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规则世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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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尾姑娘瞧了卿八一眼，没有打招呼，起身往外走去。</p>

成瑞起身，在门口位置站着，等卿八和谈鹤鸣走过来，喊道：“卿姐，谈哥。”</p>

他很想问，自己留下性命是不是卿八的能力，但是碍于其他闯关者，只能将这个问题咽下。</p>

但他神情很激动，有种压不住的兴奋。</p>

卿八朝他点点头，问：“还能适应吗？”</p>

成瑞点头，“挺好的。”</p>

他取出手机，道：“卿姐，谈哥，交换个联系方式。”</p>

卿八和谈鹤鸣取出手机，和成瑞交换了通讯号，之后成瑞还在卿八和谈鹤鸣手机上装了防火墙向程序，让别人没法入侵他们手机。</p>

做好这一切好，成瑞朝卿八和谈鹤鸣挥挥手，道：“卿姐，谈鹤，我走了啊。”</p>

说着，一溜烟跑了。</p>

之后，卿八手机上多了一则信息。</p>

卿八打开一看，是有关传国玉玺的信息。</p>

卿八抬眸，瞧向只剩下背影的成瑞，心道，没算白救他。</p>

她暂时没有去看资料，对谈鹤鸣道：“走吧。”</p>

沿着走廊往前行，要穿过一处花园时，远远地便看到一团云髻，以及云髻上的金步摇，卿八抓着谈鹤鸣往后一动，躲在拱门之侧。</p>

她双耳贴在墙上，聆听院子里的声音。</p>

卿八能听到的，谈鹤鸣也都能听到，他俩听到里边有女子娇俏惊呼，之后本来急切躲避的闯关者像是被定在原地，没了动静，再之后便是衣帛碎裂声，刀刃入体声，尸体倒地声。</p>

