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拒绝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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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楚家父母在外忙完回家，在晚餐的时候，楚实正式把这次论坛事件的始末和父母讲了一遍。</p>

中间楚秋秋可怜巴巴地给楚实使了好几次眼色，可他好像全然没有看见，一五一十地把楚秋秋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告诉了他们。</p>

这边楚秋秋又气又急，对面的楚殷却从头到尾表情都很平淡。即便是成绩单被挂出来遭到嘲笑，又被被自己的妹妹插刀。</p>

听到楚秋秋“在论坛里嘲讽楚殷”这件事，楚父皱起了眉：“秋秋，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那是你的姐姐。”</p>

楚秋秋吓得心都揪起来了。可是她就只是嘲笑了两句而已啊，帖子又不是她发的，难道爸爸妈妈会因为这个就骂她吗？</p>

楚父下一句就接着道：“你也是楚家的千金，在外代表着我们楚家的门面，现在让外人看到你们姐妹两人不和，像什么样子？！”</p>

楚殷勾了勾唇——她就知道，他们在乎的是面子，不是人。</p>

上辈子她被困在陆缜身边的时候，楚家父母认为以陆缜的身份而言，待在他身边并不是一种折磨，破产后甚至还希望通过她来获得陆氏的经济支持。</p>

所谓血亲，不过如此。从始至终心疼她的只有哥哥而已。</p>

楚夫人附和着自己的丈夫：“秋秋，论坛那种低级的社交场合，本来就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回头妈妈带你们姐妹俩多参加一些宴会，多认识一些我们这个层面的人。”</p>

楚实深深地蹙起眉，发现父母好像都没有关注到重点。</p>

楚秋秋却把心整个儿放回了肚子里，脸上露出笑容——果然，爸爸妈妈不会真的怪她的！自己处处都比楚殷优越，是楚家最让人骄傲的女儿，他们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过失就责怪她呢？</p>

“我知道了，爸爸，妈妈，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楚秋秋低下头，故意道：“其实我也是看到姐姐的成绩单，太过震惊了，才……”</p>

楚夫人这才想起成绩这事，他们楚家的两个孩子，楚实刚刚在国际上拿奖，楚秋秋也是年级前十的好学生，楚殷这样的成绩……到底是亲生女儿，不能太丢楚家脸面。</p>

她思忖着说：“小殷，平时课业上不会的，多去问问秋秋，或者我们给你报一些补习班，不然你的成绩……”</p>

“——够了。”</p>

楚实忽然出声打断了楚夫人。</p>

他本来还在想，飞机上的那场梦究竟有几成会变成真的。但现在，看着父母看似合理实则偏心的表现，还有养了十年的妹妹各种自以为是的小心机，楚实忽然意识到，那一切都是会真实发生的。</p>

他抬眼看向楚秋秋，俊逸的眉目难得有些肃然：“解释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件事没做？道歉。”</p>

楚秋秋难以置信地看着哥哥——爸爸妈妈都已经不怪她了，怎么哥哥还凶她？就为了楚殷这个乡巴佬？！</p>

但在楚实严厉的目光下，楚秋秋只好委屈地小声说：“对不起。”</p>

楚父看着有些不忍，到底是亲近养了十年的女儿，便打圆场道：“好了，这下姐妹俩也该重归于好了！以后你们一定要相亲相爱，相互扶持。”</p>

楚实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荒谬。</p>

就这样放任楚秋秋的两面派的心机，粉饰太平地宣称重归于好，究竟有没有人在意被伤害的那个？</p>

在他们打嘴仗的过程中，楚殷已经默默地吃完了饭。她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你们继续。”</p>

