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多摩工业的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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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西副队长稻叶洋一（三年级, 三垒手）拉着来栖走到一旁，花笼打着哈欠跟在后面走到一旁，三人让开位置。一分钟后, 多摩工业的大巴车顺利开进帝西高中。</p>

“来栖，你自便，我先去招待多摩工业的人。”稻叶是帝西这次接待多摩工业的负责人。</p>

“去吧。”来栖随意挥挥手。</p>

“对后辈友善点，不要欺负人。”稻叶不放心地嘱咐，他看向半张脸被帽檐遮住的花笼, 目光充满怜悯与不忍。</p>

“滚！”来栖不带一丝感情地呵斥，额头青筋疯狂跳动。尼玛！他欺负矮子？欺负个屁！他来栖大和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p>

稻叶被來栖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 犹豫几秒，一咬牙一跺脚转身离开了，可是没几分钟又过来了：“来栖，招待多摩工业的工作我拜托后辈帮忙了, 我还是招待你吧！”</p>

“哈？你在做什么啊！谁要你招待！”刚刚准备带花笼去球场的来栖懵圈。</p>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幼稚多小心眼！上次我没及时注意到你口渴了，没有第一时间给你买饮料。你当面不显转身就在我妈面前煽风点火、捏造谣言, 害得我被骂个半死, 那个月的零花钱也没了！要是我现在没有在这里招待你, 还不知道你要怎么整我！”稻叶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他一个的身高超过180公分的壮汉做出这个动作, 不显油腻，反而因为太过真情实感显得有几分可爱。</p>

“哈？你在说什么啊！那个跟现在这个没关系吧！”来栖无语至极。他身高比稻叶矮了两公分，但同样过了180公分。</p>

“你不用解释, 我还不知道你吗？我们可是从幼稚园就认识的青梅竹马了, 你有多坏, 我一清二楚！”稻叶一边抱怨，一边似乎似乎不小心挤开花笼，站在距离来栖最近的位置。</p>

“太近了, 边去！”</p>

“你看！你果然是在生气！要是我现在走了，指不定你回头要怎么收拾我！”</p>

“都说了不用你招待，赶紧走开，别影响我做事情！”</p>

“来栖，我错了，你放过我吧！”</p>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真是的，认真听别人说话啊！不要胡搅蛮缠！”</p>

花笼往旁边走开几步，站在距离俩人一米远的地方懒懒地打哈欠。因为鸭舌帽帽檐压得太低，他又不想仰着头、用鼻孔对人的方式看周围的情况，导致他的视野被限制在附近。</p>

多摩工业的大巴是直接开到球场吗？好像不是，他听到帝西部员和多摩工业的人说话了。花笼抬起帽檐想看看情况，被旁边伸过来的手按下去了。</p>

“矮子，你在做什么？”来栖阴恻恻的声音响起。</p>

“……透气？”花笼左手挡在唇前打哈欠。</p>

“憋着！”</p>

“哦。”</p>

“来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后辈这么粗鲁……”稻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来栖一脚踹在屁股上。</p>

“滚！去做你的事情！三十分钟后再滚来见我！”来栖咆哮。</p>

“好哒！人家知道了~”稻叶满意地离开了。</p>

“矮子，你别探头探脑，跟我这边走！”来栖懒得换上憨厚的表情，拆开一根菠萝味的棒棒糖，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他脸上的阴狠才渐渐淡去。</p>

花笼打着哈欠跟上。</p>

那边，多摩工业的大巴车。</p>

“大地，你在看什么？”多摩工业背号10号的投手与那原郁人（三年级），手上拿着后辈的行李递过去。</p>

“没什么，错觉吧。”理久找那么久都没找到人，怎么可能一下子被他找到？背号16号的投手大地悟（一年级）摇摇头，从那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矮小身影收回视线，接过自己的行李，“与那原前辈，谢了。”</p>

“不客气。”与那原看着后辈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想了想问道，“川澄君的情况很严重吗？”川澄理久也是他们多摩工一军的成员，和大地是好友，听说昨晚吃了大地妹妹做得便当，结果食物中毒住院了，所以临时缺席今天的练习赛。</p>

“嘛，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大地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再次将自家妹妹（优子）狠狠骂上一遍，对自己的厨艺如何就没有点逼数吗？竟然敢给理久吃！他们家狗都不吃优子煮得东西啊！</p>

“明天可以来学校吗？”与那原委婉道，其实是想问川澄可不可以参加社团活动。</p>

“没有意外的话，理久明天下午会来学校，也不会缺席放学后的社团活动。”大地悟一边和前辈说话，一边眼神忍不住往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那边飘。诶？人呢？</p>

花笼和来栖刚刚走过一个拐角。</p>

“矮子，刚才盯着你那个多摩工业的一年级，你认识？”来栖突然问道。</p>

“谁？”花笼有注意到有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但鸭舌帽帽檐挡住视线，并不知道对方是谁。</p>

