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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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 在院子里溜几圈消食后，便洗漱歇下。</p>

如今是六月里，天气虽然渐渐变热, 但北地也只是暖和起来, 还远远未到炎热夏季。但安长卿却异常怕热, 穿着中衣盖着薄被总要嚷热, 还嫌弃萧止戈身上温度高，不愿被他抱着。实在没办法, 萧止戈叫人用丝绸做了几套特意裁短的中衣送来。</p>

袖子和裤腿都比正常中衣短了大半截，露出大半的胳膊和腿，滑溜轻薄的丝绸料子不粘人, 安长卿才终于不每晚喊热了。</p>

这晚洗漱完，安长卿坐在床头还在思考如何进一步完善章程细则。萧止戈后一步出来, 见他衣裳轻薄地等在床上，心头就窝了一团火，腾地烧了起来。</p>

他大步上前，放下了床外的帐帘，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又熟练地从床头柜子中摸出一罐新的脂膏：“今晚试试这个？胡是非说能助兴，对你的身体也好……”</p>

安长卿下意识想拒绝, 他这几天有点燥得慌，躺着都嫌热，干其他事情那就更热了。但一对上萧止戈灼人的目光, 他心口就颤了一下, 丝丝缕缕的麻意顺着尾椎骨蔓延上来, 要说出口的拒绝就晚了一步。</p>

已经配合了不知多少次，萧止戈熟悉他每一个欢喜的地方, 手掌按着在他凸出的蝴蝶骨上，亲吻已经落在了他耳后。</p>

安长卿的耳垂有些肉，白白软软，萧止戈一向喜欢。</p>

只是这一会儿，他才亲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不对劲。身体退后一些，又将散落的帐幔拉起来，萧止戈眯起眼睛看向他耳后的位置——紧紧贴着耳后根的地方，突兀地多出了一小块红色的鱼鳞状纹路。</p>

不多，也就三四片的样子，细细的红色血线在耳后勾勒出鳞片的形状，看起来妖冶惑人。</p>

然而萧止戈此时却生不出半分旖旎心思，指尖在耳后根处轻轻摩挲，却感觉不到任何异样。如果不是他曾经夜夜在此处流连，几乎要以为这片印记早就存在。</p>

安长卿被他摩挲地有些发痒，勾起的情思一时半刻没有收回，眼尾还带着羞涩的飞红，见他盯着自己不动，以为他又在琢磨什么新花样。羞涩又有些期待地看向他。</p>

萧止戈却已经没有半分遐思，见他似还一无所觉，便暂时按捺住了没说。准备明日去问问胡是非。</p>

“？？？”安长卿满头雾水地被他拥着睡下，只觉得身体有点莫名的燥，但是萧止戈没有继续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便有些气闷地背过身去，自顾自地睡觉。</p>

而萧止戈心里还惦记那突兀出现的花纹，再联想到安长卿这些日子一些不寻常的反应，心情更是沉重。</p>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日天亮，萧止戈匆匆洗漱，连早饭都没有陪安长卿吃，就出门去寻胡是非。</p>

……</p>

胡是非正早起练五禽戏，跟着回了雁州的余绡这些日子都跟在他身边当药童，此时也跟着他像模像样的练。</p>

萧止戈大步进来，瞧见这一老一小，目光在余绡脸上顿了一顿，才对胡是非道：“换个地方说话，找你有事。”</p>

见他神情凝重，胡是非只得停下动作，带他去了书房之中。余绡懂事的送来茶水，又快步退了出去。</p>

萧止戈把昨日的发现同他说了。又强调了这些日子以来安长卿的反常。</p>

胡是非沉吟一会儿，肯定道：“我前些日子才给王妃把过脉，王妃身体康健，绝对没有大碍。”</p>

“那耳后忽然出现的印记是怎么回事？”</p>

胡是非摸着小胡子想了想，道：“不好说，还是要亲眼看一看。”</p>

“那就现在去吧。”说完，又顿了一顿，道：“我还没同他说，若是……若是真是什么怪病，先别告诉他。”</p>

胡是非从未见过他这样忐忑犹豫的神色，摇了摇头，叫余绡背上药箱。同萧止戈一起去了王府。</p>

这些日子安长卿见胡是非都见习惯了，看见萧止戈身后两人，就无奈的笑：“怎么又把胡大夫请过来了，都说了我没什么事。”</p>

从他睡不好觉又喝安神汤吐了开始，萧止戈隔个几日就要把胡是非弄来给他诊脉。</p>

萧止戈还未说话，胡是非先有颜色地接上了：“无妨，就是把把脉。”</p>

余绡冲安长卿行了礼，熟练地将药箱打开放在胡是非顺手的位置，而后退开一步，留出位置让胡是非看诊。</p>

先是把脉，脉象平滑有力，并无任何不妥。胡是非微皱了眉，又去看安长卿的眼睑，舌苔……之后自然而然地看了耳后。那里果然有一小片鱼鳞状的红色纹路。</p>

只是胡是非用手指擦了擦，却不像是特殊颜料刺上去的，反而更像是天生长在皮肤上一样。一时他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自然地收回了手，如往常一样道：“王妃身体并无大碍，只有些上火，需饮食清淡。”</p>

安长卿给了萧止戈一个“你看，根本没事”的眼神。萧止戈也自然地朝他笑笑，借着送胡是非出去的机会，询问情况。</p>

胡是非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能道：“王妃脉象并无异样，耳后印记一时看不出所以然，此前也从未听闻有此种征兆的怪病。我还需回去多翻找查阅医书，看是否有前例记载。不过王妃目前并无不好，王爷也不必过于担心。”</p>

萧止戈也不想太担心，但事关安长卿，一丝一毫他都不愿意轻忽。见胡是非这么说，也只淡淡点了头。</p>

里间，余绡收拾好药</p>

箱，又被安长卿拉住问话，问他在胡是非身边过得怎么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