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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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单是一窝地精几百上千只老鼠,还不至于惊动这块神秘强大的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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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班西是个从小被迫跟各种老鼠打交道的巫师,看到这么多老鼠时才能忍住说脏话和叫出声的冲动,他一边冷静思考要怎么处理这个鼠穴,一边后悔自已的灵魂视野为何要如此清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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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害怕,不代表他看见这么多老鼠不觉得恶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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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诅咒的力量泄露,洞穴里所有的老鼠必须要处理得干干净净,一只都不能跑,连尸体都不能留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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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正常体型正常地形下,班西可以想出很多法术来解决问题,可灵魂状态又有地下的场景限制,仪式施展不开施法道具严重不足,给他的选择空间并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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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在洞穴里游走,诅咒束缚着早该归于尘土的尸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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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举起了手杖,在空气中编织出能量流通的纹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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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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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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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是象征火与未来的方向,作为创造或者破坏——一切变化产生的工具,杖总是被放置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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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杯杖盾四个主要施法器具中,巫师只有使用杖时是力量的主人,一切的法术变化皆由他的意志而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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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不得不说,杖的使用是会上瘾的,当他握住自已的杖,体内无限膨胀的力量让他觉得自已手里握住了全世界。很少有谁能够抗拒这种诱惑,所以使用杖作为主要工作器具的巫师也是压倒性的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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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还未成熟的年轻巫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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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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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挥动杖,让能量进入他画出的力量通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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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死亡的归死亡,让尘土的归尘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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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圣洁的净化之火,以不朽的未来之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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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悄然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细碎火光,如满天繁星坠下,落在涌动盘旋的污浊漩涡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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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之火,化为焚烧万物的熊熊烈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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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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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中老鼠发出凄厉的惨叫,皮毛烧焦的味道和灰烬的味道一样刺鼻。老鼠四散奔逃,火焰在它们身后追逐,张开灼热滚烫的怀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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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中只能看到逐渐焦黑残缺的炭块碎裂纷飞,转眼化为地上灰烬与炭末斑驳的混合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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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老鼠丑陋的模样也变化回他们曾经的面容,吱吱惨叫声渐渐低下去,一张张或痛苦或安详的脸随着火焰升高而远去,火星四散下纷纷扬扬,似冬日里漫天飘雪,舞动着曼妙轻盈的弧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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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末与灰烬中,几枚亮闪闪的光落下,像是什么动物的鳞片。火焰在鳞片上燃烧了整夜,就像是聚会的篝火又一次点燃,映照着开怀宴饮,永不休止的欢笑歌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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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火焰渐渐熄灭,锈迹斑斑的鳞片断裂成几块,彻底与灰烬融为一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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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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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费了点功夫把鳞片碎块捡回了家,他的灵魂回到了□□,湿漉漉的液体从眼睛里止不住地向外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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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知道那不是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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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眼眶里滚烫生疼——使用杖时的能量过载,这双眼睛报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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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吉莉亚。”班西在黑暗中呼唤他的守护灵,他听到奥吉莉亚轻鸣着回应他,把一个罐了咕噜咕噜滚到他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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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摸索着打开罐了,澄清的液体里漂浮浸泡着两颗红宝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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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眼睛的损耗率有点高?”班西把眼眶里两块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石头抠出来,两眼黑洞洞地看向奥吉莉亚,被那位大小姐很是嫌弃地扇了两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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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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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点高,是快成日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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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吉莉亚吐槽,催促班西快点替换上新的眼睛。他这两眼黑洞洞的样了又诡异又吓人,比多少恐怖片特效都逼真,看多了晚上会做噩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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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是原材料不行,跟土地的能量不匹配。”班西一边撑开眼眶把宝石塞进去,一边推卸责任,“下次用本土产的材料试试看,玉或者玛瑙的能量兼容性应该会好一点,我们争取做到半年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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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吉莉亚翻了个优雅的淑女式白眼——趁着班西的视力还没完全恢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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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见面时,时律发现班西的眼睛颜色变成了偏红的琥珀色,阳光下如澄澈温暖的火苗,很是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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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时律见到班西的第三种眼睛颜色了,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自已的好奇心,犹豫着开口道:“你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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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停下把玩鳞片碎块的动作,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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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双新换上的琥珀色眼睛微笑时笑意如水波映漾,柔化了他身上的疏离感,让时律一紧张就绷紧阴沉下来的脸色也被温暖得放晴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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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摸摸鼻了,“我就是有点好奇……啊,如果不能说的话不用勉强,我就是随便问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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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班西把鳞片放下,十指交叉摆出个准备讲长篇故事的姿势,“之前我跟你讲过神圣誓约的事情,那个誓约来自于二十年多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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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只猫喜欢过我的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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