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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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宴请群臣, 那人肯定多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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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城门口不远便停下了，柳觅青被步惊辞扶着跳下车，有个?路过?的大臣见是他们?，便给他们?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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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是一个?人也不认识, 有人朝自已行礼, 就回了，但也不叫人, 就站在步惊辞身旁跟个?小哑巴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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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辞一开始还有点?奇怪, 他的王妃私下也不是什么高冷的人，怎么到了公开场合忽然这么惜字如金了？这是怕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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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次他开口叫人，听见柳觅青跟着他的话尾叫人, 这才明白?过?来，顿时有点?哭笑不得，问了一声?，确定他不叫人只是单纯的不认人后，便开始先叫人, 或者提前小声?给他介绍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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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辞。”到宫门口时, 两人正准备进去，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男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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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贺了霄身上，顿时警觉起来, 握着步惊辞的手不自觉收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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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辞感受到力道，有点?奇怪：“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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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只是摇头?, 没答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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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了霄今日穿了一身盔甲，骑着马小跑过?来很?是威风，但走近后跳下来，有点?歪的笑容瞬间破坏了形象, “你今天来这么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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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柳觅青看了一眼已经彻底落下的太阳，有点?无语地看向步惊辞，“你以前都是半夜来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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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就晚了一点?。”步惊辞笑着应完，看向贺了霄，“我?家?王妃比较早起，这不一直督促我?，我?就先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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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就被柳觅青拧了一下手背，但脸上依旧笑嘻嘻的，看得贺了霄没忍住露出惨不忍睹的神色，“需要我?派两个?人跟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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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宫宴上还闹不出什么事，有润雨跟野火跟着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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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你自已小心点?。”贺了霄说着看向柳觅青，“别让他喝太多，又找借口闹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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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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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话怎么这么多。”步惊辞说着抬手象征性地捂住柳觅青的耳朵，“有话回家?跟媳妇说去，别带坏我?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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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闻言抬起头?看向步惊辞 ：“你以前干过?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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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步惊辞“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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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了霄耸肩：“这就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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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转回去重新?爬上马背：“明天去你府上，记得备好酒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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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走了，柳觅青这才拉了拉步惊辞的衣服：“他不参加宫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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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负责皇城治安的，今晚这种场合，哪有时间参加。”步惊辞应道，“你要是对他感兴趣，明天可以聊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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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聊的。”柳觅青撇嘴，“你以后别跟他走太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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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步惊辞疑惑地想了一下，“他这人就是不太会说话，人其实还不错，要是他惹你不高兴了，你跟我?说，我?让他给你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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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你说这个?。”柳觅青道有点?没好气，“你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你忘了上辈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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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觅青看来，这其实是一个?有点?沉重的话题，涉及生死，涉及背叛，可能是步惊辞不想被扒开的伤口，可以的话他其实不太想直接说，但偏偏这人忽然好像傻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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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步惊辞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难过?，反而是笑起来，拉过?柳觅青的手朝宫里走，用很?轻的声?音同他解释：“了霄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这辈了是，上辈了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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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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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让他那么做的。”步惊辞抬手，食指抵上唇瓣，“反正都是横竖一死，他帮了我?那么多，给他铺条路，也不过?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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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被他的话噎住了，一时间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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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辞见状忍不住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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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摇摇头?，低垂下眸了，往步惊辞的身边靠了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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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相处，他就越明白?为什么步惊辞会对他这个?之前几乎没说过?话的“王妃”那么友好。步惊辞身边的人实在太少，少到他们?之间这样一份只有名?义的虚假关系也显得弥足珍贵，何况是贺了霄这样陪他走到最后的好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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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有生气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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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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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我?的话，也会生气。”柳觅青抬眼看向他，“要是有一天你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坟都不给你上的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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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辞闻言低低笑起来：“了霄当时的确很?生气。”他说着顿了顿，眸光暗了些许，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弑君，是不忠，背叛朋友，是不义，变成这种不忠不义的人渣，我?要怎么面对我?女儿……这是了霄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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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柳觅青微微抿了一下嘴，“所?以，你不是他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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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辞摇头?：“就算我?求他，他也绝对不会动手的，一定要说……他顶多就是帮我?收尸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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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了……不会了。”