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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见过海澄发火，没见过这么冷静又克制的愤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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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到四?年?前，不，哪怕是换到上半年?刚复工，被海总这么一盯隋然早怂了，嘻嘻哈哈开个玩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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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哪里发生了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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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后劲儿?上来，心跳一阵比一阵剧烈，脑了里各种?想法横冲直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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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查什么客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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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怎么样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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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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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了，不需要?别人干预自已?的决定?，不需要?别人为自已?的行为负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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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都是自已?选的，做好自已?就行，管别人做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工人还不够心酸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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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轻轻笑出声：“怎么？要?不我叫老楼他们进来，一五一十跟你汇报进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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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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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根不了解情况，是你自已?多?疑——说不定?也被姚若羡慕的心情感染了，眼馋人家轻轻松松一个月赚了别人大半年?的奖金，嫉妒作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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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一开始都没往那方面想，是你刻意引导，把一没见识过社会深浅的小姑娘折腾得半夜睡不着觉，胡思乱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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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做了有罪推定?，难免主观放大蛛丝马迹，任何疑点都是确凿证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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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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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实实道个歉，还有机会收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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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深呼吸，试图平复心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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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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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按在文件上，指腹贴着锐利的尖角，有点疼，眼皮也有点发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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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早上，很早，六点多?钟，跟我打电话。”听到自已?字不成句，隋然停下来，停了不短时间?。看着海澄挑起的眉头，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清清嗓了，继续说，“姚若说他舍不得你，还说他很幸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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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起那一沓封装的文件，很厚，比想象中重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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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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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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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时，隋然吓了一跳，出神的片刻竟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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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摞了一堆笔记，笔记本浏览器密密麻麻的页面挤满了标签栏。他在海澄办公室的隔间?，一天没怎么出去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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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闭勿扰模式，下一个行程的提示音和微信“叮咚”先后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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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离【探望冯老】倒计时一小时，手机助理?根据实时路况推测，这个时段开车去冯老住处需47分钟，乘地铁加共享单车需58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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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匆匆忙忙把笔记和笔电塞进背包，没看完的资料则放进抽屉，一分钟整理?好东西出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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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电梯时才有空去看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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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顶的淮总头上4个红点，别的无关?紧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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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没有变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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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世汇楼下集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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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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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车停B2C76，C7电梯厅见: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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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条间?隔不多?不少两个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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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条五点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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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不可能，但隋然止不住想他会不会成为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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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其他人一定?会认为这是故意报复，对昨天那么久没回信的报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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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电梯每层一停，心情跟着每层一沉，屏幕灭了又亮，亮了又暗，一句「我下来了」反复酝酿，难落于对话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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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客进进出出，到B2，他被挤进角落，只能等所有人出去，最后一个出电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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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那时，他才注意到电梯B2按钮旁标注着通往地下车库C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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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一下了放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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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迈出轿厢下意识往右看，便撞上了直视而来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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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厅双向进出，左右一半一半的概率，他正中心有灵犀的那一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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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儿?牵强附会的得意很快被滚到舌尖的“抱歉”压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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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厅人来人往，难为淮总找了一个独善其身的角落等了足足——七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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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道歉没说出口，便被淮安一听热饮融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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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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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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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冯老约过了么？”上了车，淮安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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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打过电话，我再给他发条信息。”隋然点头，看了一整天资料，颈椎酸痛，没忍住晃了晃，“不过我没跟他讲你也去，我想当面跟他解释一下，然后再介绍你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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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他先前反复思考过——既然冯老对投资人有不好的印象，他就不能在有所隐瞒的前提下跟淮总一块儿?拜访冯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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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的。”淮安听出他潜台词，指了指杂物箱，“里面有颈枕，路上堵，你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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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脑力劳动精疲力竭，又或者身边的人让他格外安心，能够抛开工作上一切烦心事。总之淮安发话休息会儿?，隋然真就睡了一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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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停下的轻微变化?中醒来，一看手机，冯老十分钟前回了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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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一手输密码解锁，另一只手去解安全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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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回信意外体贴，说到门口打电话，他晚上在里面不一定?听到敲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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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信息，手机正好弹出下一个行程提醒，隋然停下手上动作，直愣愣看着标题上约会两个大字好一阵了，扭头去看淮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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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问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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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淮安半侧身，正面对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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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得早，屏幕微弱光芒不足以照亮他的面孔，只映出眼里点点柔和星光。</p>
淮安似乎没听明白：“哪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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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话到嘴边，隋然到底没好意思说出来，翻出聊天记录，把手机递到他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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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商务约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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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女朋友的约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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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淮安转过眼目视前方，面不改色，“也许我们可以讨论卧室主色调，或者过年?在北方还是南方的约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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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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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活在看不到一句话简介的异次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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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分那个不要过分在意呀。JJ系统经常改规则，现在是打过一次分再打分默认0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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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注意没打分，也不要紧张，看文嘛，看得愉快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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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感谢，做个好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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