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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凯点头,嘴上念着:“好好好,没有。”可语气分明带着些调笑和宠溺。虞昭警告道:“狗就在外面,殿下自己走还是让它们来送?”
转身看他,忽然警惕,因为楚子丝毫没有被威胁到,反而放下笔往她这方向来。楚子凯察觉她的慌张,一愣,细思忽觉自己行为确实太像个登徒子,难怪眼前这猫儿炸毛。
于是决定让虞昭自己缓缓,把药放在书案上,嘱咐道:“这药比御医的好些,你自己看上方的标注,这两日先休息,伤好了我再过来继续教你。跟父皇说无用的,他最爱面子,说了你要学会就必须学会的。”
走到密道入口时又回头吓她。“你若再自己偷偷练,那手最后会废的,以后只能我喂你吃饭……”话还没说完就连忙逃走,因为虞昭已经把那几只狼狗唤进来了。
好在接下来的两天楚子凯确实遵守了承诺,虞昭受到的冲击得以有时间缓缓。但依然纠结,并不是接受与不接受这感情的纠结。在虞昭的心中,根本不会认为两人之间会有个结果,产生的情意是只会徒添麻烦的东西。
再见时,楚子凯虽收敛很多,但若有提起的苗头,虞昭毫不留情地开怼。
无奈楚子凯那句话确实说得对,他脸皮厚,这些话语砸在他脸上,皮都不破一个,还弹两下。
也不是没想过和他好好谈,现在他已经察觉到虞昭也动心了,和他说开,就代表着虞昭松口。是一种变相的承认。万一他还是不惧后果坚持,此举更成了添进火中的一把柴。
之后他过来,虞昭就会将狗带来后园看着,好在也就二十几天,差不多学得能看了,急急忙忙给源帝交了差,终于不用日日面对他。
为了分心,虞昭又开始跟着宫中技人学些造纸,外文等东西。
一日回宫路上遇见被解了禁足的沈嫔,两月时间,她消瘦得厉害,那股骄傲劲却不减。见了虞昭丝毫不掩恨意,走至她面前恶狠狠地道:“本宫虽为了出来认罪了,但不是本宫干的,本宫不过是想羞辱你一番,是否为你冤枉我?”
眼神因气愤而微微发红,尽力控制着神态,还是避免不了一点狰狞外露。吓得楚子宜连忙往虞昭身后躲去,这动作被沈嫔看见,忽冷笑着将手伸向他,虞昭本能用身子一挡,将她与楚子宜隔开。
“怪道呢,得了这样一个金疙瘩,”沈嫔嘲讽道,又鄙夷地看着虞昭:“护得这样好,是指着他给你一生荣华富贵吧,可惜了,到底不是流着你的血,到时候别白忙活一场。”
虞昭冷眼瞧着,轻哼一声。“不曾冤枉你,你也没有让本宫可信之处,若想知道是谁,自己去查。带着一身嫌疑有何资格到处喊冤?再有,自己亲儿子都管不好,手就别伸太长,陛下亲许我抚养五殿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真的不是你?”沈嫔气极,咬牙切齿地问道。
“不是。”虞昭心里坦荡,看着她的眼睛答,后又对她道:“此事也和本宫有关,若你在暗里调查时有我帮到的地方,可以开口。若你只靠自己也行,只不要做出栽赃嫁祸那种龌龊事恶心人就好。”
闻言沈嫔又想和她对峙,虞昭却不想和她浪费时间,缓缓开口:“二皇子闭门思过还未得陛下赦免,沈嫔还请自重,留着精力查出真相,别又犯错连累让人才好。”
死死抓住了沈嫔的弱点,但确实算好言提醒,别又把自己弄进去了。自己前朝无人不便调查,以她之手查出来,对二人都好。
果然,沈嫔冷静下来收了气焰,拖着瘦弱的身子颤巍巍的往回走。
虞昭回到朝晖宫中,却见宫门口忙碌一片,出口询问。为首指挥着搬东西的内侍连忙上前答道:“此为二月二龙抬头各地进献的贡礼,选出来这些上好的东西,除了送去天子殿外,都在这了。”
“再有,太子殿下说,五殿下过些时候该学读书写字了,送来了许多上好的笔墨砚。说朝晖宫有纸,东宫却不常见好用的纸,着奴才向娘娘讨些宣纸回去呢。”
堂堂太子东宫竟如此穷酸,纸何时就成了金贵东西了,虞昭才不信。刚好跟在后方的侍女们拿着虞昭自己造的那些宣纸,那机灵的小内侍眼睛直往后方瞟。虞昭想装作没看见,于是道:“待会儿本宫派人找些陛下御用的皖纸送去东宫,你且先回吧。”
“不敢劳烦娘娘,”那小内侍露出个讨好的笑,让人看得有气都不好发作,“奴才看姑姑们抱着的纸就很好,娘娘匀一点出来,奴才带回去就好。”
推辞太过反而引人注目,不过是纸,越在意越惹人怀疑。虞昭不得已点点头,那小内侍上前乐呵呵的接过一沓宣纸,连连道谢后急急回去领赏了。虞昭深乎一口气镇定,卓姚见此忙问道:“娘娘身体不适吗?”
摇头否定后,虞昭牵起楚子宜往里走。一宫女从里面出来,不小心摔倒,踢翻了装笔的盒子,笔洒了一地,连忙去捡。
卓姚当即欲训斥责骂,虞昭不喜吵闹,压下:“算了,将那笔好好收起来就是。”
却见楚子宜过去拿着那些笔凌空飞舞着,见此,虞昭带着他进去,试着让他握笔写字。楚子宜又没了兴趣,扔下笔去摘花,虞昭有些无奈,转念一想还小不能急,应该慢慢来,遂自己开始练字。
这纸确实好写,从造纸成功时,虞昭练字就只用自己的纸,体验了那繁琐复杂的过程,能变得更专注小心些,生怕因笔误而浪费一张,效率大于从前。这夜睡前照例练着字,刚好遇上一句‘凯以强教之,即以岂胜岂乐为训。’不想写了第一个字,那笔在虞昭手中就变得似碳般滚烫,连忙甩开,虞昭不觉得可惜了,连忙将那纸揉成团扔了。一头扎于枕头中暗自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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