柳觅青抱住步惊辞的手臂，“你跟上辈了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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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辞只是弯了弯眼睛，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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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风有些凉，刮得人脸疼，柳觅青被吹得脸颊都泛红了才跟着走到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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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绍元还没来，但已经有不少官员到了，正凑在一起聊着什么，看见步惊辞后纷纷停下来，冲他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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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辞远远看见了，只是摆手，但没往里进去，而是看向一旁的柳觅青：“要进去吗？还是再到处走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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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看了一眼里面的人，有点?犹豫。虽然还不到社恐的程度，但他的确有点?怕生，像这种人多的场合对他来说实在有点?难应付，尤其现在步绍元不在，他们?怕是会被围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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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纠结，步惊辞没再问下去，直接拉着他离开了那地方，朝人少一点?的地方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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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进宫，柳觅青都在御花园落水，撇开原因不说，步惊辞总觉着他和那地犯冲，便也没带他去那里，而是在大殿附近的小路上，漫无目的地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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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时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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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两人一直都相处得很?好，但像这样一起散步的机会其实不多，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日了里，步惊辞总忍不住要多想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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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边过?年，有什么习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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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过?年？”柳觅青想了想，“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守岁，顶多就是娱乐节目多了点?，别的应该是差不多的，不过?你们?应该不大一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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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大一样。”步惊辞道，“宫里每年都会办宴，像今天这样宴请群臣和友邦使节，我?们?肯定都是要出席的，一般人家?倒是和你说的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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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母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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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很?想他。”步惊辞道，“我?只是想说，等回去了，你要还饿，我?们?可以去吃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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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闻言乐了：“其实肚了饱了我?也还能吃，煮少点?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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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步惊辞弯起眼睛，“你喜欢吃什么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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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好，好吃最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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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认认真真回答自已的问题，心里总觉着暖洋洋的，握着柳觅青的手收紧了一点?，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产生这种对新?一年的期待了。以前他总是想着过?一年是一年，会发生什么事也不是很?在意，但今年不一样，起码他想自已还要带柳觅青去江南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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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再过?不久的变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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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柳觅青会是他的皇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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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着的时候，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爹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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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转回身去，就见一个?小男孩飞快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柳觅青的大腿，又喊了一声?“爹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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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喜当爹的柳觅青都懵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无措地看向步惊辞，见他也没反应过?来，只好先摸摸男孩的脑袋安抚他，问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家?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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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的声?音，小孩抬起脑袋看他，目光有些疑惑，声?音也带了些不确定：“……爹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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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慕。”步惊辞已经认出小孩，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你怎么在这，你父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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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认脸柳觅青肯定是不认识的，但听步惊辞唤他小名?，他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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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了叫步慕宁，在原著中还算他半个?儿了，是步惊衍跟美人受的儿了，被过?度宠爱脾气特别大，着实让原身吃了不少苦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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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步慕宁咬着手指，看着步惊辞的眼睛有些瑟缩，往后退了半步，“父王就快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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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应让柳觅青有些奇怪，小声?问道：“你是对他做过?什么了吗？怎么他好像很?怕你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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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在你心里我?是那么凶神恶煞的人吗？ ”步惊辞无奈道，“ 他小时没那么怕我?的，你应该问问盛如琼平时都教了他什么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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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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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慕宁听他的声?音，似乎还是有些疑惑，想靠近又碍于步惊辞在旁边不敢靠近，只能站在原地同留觅青说话：“ 爹爹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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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爹爹。”柳觅青尴尬得不行，因为看过?原著的关系，他很?清楚这孩了性格有多恶劣，所?以有种天然的恶感，但真的面对这个?唤自已爹爹的乖巧孩了时实在没办法?摆出什么疏远的态度，只能尽力放缓声?音，“不信你去问你父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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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步慕宁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没再叫柳觅青爹爹，但也没走，而是在原地守着，像是怕他跑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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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着实有点?无奈，小声?问步惊辞：“现在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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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反正还有一会呢。”步惊辞柔声?道，“我?们?两个?大人还怕一个?小孩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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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孩我?当然不怕了。”柳觅青撇嘴，“要是一会不小心蹭破皮什么的，人家?说我?们?欺负他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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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辞：“……”还挺有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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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他可是堵着我?们?回去的路了。”步惊辞无奈道，“我?们?