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表白！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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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这才放心。</p>

他伸手道：“剑心镜呢，拿来。”</p>

顾长凌不解其意，但还是痛快地将剑心镜取了出来，激发递给九黎。</p>

九黎接过来，看到镜子里晴空万里阳光普照的景象，眼中露出一点柔和的光芒。</p>

他正要说话，就看到顾长凌站到自己身后。</p>

剑心镜又幻化出一面等人高的心镜，倒映出如墨如渊的黑色深海。</p>

一团炽热的火焰，在海底深处熊熊燃烧着，仿佛世间所有的光与热，都聚于一身。</p>

“……”</p>

九黎忘了要说的话，指着深海镜像中的火焰，表情僵硬道：“冒昧问一下……这个，该不会，是我吧？”</p>

顾长凌正看着那片晴空，闻言勾了勾嘴角，转头看他道：“你说呢？”</p>

“……”</p>

九黎扭头藏住了眼中的震惊。</p>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太看轻顾长凌的感情了。</p>

或许他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是因为朝夕相处，因为相依为命，成了习惯，才有了“喜欢”这样的错觉。</p>

而是……</p>

顾长凌笑了笑，“刚才是谁说，不拦着我喜欢你的。现在怕了？后悔了？”</p>

九黎不语，半晌，突然叹了一口气。</p>

他回头，看向顾长凌，眼神带了一分歉意。</p>

驱使轮椅抬高身体，九黎拍拍顾长凌的肩膀道：“你真的错爱了。顾长凌，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见到的我，并不是真实的我？真正的我，其实根本不值得你喜欢——你听我说完。”</p>

看到顾长凌皱眉，张口欲言，九黎拦住了他。</p>

他笑了笑，道：“如果不是遇见大哥，我只怕比你还不堪。”</p>

九黎点了点顾长凌的心境投影中，浓稠如墨、冰冷刺骨的深渊，轻声道：“我连自己都照不亮，更何况照亮别人。你不知道吧？”</p>

“我出生之后，江风云听说我母亲死了，当场就要将我摔死。</p>

被人拦住了，他也不肯要我，我母亲头七过后，他就把我丢进雪堆里。</p>

整整八天，无食无水，没有一丝裹体之物。</p>

在第九日的早晨，江竹心将我捡了回去。</p>

我的名字就是她取的，九黎，九黎，她总说我命大，说这个名字能让我长命百岁。</p>

有一件事她倒是没说错，我这个人，命硬得很。</p>

那八天没饿死冻死，三岁叫江风云打断了几根骨头没死，五岁吃了一瓶□□也没死成。</p>

就是在那时候，医谷那老不死发现了我的特殊体质。</p>

他和江风云说，若将我交给他研制，说不定，能炼制出活死人肉白骨的圣药，让我母亲起死回生……</p>

呵，这种话他居然也信。</p>

难怪我母亲死得不明不白，实在是因为，他太蠢了。”</p>

“小九……”</p>

顾长凌只觉心如刀割。</p>

哪怕，这些事他早已心知肚明，但听九黎说起，还是心疼，还是恨。</p>

九黎感受到他外露的剑意，回头一看，见那深海镜中的火焰跳跃起来，放大了好几倍，顿时头痛。</p>

“别！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p>

九黎正色道：“我是想让你明白，别喜欢我了，不值当的。而且，就算你不死心，你也没机会的。”</p>

“……为什么？”</p>

顾长凌哑声问道。</p>

九黎摸了摸晴空镜，阳光仿佛穿过他的指间，能够感受到切实的暖意。</p>

九黎笑起来，说道：“我被带到医谷后，就被关到一间黑屋子里，成了老不死的药人。”</p>

“那屋子真的很小……</p>

我刚来的时候，从这头爬到那头，能爬十步。后来，爬两三步，就到头了。</p>

那里还很黑，伸手都看不见自己的手指，说的话只有自己能听见。</p>

所以，我每天都盼着老不死来找我。</p>

因为，只有他来的时候，房间里才会点灯，才有人和我说话。</p>

一个月里他会来一两次，那就是我最高兴的时候了。</p>

哪怕，他每次来，我都会痛得满地打滚，他听见的只有我的惨叫声，我还是很高兴。”</p>

“……”</p>

顾长凌的剑意更加失控，在九黎身后，深海镜中的火焰暴涨了数十倍。</p>

九黎凝视着晴空，没有发觉，继续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等我长到十二岁，我遇见了我大哥。”</p>

只是说起那人，九黎浑身的气息都变得温暖起来，眉眼生笑。</p>

“那次，他接了刺杀医谷谷主的命令，潜入医谷，发现了老头子的秘密。</p>

他找到了我，将我带出了那个黑屋子。</p>

那时候我已经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声音，看不见东西了，但我还有感觉。</p>

我能感觉到阳光很温暖，风碰到我的时候很舒服，还有大哥。</p>

大哥的手暖极了，身上的气息很好闻。</p>

大哥很高，力气很大，一下子就把我抱起来了。我的双脚离开地面，他带我走出很远很远。</p>

我看不见，听不到，但我知道，那是比两三步就能走完的小屋子，大很多很多的世界……”</p>

他的手贴在晴空镜像上，微笑起来。</p>

第一次，他没有掩藏自己对大哥的感情。</p>

“大哥有哑疾，我也是个小哑巴，可是我们每天都可以说很多很多话。他在我手心写字的时候，他抱我的时候，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都很开心。”</p>

“大哥没有杀死那老头，他把老头关在我以前住的地方，让他给我治病。</p>

老头的医术其实不怎么样——唔，现在想来，我能转好全是夤夜的功劳。没过多久，我就能重新看见，听见了。”</p>

不知想到什么样的往事，九黎的声音放轻了许多。</p>

“那天，我睁开眼睛，看到了烛光，看到了大哥，还有血。</p>

大哥在用刀割老头子大腿上的肉，鲜血溅在大哥手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觉得那个颜色很漂亮，漂亮极了。”</p>

九黎摆了摆自己的袖子。</p>

红色法衣随之摆动，金色的符文浮现点点光晕，像极了他重临人间时所见的景象。</p>

——微弱的金色光芒，和夺目的血红。</p>

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p>

九黎放下手，看向顾长凌，微微一笑：“你说，你心中之火是我。那你可知道，我的心境是什么吗？”</p>

“是什么？”</p>

顾长凌轻声问道。</p>

“是我大哥。”</p>

九黎笑着说，“晴空是他，白云是他，阳光是他，风也是他。顾长凌，不管别人如何对我，我都可以宽恕。因为，我不在乎。”</p>

“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除他以外，都是零级。我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东西，侵占属于我大哥的地方，一丝一毫，都不可以。你不行，我不行，谁都不行。”</p>

“你，明白吗？”</p>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正确答案是——除你以外，都是零级！然而小白和九九都不知道，顾长凌=卫三更，所以顾顾也是零级啦，哈哈！】</p>

就问你们，甜不甜，宠不宠？</p>

【小剧场·顾顾头秃】</p>

病娇九：我把你塞进我心里，锁起来，关一辈子。</p>

顾顾恍恍惚惚：所以，我站在终点，却闭眼兜圈圈，虐了自己十几年？</p>

看着致力给自己戴绿帽子十八年，依旧没有成功的某攻，蠢亦：心疼你，哈哈哈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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