在这些声音，有细微的轻巧的脚步声往拱门这边来。</p>

卿八抬头看了眼房梁，对谈鹤鸣指指。</p>

谈鹤鸣点头。</p>

之后，卿八跃到拱门上方的檐顶，谈鹤鸣跃到房梁上。</p>

卿八：“……”</p>

谈鹤鸣：“……”</p>

他手往旁一摸，攀着檐边跟着躲了上去。</p>

卿八一言难尽地望着他，传音道：“你不知道，房梁只要有人往上一看，就能看到？”</p>

谈鹤鸣传音：“不是你看房梁？”</p>

“正是看了房梁，才知道房梁不适合躲避啊。”卿八道。</p>

下边脚步声停在拱门，定了片刻，又往回走。</p>

趴在屋檐上，居高临下往下瞧去，只见梳着飞仙髻的宫装女子一步步往回走，而这个院内，闯关者尸体横七竖八。</p>

这些闯关者都是没有提防，和那宫妃直接打了个照面，片刻被杀。</p>

卿八视线扫过，没瞧见成瑞，猜测成瑞应该躲过了这突袭。</p>

她缩回头，对谈鹤鸣道：“麻烦。”</p>

谈鹤鸣道：“全杀了。”</p>

“这并不现实。”卿八探头又瞧了一眼，见宫妃沿着走廊往另一处院子走去，跳下房檐，道，“走吧。”</p>

两人尽量走侍卫背后，又双耳竖起，听到脚步声便躲避。</p>

这般很麻烦，因为皇宫里边走动得更多的是还是宫人，而不是宫妃，但这般更安全。</p>

饶是如此，两人差点也翻了船，有个宫妃，做宫女打扮，若不是卿八留意到她手腕玉镯不对，而暂缓出去，就会和那个宫妃来个面对面。</p>

小心翼翼避过宫妃回到宫殿，谈鹤鸣道：“不如我们晚上，将那些宫妃都杀了吧。”</p>

“杀了有什么用？”卿八开口，“今晚她们死了，明天皇帝陛下再纳一大堆，又或者直接将宫女升位，填后宫位置。”</p>

“这整个皇宫的人，与我们都是对立的，难道你还能将皇宫内所有的人，都杀了？”卿八问，“就算你杀了，皇帝从宫外再征收人进来，那这些人，岂不是白杀了？”</p>

卿八低头看传国玉玺资料，道：“难办。传国玉玺，只有皇帝陛下才知道，因为这象征着皇位传承，皇上看得很重。”</p>

“可以抓住他威胁。”谈鹤鸣道。</p>

“不行，会犯忤逆之罪。”卿八淡淡地开口，“哪怕他不知道我俩是谁，只要他说我俩犯了忤逆之罪，规则便会让我俩没法行动。”</p>

她给白管家发了则信息，问她皇宫内可曾有与卿伯爵府交好的宫妃？</p>

片刻，白管家回了一则信息。</p>

卿八见了，将信息删掉，对谈鹤鸣道：“今晚我们去找容贵妃。”</p>

“容贵妃？”谈鹤鸣问，“是谁？”</p>

卿八开口，“根据白管家给的信息，应该算是我一个姨妈。之前来我伯爵府拜访的那个皇子殿下，便是她的儿子。”</p>

“不过，她儿子从我府邸回去后当晚就死了，皇宫认为这个皇子，是我暗害的。”卿八开口，“当然，这个皇子是崩了人设，被规则抹杀的，但皇室将他的死，记在我头上。”</p>

林可人设是，野心勃勃的政治家，每时每刻都在为皇位而奋斗，勾-引卿八也是为了皇位，但那林可勾-引卿八，是因为他对卿八有兴趣，半点没提及自己野心，也没为皇位奋斗，因此规则将他抹杀。</p>

当然，卿八只知道他崩了人设，却不知他崩了什么人设。</p>

谈鹤鸣听到那容贵妃是卿八姨妈，觉得或许可信，但听了后边卿八的补充，他又不太确定。</p>

他道：“这般说来，她单方面视你为仇人了？这样，你还要去找她？”</p>

卿八道：“别忘了，她还有个大儿子，那个大儿子，才是争夺皇位的有力人选。”</p>

“而且，林可是系统塞进来的身份，和她能有什么感情？”卿八开口，“不过为了面子，她态度不会很好，但也不会太差。”</p>

谈鹤鸣点头，点到一半，他想起一事，问：“规则第二条，内外臣有别，和宫妃碰面会犯淫-乱宫闱罪，你去见她，不是送死吗？”</p>

“你没发现，这些规则的规则行使者，含糊不明吗？”卿八开口，“这并不是遗漏，而是规则特意含糊，它想让我们以为，这是世界规则，操纵规则的，是世界意识。”</p>

“但其实不是的。”卿八思及白日那些像猫逗弄老鼠般的宫人和侍卫，又想起皇帝陛下几次三番抓他们口误想给他们定罪，又想起宫妃主动寻人的举动，开口道，“操纵规则的，给我们惩罚的，是人。”</p>

“比如1、3、4条规则，操纵规则的，是侍卫，第二条，是宫妃，第五条，是皇帝，他们可以选择实施规则，也可以选择不实施。”</p>

“换句话说，只要皇宫内的人愿意，他们都是我们敌人；但只要他们愿意，也可以是我们朋友。”</p>

谈鹤鸣点头，“你现在要去拉拢容贵妃？”</p>

“更确切的说，是结盟。”卿八开口，“只要利益足够，结盟是很轻易的事。”</p>

晚上八点，卿八和谈鹤鸣似两缕轻烟在皇宫中穿行，借着黑夜掩护，两人很轻易地避过侍卫和宫人，不惊动任何人的来到后院。</p>

白管家交给卿八的信息里，还有一份地图，顺着地图，卿八来到容贵妃的院子。</p>

她飞到屋顶，以鸟叫声模拟伯爵府的联络信号。</p>

容贵妃身形一顿，面色却是不变。</p>

她不徐不缓地对宫人道：“我要休息了，没有旁事，别来打扰我。”</p>

宫人行了一礼，鱼贯而出，出去后，顺手将门关上。</p>

卿八示意谈鹤鸣站在屋顶望风，自己掀开一处屋瓦跳到房内。</p>

悄无声息地房间内多出一人，容贵妃禁不住以手抚胸口，将所有的声音压了下去。</p>

认出是卿八，她放下手，端起桌上瓷白茶水，以茶水盖拨弄茶沫，刺道：“今儿吹了什么风，能让尊贵的伯爵阁下拨冗前来，看看我这落魄的姨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