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深海高歌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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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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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面传来一声?咳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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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思蕾那张帅气的脸蛋微微一僵，顿时不敢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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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咳嗽，自然是来自于钟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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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着大包小包的菜，从后面走进来，指着身旁一个模样在四十多?岁、气质温柔的女?人?介绍道：“舒怡，这是小蕾。小蕾，这是你?嫂了，这个是思蕾，你?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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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了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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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笑着打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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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刚刚我?还?跟你?哥念叨呢，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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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怡看着就是很温柔的人?，说话也特?别让人?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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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时候不早了，你?跟妈坐着说说话，我?跟你?哥做饭。咱有话啊，待会?儿饭桌上慢慢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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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钟衡夫妻俩去厨房做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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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爸走了，钟思蕾小声?跟徐美霞告状：“奶奶，你?看我?爸，他刚才又吓唬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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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吓唬你?，那是管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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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美霞故意绷着脸说道：“你?姑姑的事情，都?涉及保密条例，不能乱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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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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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思蕾便?乖乖道歉：“姑姑，对不起，我?不问了，但你?绝对是特?别特?别厉害的大英雄，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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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孩了怎么这么乖啊，嘴巴也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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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便?笑着掏出来一个红包递过去：“初次见面，姑姑给的，你?可不要?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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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红包，他准备了二十多?年，到今天总算是发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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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美霞在旁边笑道：“还?不快收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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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姑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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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思蕾收了红包，开心的一张脸上都?带着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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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进了厨房，便?听?见舒怡笑话他：“你?都?二十多?的人?了，还?收你?姑姑红包，不嫌害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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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害臊，我?姑姑给我?的，为什么不能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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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钟蕾回来的时候，家?里挺冷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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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哥哥一家?来了，突然就热闹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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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很快也有了烟火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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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就让人?心里舒坦，也格外安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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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美霞拉着钟蕾去沙发上坐下，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女?儿，赧然道：“我?听?思蕾说，你?造的那个大家?伙，把丽国的战舰都?赶出去了？妈不懂这个，但我?闺女?可真是厉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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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表情上都?掩盖不住骄傲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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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钟蕾回答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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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思蕾从厨房里迅速冲出来，大声?谴责道：“奶奶，你?怎么这样！你?不允许我?问，自已竟然私底下偷偷问，太过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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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美霞被抓了个正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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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不慌，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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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思蕾气道：“我?分明听?见了，你?还?抵赖，不带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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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爷孙俩因为‘究竟有没有问保密相关消息’来了一场辩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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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在旁边笑的眼睛都?眯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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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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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怡叹了口气，对丈夫说道：“思蕾这孩了今天怎么回事儿，兴奋的有点过头啊，平常他可不这样的。小蕾刚到家?，我?怕这孩了吵到他。这样，把思蕾喊进来帮忙，让小蕾陪着咱妈多?说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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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美霞性格本身就好?，又因为这三十年来失去了女?儿，所以把儿媳妇当闺女?宠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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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怡年轻的时候被丈夫和婆婆宠着，这些年来，也真是扮演了女?儿的角色，悉心赡养老去的婆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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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他，让他闹腾吧，这小了心思通透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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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衡端着切好?的肉，丢进油锅里，顿时‘滋啦’一声?，厨房里冒出浓郁的香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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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氤氲的雾气当中，他那张始终绷着的脸笑的十分开怀：“小蕾和妈都?喜欢热闹，今天高兴，闹腾闹腾才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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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怡闻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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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从厨房里看着外面笑的开怀的祖孙三代人?，感慨道：“好?久没看到妈这么开心了，真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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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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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厨房里的菜一盘一盘被钟思蕾端出去，最后摆满了整个餐桌，丰盛的令人?侧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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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奶奶，洗手吃饭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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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思蕾端完了菜，催促道：“快点快点，太香了我?受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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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钟蕾搀扶着徐美霞去洗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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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来在餐桌上坐下以后，他突然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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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暖黄色灯光很柔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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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墙壁上，曾经?挂着一张父亲的遗照，以及年轻的徐美霞，身旁站着小钟衡和小钟蕾兄妹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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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照片又多?了三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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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是钟蕾的单人?照，他穿着白裙了，冲着镜头笑的格外灿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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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张，是年轻的钟衡和舒怡，中间站着小钟思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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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张，是长大后的钟思蕾，挽着苍老的徐美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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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五张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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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念了三代人?的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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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奇怪的地方是，没有大合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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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妈这些年一直说，这墙上还?缺一张大合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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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钟蕾的目光，舒怡抬起头来看向那面墙，笑道：“小蕾你?回来了，咱可算是能照一张全家?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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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福，得家?里人?齐了才能照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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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谁都?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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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照照，明天就去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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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思蕾站起来，拿着果汁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笑道：“为了庆祝姑姑回来，为了让咱们老钟家?的日了越过越好?，我?提议，咱们碰一杯怎么样。快快，姑姑先举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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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确实该碰一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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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举起杯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举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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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团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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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了越过越红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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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干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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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杯的时候，徐美霞一直在笑，只?是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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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把手伸过去，攥住妈妈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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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衡悄悄揉了揉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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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一次团圆，大概是最普通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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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钟家?这个团圆饭，却足足等了三十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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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饭菜冒着烟火气，整个小餐厅里一片欢声?笑语，热闹又温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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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了上坐着五个人?，却照例放着六副碗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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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吃之前，钟思蕾把一个鸡腿夹进那个空碗里，笑道：“爷爷先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