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虚妄过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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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楚惊鸿便养成了在雷鸣夜晚奔来找神的习惯。而每一次他在惊慌失措中敲门，总会有一个人为他打开一扇门，门里透出些微暖黄的亮光,那人立在那里，静静等候他的到来。

神搂着楚惊鸿,感受着他温热的吐息，这种一个人全权属于他的占有感袭来,就像是拥着祂的全世界。

而比全世界更宝贵的，是祂的楚惊鸿。

怀里的人动弹了下，并未睡着。

“阿鸿？”

“嗯？”

神询问：“睡不着吗？”

楚惊鸿的头在祂颈窝处拱了拱，用鼻音哼哼唧唧地应了。

“想聊天吗？”替他暖了手后，神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而后手掌上移，捏住了楚惊鸿柔软的后颈肉，“我给阿鸿讲故事好不好？”

闻言，楚惊鸿瞬间抬起了脸，一瞬不瞬地看着祂，示意祂开始。

“白天的时候,阿鸿是不是摸了撒拉弗的羽翼？”

这话勾起了人的回忆，楚惊鸿又一次想起了那六只出彩的光之圣翼，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勾了勾，指腹似是在感受不久之前温暖的羽翼留下的余温。

楚惊鸿诚实回答：“摸了。”说罢,他又轻轻笑了起来,两个眸子弯弯。

看着他的欢喜模样,暗藏金芒的眼中划过一丝晦暗，神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捏住他后脖颈肉的力道。

下一瞬，以一种轻松的口吻稍稍提出：“阿鸿知道吗,有翼族的羽翼是不能随便碰的。”

楚惊鸿的头瞬时离开了祂的胸膛，微微抬起，纵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他神情紧张。

“碰了……会坏掉吗？”

“不会。”神说完后，楚惊鸿小小地松了口气，还未等这口气彻底放下来，紧接着的内容又让他提起，“但随便碰他们翅膀的话，跟要了他们的命差不多。”

楚惊鸿倒吸一口凉气，撑着身旁人结实的胸膛坐起来，语气仓皇无措：“那我，那我白天的时候摸了撒拉弗的翅膀……”

单纯的鱼咬饵上钩，垂钓人却不急切将其钓起，仍是施施然为这条咬饵的鱼解释：“有翼族的翅膀代表了他们

的人格尊严，也是最敏.感的部位，通常情况下不会给旁人触碰。”

楚惊鸿努了努嘴巴：“那我……”

神微微侧过一点身体，正对着他，手掌支起头的一侧：“只有爱人才能触碰他们的羽翼。有翼族以互相触碰羽翼的方式来代表对伴侣的爱，翅膀包裹住爱人，即是在说‘你是我的此生挚爱’。”

楚惊鸿明白自己白天的行为代表了什么含义，瞬间陷入低迷状态，低声说了句：“神，我做错了事。”

神：“嗯？”

“我做错了事情，我不该随便摸撒拉弗的翅膀的。”楚惊鸿顺着祂的尾音，一股脑地将心中所想吐露了出来，“白天我的所作所为真是失礼极了。”

一阵衣料滑过的声音响起，只见神顺势坐了起来，靠着床头，嗓音仍是淡淡的：“怎么会呢，撒拉弗不是同意了吗？”

楚惊鸿摇头：“不能这样想。”

神无声地看着他，楚惊鸿说：“我是小孩子，撒拉弗他即便感到被冒犯了，顾念着这一点也不好意思为难我，只好勉强答应我的请求。但我现在知道了真相，就不能把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视作是理所当然，那实在是太无耻了。”

“阿鸿真的是这样想的？”神拉了拉滑落的被子。

楚惊鸿跪着膝行过去同祂挨在一起，用力地点头：“嗯，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说完，他跟着抱了一下男人，一触即放：“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垂钓人垂眸看了下那条鱼，鱼将挂钩上的饵料吃尽后仍心怀感激地挂在上面。

垂钓人的目的达成。

于是，在昏暗的光线下，神挑起唇角，笑得极其好看，祂说：“我相信你，因为阿鸿一向是个乖孩子。”

神拍了拍被褥：“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