“‘双捕四棒五投’之一的投手大地悟。”来栖书桌上方的白板现在贴着是白鸥台九名留学生的照片，但之前贴着就是“双捕四棒五投”十一人的照片！所以，他一下子认出对方是谁。</p>

“……”花笼没说话，沉默打着哈欠。</p>

“看来你是认识啊，不会又是跟你有仇的人吧？”来栖警惕。</p>

“…………很久很久之前认识得人，已经不记得我了。”花笼的声音很轻，像是一杯刚泡好的红茶上飘散的热气。</p>

“你说什么？”来栖没听清。</p>

“不是有仇。”花笼秒答。</p>

“你前面明显说得不是这个吧！”</p>

花笼又不说话了，只是慢悠悠打着哈欠。</p>

“啧！”来栖不爽咂嘴。他吃完一根棒棒糖，随意往路边一吐，吐掉小棒，顺手扔掉那根棒棒糖的包装纸，又重新拆开一根蓝莓口味的棒棒糖，扔掉包装纸，塞进嘴里，咯嘣咬着。</p>

花笼脚步一顿，停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纸巾和一个塑料袋，回头，将掉落的包装纸和小棒包着捡起来，放进塑料袋，走回来，将装着垃圾的塑料袋递过去：“来栖前辈，想扔的时候可以扔在这里面。”</p>

来栖细长的眼睛眯起，没有接，三两下咬碎嘴里的棒棒糖，吐掉小棒，又拆开一根苹果口味的棒棒糖。他全程没有说话，神情嘲讽，流畅而随意的动作却充分表明自己的不屑与挑衅，仿佛在说“我就扔下地上，你能拿我怎样”。</p>

花笼打了个哈欠，垂下目光，看着干净地上突兀的包装纸。</p>

气氛倏然紧绷。</p>

来栖阴鸷的目光漫不经心停在花笼的脑袋上，嘴角肆无忌惮的讥笑蔓延开来。现在，你会怎么做呢？</p>

“如果我告诉日向和柴柴，来栖前辈拿我的照片……”花笼平静开口。</p>

“停！我知道了！”来栖当即认输。他面无表情接过花笼手上的袋子，蹲下，将垃圾捡起来放进去，站起来，又将装着垃圾的塑料袋放进口袋里，准备回家再处理。</p>

来栖很聪明，尽管他知道他自己没有做那种事情，但给他收集花笼的资料和照片却是铁一般的事实！照片还收集得特别多！（用来扔飞镖等方式泄愤）</p>

更糟糕的是收集的人就是棒球部的部员！要是被传出狗屎传言，相信的人一定很多！更何况日向的粉丝和柴崎的手下人数众多，那样一来，就等于全校都知道了！都不动用脑子去想，来栖已经可以预见如果发展成那种情况，什么“因爱生恨”、“求而不得便毁之”、“欺负他是想引起他的关注”等狗血谣言盛行的场景！</p>

绝对不要！要是和矮子传出暧昧谣言，他会呕吐到住院的！来栖光是想象，就有种全身发痒的难受感！</p>

不过，矮子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吗？要是传出那种传言，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困扰……來栖这么想着看过去，就看到舒舒服服打着哈欠的花笼，周围的空气都被他那份悠哉感染般，让人有些昏昏欲睡。</p>

來栖：“……”好吧，矮子完全不在意，真是难缠的猎物！</p>

花笼慢吞吞打了个哈欠，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牛奶糖，拆开，放进嘴里，捏着包装纸的手很自然的伸到來栖面前，自然到來栖下意识接了过来。</p>

來栖：“……”不是，他为什么要接过来？所以现在是轮到他这个前辈给后辈拿垃圾？</p>

花笼跟在即使看不到脸、也能感受在生气（散发阴沉气息）的来栖身后，来到帝西的第一球场。他们两个到得时间已经很晚了，拍摄视频的最佳位置基本被其他学校的人占据。好在來栖事先有让稻叶留有位置，所以他们还是占据一个好位置。</p>

球场外，三垒侧的位置附近。</p>

“谢谢你，辛苦了。”来栖换上憨厚的笑容，向帮忙占位置的帝西一年级道谢，在对方临走之前还笑着塞了一瓶饮料。等人走了，看向花笼，目光立刻阴鸷，“你来拍摄。”</p>

“嗯。”花笼慢悠悠打了个哈欠，放下背包，拿出拍摄装备，打开，先拿出三脚架摆好调整到合适的高度，再拿出相机，开机，调整好焦距，安装在三脚架上。他的动作流畅且稳，看得出很熟练了。</p>

接着，花笼拿出两分空白的比赛报告，一份和笔一起递给来栖，对方冷哼一声收下了。</p>

“来栖前辈，帽子。”花笼指了指自己的帽檐，表示这样看不到比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