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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赐大陆,东州之星辰海域,域州。
秋水宗坐落于域州望海之郊,经五行宗和幻天宫两家来攻,可谓损失不小。其神影长老寒百槊更是在此役中,被龙火神君擒拿,最终落得身陨道消。
可如今的秋水宗经此一役不仅没有半点颓势,反倒人人沉默修炼不辍。即便往来走过之人的眼中,都几乎隐隐流露锐意。就连其宗内弟子修炼神通时那挥出的剑气,都仿佛凌厉了三分。
说到这反常之处,便要谈及秋水之地域的渊源。
神赐大陆九州之地,南北六州本仙凡隔绝,互不干涉。唯有灵、云梁、域三州不同。
域州远离中土,未有仙凡之别,更无凡俗王国统治。而秋水宗坐落于域州海岛之上,四面环海,礁石环伺。
其宗内服饰色泽虽然繁杂,但款式却极为统一,人人皆窄袖黑色长衫腰束四寸武士铜扣带,扣系三尺三寸单刃笔直如峰的秋水剑,外罩墨绿剑士袍。其宗门无论男子还是女子皆胸襟大开,男子自不用多说可谓坦胸露背者比比皆是,而女子皆以粗布绷带抹胸缠绕,倒也别有一番异域风味!
秋水宗人好观水悟道,以单刃长剑为器,自称剑修。
域州民风与中土有别,他们虽然对自己极为严苛,但与人相处却谦和有礼,可谓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但一旦敌对,则刚烈至极,哪怕明知自己弱小,也会不顾性命与之相争到底。
所以,域州之人大多可如水般温柔,也可像钢刀一般宁折不屈,锋芒毕露!一域之民风如此,又何况秋水宗?
如此环境,也早就了秋水宗人才辈出。例如黑刀木闫邪,虽然沉默寡言得像块木头,看似不通人情,实则心中爱憎分明,善恶自清。
这...便是秋水宗!
所以,在五行宗与幻天宫来攻之后,他们虽然损失不小,即便知道对方有大觉者的存在,但却并没有灰心,反倒一个个省己之弱而自强不息!
如此便可看出,秋水宗能屹立山海,居五大宗之一,亦有其成功之要。
...
秋水宗,宗主望海雅阁内。
此刻,秋水煌正斜靠翡翠屏风之前,席地慵懒地侧坐着。
下手左右,正是宗内的各位长老,以及那目不斜视的木闫邪。
当然,其中也有君家老祖君风阳!
君家被灭,君风阳已成丧家之犬,只得栖身于秋水宗,寻求庇护。万般无奈之下,不得已加入了秋水宗,成为了一位客卿长老。
君风阳这位神影强者的加入,多少也弥补了些秋水宗的损失,不至于到了伤经动骨的地步。
此刻,君风阳宗族被灭,心中恨意难平,遂复言道:“宗主,五行宗其心已明,就算因那青云榜而暂时止戈,可待得事后,定然会卷土重来啊!诸位皆知玄天宗先前与五行宗不睦,以老夫看来五行宗只不过是碍于力不能及,才假意示好。我等何不与玄天宗道明此中厉害,重结旧好,以图连横抗之?”
秋水煌依旧斜靠,五指正轻轻地敲击着靠座把手,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而对面夜溟长老则讥讽轻哼:“君风阳,你蠢也就罢了,莫要当那玄天宗也像你一样!哼~愚不可及!”
“你...”君风阳心中恼怒,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随即他强自压下心中怒火,沉吟请教道:“敢请夜太一高论。”
夜溟长老拈须、眯眼,傲慢之色显露无疑:“高论不敢,不过现实罢了。五行宗有魏长青坐镇,就是烟雨阁都要礼让三分,试问他玄天宗有何胆量敢撩拨大觉地仙?”
说着,他故作叹息绵长道:“五行宗人杰地灵啊~!这洛羽对外左右逢源,尺度拿捏得可谓恰到好处,那燕飞舟向来思虑深远,又岂能不接五行宗抛来的仙枝?据闻五行宗复宗大典之际,四方守护神尊、大觉者层出不穷,可见其势已如日中天。如此...非一计一谋可抗衡也。”
夜溟长老已斜眼蔑视向君风阳,充满嘲讽:“君道友岂能不知,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君风阳狭长的双眸闪烁着,却故作愕然:“夜长老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我等还要慑其yin威,潜缩域州,坐待其来攻不成?如此龟缩潜首,岂非坐以待毙!”
显然,君风阳是借机,在暗讽夜溟长老是老乌龟,怂!
夜溟长老顿时不悦,闷哼怒指道:“~老夫实话实说,何曾言及坐以待毙?我秋水宗才不似你君家如丧家之犬,苟且求饶,妄图偷生,却反遭人辱!”
“你...!”君风阳顿时七窍生烟,面容阴晴不定。
显然,这夜溟长老是在讥讽他君风阳在面对五行宗时,苟且偷生地选择了求饶,甘为附属等等不堪回首的行为。这揭了自己的伤疤不说,居然还暗骂他君风阳是狗!
而就在二人争锋相对之时,秋水煌则缓缓睁眼,出言调和,慵懒地挥手道:“好啦~夜长老你过了!”
“是~本长老失言了。”夜溟长老斜眼不屑地看了一眼君风阳,便对着宗主行了一礼。显然,他并没有半点致歉的意思,反倒依旧不屑。
秋水煌点到即止,微笑看向众人:“如今君道友已是我秋水宗的客卿长老。大敌当前,不可自乱阵脚,伤了和气?”
“~谢宗主。”君风阳叹息地行了一礼。
如今二人暂息口角,秋水煌便坐起,双手撩了撩遮挡脸庞的垂发,随即搁膝道:“二位长老其实都言之有理~,虽说青云榜期间我宗无忧,但也不得不谋化千秋啊......”
见秋水煌似乎倾向于自己,君风阳面色和缓了许多。
夜溟长老却锁眉,愁容道:“宗主,若没魏长青坐镇五行宗,我等尚能周旋一二,可那是大觉地仙啊!即便我等不计后果,唤醒禁地中的......,恐怕也于事无补啊!”
闻得禁地,众人纷纷色变!有惊疑、有大惊失色、亦有期许...
秋水煌更是一改慵懒,皱眉喝道:“我秋水还没到那一步!小小荆坎,岂能打搅老祖仙魂安宁?”
而就在四周鸦雀无声时,雅阁外传来了弟子的通报声:“启禀宗主,有一自称银袍人的神秘人,请见宗主。”
“恩...?”众人一时疑惑。
“是他!?”秋水煌忽然想起。
而君风阳那惊疑的脸色,则瞬间冰寒:“他还敢来?枉我君家待此人为上宾,他却临阵脱逃,我族覆灭亦不来援,简直可恨至极!”
显然,请见之人正是那君家待若上宾的银袍长老玉京儿,只不过众人不知其真身罢了。
对于玉京儿的‘临阵脱逃’,君风阳经灭族之祸后,自然怀恨在心。毕竟他可是连自家的化生池都慷慨地献出了,可此人却被那魏长青给吓跑了不说,就连宗族赴难之时,都未曾出现,君风阳又岂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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