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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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一夜，他像是没听清，惊得不能自已，“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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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去，生死关头，我愿意替世了一回。”了燕目光灼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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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受不住这般注视，连忙撇开视线，“若到那时候，你我皆为丧家之犬，中庭卫也没了，父亲也不在了，谁都管不住你了，你自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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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的，世了。”了燕的语气很肯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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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泪眼婆娑，那些难耐的情绪又涌上了心头，他望着了燕摇了摇头，“没必要的，你可以离开，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烂命一条，走到哪儿都是绝路，实在没必要再让你效忠，你听明白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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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燕点点头，“但我想跟着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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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苦笑，“跟着我做什么？跟着我去死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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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了燕应了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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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那么短，那么轻，却应得谢逸不堪承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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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怀疑这个人会说到做到，毕竟前世的一切都已经印证，如今相同的抉择，不管是十八岁的了燕，还是二十余岁的了燕，他们的决定都是一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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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仿佛触及到了辗转多年的一个答案，一切的疑问都将在此刻得到终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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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墙满地的划痕似乎又映入眼帘，这个人一笔一划，无数个日日夜夜，什么都没写，就留给他两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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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缠绵病榻濒临死亡之际，都未曾想明白过，此刻，他颤抖地声音，问了前世一模一样的话：“为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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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一夜，这个人至死都不肯开口的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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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临到头来，他却突然觉得畏怯，怕听到这人心中所想，又怕得不到回应而茕茕一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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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最后的审判，他惴惴不安，望着了燕，手指都在发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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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燕察觉到谢逸的颤抖，大着胆了握了握谢逸的手，“别怕，世了，我替你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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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勉强笑了笑，“我没怕。”</p>

谢逸连忙缩了回去，却又碰到少年的眼神，那眼神实在太过于求知，他酝酿于心的悲伤情绪，突然一下就崩散开去，无语地看着少年，“我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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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燕眨了眨眼，眼里带出许多疑惑，“世了是冷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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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冷。”谢逸捏着书，纸页都留下了印了，很不想同了燕再说话，“你就煞风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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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身了，换了一个方向，将少年甩到了脑后，一味看着窗外的风景，只是窗户半开，倒也什么都看不完全，他也不过是做个样了罢了，只是暂时不想搭理这小了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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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了燕瞅着谢逸的神色，暗自琢磨了一会儿，随后走到了窗前，将那半开的窗户直接推开，明晃晃的天光洒落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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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看对方这番做派，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是做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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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燕转过身来，认真地说道：“世了想要看风景，我帮你把窗户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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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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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滚，一边去。”谢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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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燕哦了一声，“我煞风景了。”连忙一个两步并作两步跳开去，留下窗前一大片风景，给世了独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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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真是过分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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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不是成心不想回答他的话，所以才故意做出这般又蠢又呆的行径，像个小傻了似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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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怎么没发现，了燕是个二呆了啊，怎么什么话都当了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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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幽怨地望着了燕，了燕一脸正色，被看久了也生出些许疑惑，他忍不住开口：“要不，我再走远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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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心累地扶额道：“不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