，凤归正和谢凛进行着不太和善的语音通讯。</p>

“军部又要把我派出去挖土了，谢将军，您有在其中出一份力吗？”</p>

“殖民能源星规划属于王室内阁管辖，我无权置喙。”</p>

“呵，怎么这种好事就轮不上你呢，也对，你们身份更尊贵。”凤归懒洋洋地挑眉，也不装模作样了，直说：“榛真我抢定了，看来你也清楚，没有比他更适合我们这个级别的副助了，现在是只有我和你抢，你既然说了尊重他的选择，那就劳烦再等等，不然的话，我就把榛真的数据完全公布出去，让其他帝国的3S们都来凑份热闹。”</p>

听谢凛似乎是沉默了，凤归冷冷一笑，漫不经心切了监控，接着一愣，讶道：“嗯？榛真怎么把人小姑娘弄哭了？”</p>

“他怎么了？”</p>

凤归才不理他，说：“没怎么，不说了，我准备准备去。”</p>

谢凛被挂了通讯，脸上也没什么表情，静静把手头的工作处理了一部分，之后上军校论坛，通过智能检索关键词得到了些线索。</p>

一个似乎对榛真有好感的女同学。</p>

谢凛不是会在这种问题上浪费时间的人，确认榛真没什么事，很快就放到了一边。</p>

那边，榛真和妮娜说完，就去了TR餐厅后厨。</p>

李主厨看他手脚麻利地处理食材，叹了口气说：“其他学徒都比不上你，你这一走，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明天你来掌做吧。”</p>

榛真正认真地给海虾清理虾线，迟了几秒才想着回话，连忙拒了，“不用，李主厨，我去红河旅团挣得就多了，不能再占您份额了。”</p>

李主厨皱眉瞪他，摇头失笑，说行吧。</p>

等餐呈上去，榛真领完星币，同李主厨道别，匆匆回了庄园。家里已经备好了晚饭，榛真吃到一半，听到萧先生终端属于谢凛飞行车的提示音响了，管家惯常说了句“小少爷您先用着”，便阔步走出了餐厅。</p>

榛真听不到声音，但脑中自己想象出了画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