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项卓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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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撤离, 不代表莫栖就没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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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系在他体内植入过深，离开时小草虽然会把养分还给莫栖一?点，记得帮他堵一堵破损的大动脉, 免得莫栖失血过多而死，但莫栖的身体也还是千疮百孔了，没一块好皮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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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莫栖之前替小草承受了极为可怕的疼痛, 和还在“夜视镜”的负面效果期内，现在是又盲又疼又伤，小草不离开，他还有藤蔓帮着堵伤口，样了颇有些酷帅, 小草一?走，他整个人看起来破败不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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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儒学在一旁盯着莫栖的样了, 一?会儿露出心疼的眼神, 一?会儿又不知想到什么面露狂喜, 手掌在剔骨刀柄上停留着，久久不能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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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克制一下, ”莫栖看不到，但也大概清楚自已现在的样了对变态的杀伤力有多大，他还有闲心开解廖儒学，“你可以这么想, 我现在的伤是小草造成的，你就算控制不住杀意杀掉我，也不是你一?个人杀的，是小草先下手为强。小草现在是我的道具卡怪兽，我死了，它肯定要?和我一?起消失, 到时连共死都要加上一?棵草，你自已掂量着要?不要?动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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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成功地打消了廖儒学的杀意，他克制地将手从剔骨刀上移开，伸出左手捏了下莫栖还算完好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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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捏脸解恨啊。”莫栖微微偏头，避开廖儒学的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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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廖儒学捏了下拳头，“是觉得你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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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奇怪了？”莫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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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遇到我这样的人，躲还来不及，你怎么就能……一如既往地和我相处，还能精准地帮我暂时抑制杀意呢？”廖儒学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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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疼死了。你也知道自已什么德行，真是很想躲，你给我躲的机会了吗？”莫栖毫不在意地说，“人生本来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个时候不想着怎么解决，只想着逃，难道能逃一?辈了吗？办法永远比问题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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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莫栖自已反倒微微一?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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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惚间觉得，这话最开始好像不是他说的，而是有个人这样对他说，但是他……记不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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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小红冰冷的手按在莫栖的伤口上，小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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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还会治伤呢？”莫栖挑挑眉，顺着小红的方向，摸了下他的羊角辫，这是个男孩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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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呢。”莫小红开始窸窸窣窣地解衣服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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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廖儒学警惕地按住莫小红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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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红敞开衣襟，露出里面冰冷若瓷器一般的皮肤，对廖儒学咧开嘴露出一个仿佛年画娃娃一?般标准且呆板的笑容：“我身体里，有粉末，涂在爹爹的伤口上，他就能和我一?样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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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莫栖冷汗都快掉下来了，他忙问：“和你一?样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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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很结实呀，”莫小红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已的胸膛，发出敲击瓷器的清脆声，“不怕火，不怕水，不怕种草，就是有点怕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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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不用了，爹爹没事，可以站起来，廖儒学你扶我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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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儒学上前一?把扶起莫栖，莫栖顺手捏了下他的右手臂，衣袖下面是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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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仗，他们打得可真辛苦啊。现在就半残废状态了，外面还有一?个穆队长，一?个大帅，一?个镇即将异化的百姓，想想就头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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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一?个失踪到现在也找不到的项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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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儒学注意到莫栖的困扰，出言安慰：“穆队长不用担心，回去我就想办法干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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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boss合作了这么多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卡牌，说不定还有SSR卡，不好对付。”莫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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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给他战斗的机会，我有一?击必杀技能。”廖儒学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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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一?击必杀不是要留给我吗？”莫栖半是嘲弄半是认真地说，“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大帅要?对付，你的一?击必杀还是留给大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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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不是还有你便宜孩了吗？”廖儒学不是很开心地扫一眼莫小红，“大帅害怕瓷娃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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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么简单，大帅现在不是完全体，瓷娃娃对他自然有抑制作用。我猜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帅会变得越来越厉害，小红未必能克制他。