既没有对楚秋秋的道歉做出反应，也没有回应楚父楚母的话。</p>

她走后，楚秋秋立刻转头对父母告状：“您看看她，我都道歉了，她连句话都不说……”</p>

楚实抬起眼，冰冷道：“因为你的道歉不配她回应。”</p>

楚秋秋的脸一白，而楚实看也不看，起身离开。</p>

……</p>

楚殷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学习。她微微仰着头，思绪有一点放空。</p>

「宿主，你还是受到影响了吗？」学习姬小声问她。</p>

是啊。</p>

她死得不光不彩，无人知晓地开始了新的生命，金手指让她可以不再畏惧自己的命运，却到底改变不了这些人。</p>

5岁时她走丢，被农村一家人收养。那家里有个比她大一些的智障儿子，收养她是为了要个童养媳，对她的待遇当然也只有残羹冷饭，和时不时的拳脚教育。</p>

上辈子楚殷回到楚家的时候，是真的对亲生父母抱有幻想的，不过现实让她失望了。</p>

但没关系，这辈子她会让自己足够强大。</p>

离开这个终会破产的楚家，逃离陆缜的手掌心。</p>

——“笃笃。”</p>

这时，房间门被人敲响。</p>

楚实站在门外，对着来开门的楚殷低声问：“生气了？”</p>

楚殷笑了笑：“没有——哥哥，谢谢你。真心的。”</p>

楚实摸摸她的头：“我知道成绩单是秋秋搞来的，是我以前没有关注到她这些小动作，让你受委屈了。”</p>

楚殷原本还有些奇怪，这辈子哥哥为什么会不问理由地维护她，现在才明白原因。她摇摇头：“你不用感到抱歉的。”</p>

楚实看着妹妹年轻红润的精致脸庞，想起梦里她被陆缜禁锢后苍白且郁郁的模样，心里一阵难受。</p>

说起来，这次论坛的事也和陆缜有关，那混蛋好像还主动和小殷说话了？</p>

楚实试探性地问：“你觉得那个陆缜……怎么样？”</p>

楚殷心头一跳：“陆缜？”</p>

“对，”楚实观察着楚殷的表情，“那浑——不是，那个人和你说什么了吗？”</p>

“说了一些废话，”楚殷顿了顿，然后也试探着说，“……感觉他有点病。”</p>

楚实心中大喜，面上肯定：“你感觉得没错，陆缜这个人就是挺有病的。”</p>

楚殷活了两辈子，终于找到能一起说陆缜坏话的人，心情十分澎湃。</p>

“学校里还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我觉得她们多半是瞎了。”</p>

“没错，你秋泽学长就比他帅多了。</p>

“他性格也很奇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p>

“所以你一定要离那种傻逼远点。”</p>

“哥哥我会的。”</p>

……</p>

兄妹俩意犹未尽地辱骂了一顿陆缜，各自获得了心灵上的满足，快乐地互道了晚安-</p>

付明萱为了躲风头，请假了一周多才回来上课。</p>

再过两周都要期中考试了，她就是再不想来上学也得来，考试她还得和楚秋秋争排名呢！</p>

她回来之后，班里也没有人提起上回那件尴尬的事。付明萱在班里苟了一上午，找回了往日的感觉。再一回头，看到楚殷如往常一样专注学习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不爽。</p>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被陆缜骂，那次她在陆缜心里肯定留下很不好的印象了。</p>

说起来楚殷这人心理也挺强大的，现在全校都知道她成绩有多烂，可她每天还这么用功地读书。</p>

付明萱这么想着，心理就舒服不少——成绩差并不可怜，但特别努力成绩还稀巴烂，才是真的好可怜。</p>

在期中考试前还有个活动，是荟文的老传统，叫莎士比亚英语周。</p>

因为是全年级的活动，还会有高年级的学长参加，女生们都很兴奋。英语周的活动内容其实就是大家坐在一起，抽人上去朗读莎士比亚的英文原版节选。因为荟文是高端私立，又有国际部，才能办得起来这样的活动。</p>

付明萱拿着选读清单走到宋兆霖他们这桌的时候，刚好看到楚殷在刷英语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