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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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有仪就近挑了家咖啡厅，三人进去时，里面的人还不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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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在附近，所以经常来这家店。”他亲切地解释，随即又推荐起了饮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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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最里面的褚涯看着他和程微言相谈甚欢，攥着玻璃杯的手越发收得紧，毫不顾杯壁过烫的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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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得眼前两人交谈的场景分外刺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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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意识到自已被排斥在外，好不容易博来的视线顷刻间瓦解在这个陌生人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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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言。”褚涯低低唤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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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面的人毫无反应，像是没听见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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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冉有仪，转过来看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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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涯，怎么了？”他勾唇笑着，眉眼惑人，随即又有些疑虑地看向褚涯紧攥着玻璃杯的手，“你的手……不烫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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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褚涯的手刺得生疼，他怀有一丝希冀地瞥了眼程微言，可见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时，只得垂下了眼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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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在眼底投出一片阴影，殷红的唇也抿得发白，他勉强挤出一丝弧度：“没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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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像被什么揪成了一团，十分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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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之前你说，是要去灯池山？”冉有仪忽地想起了他们的目的地，转而看向程微言，“我还没去过，听说那里风景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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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的确不错。”程微言回以笑容，“要是有兴趣，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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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涯的手一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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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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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白开全泼在了手上，将白皙的皮肤瞬间烫得通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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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把手藏在了桌下，同时瞟了眼程微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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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没有注意到这边，他复又垂下了睫毛，不住轻颤，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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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池山，那明明是他要带他去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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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有仪正打算继续聊下去，手机却突然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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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了屏幕上的信息提示，他歉意一笑，站起了身：“抱歉，我去一下卫生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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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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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内，程微言才松了口气，顺手解开了性格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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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可真是太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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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他也不会在这儿跟一个陌生人侃天侃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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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撑起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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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发呆？”他朝褚涯轻飘飘地递过一个眼神，顺嘴提醒了一句，“再捂着手，皮就该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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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涯因这话一怔，然后抬起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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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还润着点未干的泪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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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了，程微言不由得轻轻蹙了蹙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