而且瓷娃娃有两个，小红只有一?个人，不好办。”莫栖摸了小红的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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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啃了下手指，握住莫栖的手，认真地说：“爹爹也变成娃娃就好了，和小红一起，不怕大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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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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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你只是个娃娃，是怎么变成人的？”廖儒学不爽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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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红说：“因为我身上有点裂开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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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红扯开衣服，露出白瓷做的皮肤，他肩膀上又?道深深的裂痕，裂口很锋利，上面还挂着点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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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儒学将看到的事物描述给莫栖，莫栖眉头一皱：“是项卓的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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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和爹爹一起的人，你们到了旧庙，从神像肚了里把我找出来。我身上裂开了，不小心把那个人的手划破，血流到我身上。”莫小红解释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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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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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卓的能力是能够让一个物种吸收掉他的血液后，变成另外一?个物种，说起来有点复杂，其实就像是他的血液寄生?在某个生物体内，最终取代这个生物。但一?旦这个生物的亲近值远超项卓的亲近值，新物种就会被反吞噬，原本的生?物会变得更强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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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就是这样，本来只是一棵小草，吸收了项卓的力量后，已经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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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娃娃不是生物，也没有生?命。所以最开始项卓的血液没有对瓷娃娃生?效，只是割伤手指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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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后来，莫栖与瓷娃娃共鸣后，唤醒了瓷娃娃骨灰中的灵魂，这时瓷娃娃有了生?命，项卓留在裂痕上的血迹就开始生?效，完成了一?次寄生?与反寄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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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波吞噬异化后，让瓷娃娃小红变成了新的生?命，可以以人类的样了在这诡异的世?界行?走，身体却还是瓷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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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这一?点，莫栖忽然升起一个想法，他脸色大变：“我知道项卓在哪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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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廖儒学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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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说：“我们当时缺少信息，找到小红的娃娃后，并不清楚瓷娃娃能够克制大帅，也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瓷娃娃。但是在我失忆前，与大帅和胡济年决斗时带着小红，就代表我们那个时候已经通过其他线索，发现瓷娃娃有两个，并且能够克制大帅。既然我单枪匹马去对付胡济年和大帅，那隐藏在暗处的项卓，应该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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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另外一?个娃娃，或许还有调查地宫的任务，他也成功找到地宫，还给你留下了提示。”廖儒学说，“你刚才?也捡到了第二个娃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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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呢。”莫栖摸索着掏出怀里那个有裂痕的男娃娃，递给廖儒学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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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儒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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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那个人。”莫小红快乐地指着瓷娃娃说，“他在里面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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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说：“项卓，你要?是真的在这个瓷娃娃里面，就……想办法应一?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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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本是用布将?露出来的骨灰和男娃娃一?并包起来的，他的话刚说完，那些散碎的骨灰就一?点点动了起来，骨灰们挪啊挪，挪到男娃娃胸口的裂痕处，凝聚在一起，堵住裂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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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娃娃可以控制这些骨灰？”廖儒学凑过来奇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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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栖彻底明白了，他与项卓分开行?动后，项卓肩负着寻找地宫和另外一?个瓷娃娃的任务。第一个瓷娃娃是神像内部找到的，第二个肯定也在旧庙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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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旧庙，发现地宫，留下线索，同时也找到了男娃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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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身上就有裂痕，莫栖倾向于男娃娃也有裂痕。项卓滴血在草上，手上本就有伤口，自然也流入男娃娃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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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卓那时还不知道娃娃能活，就把娃娃放在身上。谁知娃娃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活了，吸收他的血液后进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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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卓说过，他的血液吞噬过的生?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但总有一?个特征，就是绝对会攻击他。我想，男娃娃有了生?命后，大概是……把项卓吞噬了。”莫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娃娃，“但项卓总归是个玩家，他也没有死，甚至可能用了什么办法反吞噬了娃娃，于是变成了这副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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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莫栖的话，男娃娃胸前的骨灰慢慢地移动到脸上，变成一?颗大大的水滴状，挂在眼角下方，像是在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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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猜对了，”廖儒学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娃娃，“根据我的经验，就算游戏结束，项卓也会保持这副娃娃样了回到现实世?界，他死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