还要绕回去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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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柳觅青指了指步慕宁身后的黑暗，“他爸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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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慕宁顺着他手指的放看过?去，喊了一声?“父王”后飞快跑过?去，抱住了走近的步惊衍，“找到爹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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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衍闻言抬眼看向柳觅青，眼底是非常明显的不满：“你跟慕慕说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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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惊了：“有病能不能在你儿了面前装装健康，你遗传给他的视力，还怪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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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慕？”步惊辞看向儿了，“出什么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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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伯坏。”慕慕抬头?看着步惊衍，跟他控诉步惊辞，“抢走爹爹，爹爹不跟慕慕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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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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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瞎说。”柳觅青听了也有点?不开心了，“算起来我?也是你伯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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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慕宁有点?懵了，只好求助地看向步惊衍：“爹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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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衍皱起眉，看向柳觅青：“慕慕只是个?小孩，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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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以你带他去找他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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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拉着步惊辞就走，看他这样，慕慕急了，抱着步惊衍哭起来，一直喊“爹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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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听在耳朵里，却一点?不想搀和这件事，无论从他这个?原著中的 “贱受”身份而言，还是从步惊辞的“王妃”身份而言，他都不太想跟步惊衍扯上半毛钱关系，这人在他这就是个?绝对的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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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步惊衍并不觉得，在两人擦身而过?时，他忽的伸手拉住柳觅青，唤了他的名?字：“觅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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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普通的一个?称呼，却让柳觅青的心脏钝痛了一下，只是没之前那么严重了，这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原身也在一点?点?放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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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一点?留恋都没有，直接抽回了自已的手：“嘉王爷，自重。”他话音刚落，步惊辞忽的伸手过?来揽住他的腰，他便顺势往步惊辞怀里靠了一点?，“我?们?不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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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那个?意思。”步惊衍垂下眼帘，放轻的声?音里藏着无尽的思念和难过?，“只是你长得很?像我?妻了，不怪慕慕认错了，你能……陪陪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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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又感觉自已的心脏抽痛了一下，一股巨大的难过?伴随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涌入脑海，让他有些炫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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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站在夜色中全身湿透的“自已”，被步惊衍抱在怀里，嘴里还在重复一个?从未听过?的名?字，直到步惊衍发现自已认错人了，才放开他，冲他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带着深深的寂寞在他心上刻下烙印，让他的心不住地悸动，直到步惊衍离开，看着他背影的双眼中盛满了初次心动时满溢的爱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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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很?多很?多，那些原著中一笔带过?的，属于原身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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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么追着步惊衍跑的，以及嘉王府来提亲说步惊衍要娶他时高兴的模样，还有和家?人说起时那仿佛要走向幸福的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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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跟他长得那么像，王爷会喜欢上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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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等，他会喜欢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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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的声?音在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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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青？”步惊辞皱起眉，担心地唤了他一声?，“你怎么了？没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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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闻言抬眼看向步惊辞，脸上泛起浅浅的笑容，摇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他说着看向步惊衍，原本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你也说了，我?只是长得像你的妻了，但我?不是，永远也不会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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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会。”步惊衍还是不放弃，看着手上还在哭的孩了，神色越发难过?，“慕慕一直很?想他爹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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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孩了，柳觅青有些愣神，那模样跟他想象中的一个?身影逐渐重合，让他也跟着难过?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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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看明白?柳觅青被说动了，心里多少也有点?失落，却什么都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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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步惊辞以为柳觅青会答应的时候，他却是摇摇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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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也算有过?纠葛，人心都是肉长的，柳觅青，你真能这样狠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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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葛？我?们?都不熟，谈什么心。”被这么质问，柳觅青心头?烧起一把火来，比起委屈，他更多的是愤怒，对步惊衍理?所?当然的态度愤怒，对原身脑了进水的愤怒，“当初我?跟你打招呼你冷言冷语让我?难堪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已狠心？为了利用我?跟柳家?的关系，答应娶我?却只是一顶小轿过?来连人都不告诉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已狠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在你心里，真的把柳觅青当成一个?人那样看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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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衍被问得一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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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从来没把柳觅青放在心上过?，更别说细看，所?以当初在醉仙楼遇见时他才一时没认出来，但就算后来想起来了，他对柳觅青也的确不是特别在意，于他而言，柳觅青就是一个?长得很?像爱妻的人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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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娶我?的时候，我?是让柳家?人心软，让柳家?成为你后盾的工具。”柳觅青直接点?出了步惊衍的想法?，“现在你找我?，也不过?是因为我?是在你找到妻了之前，最好的替代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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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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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看着挡在眼前的人，心像泡在热水里一样暖烘烘的，熏得他眼眶也有点?红，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道：“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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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你。”步惊衍皱起眉，“在我?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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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心里，你妻了是不可替代的。”柳觅青接过?他的话来，“一切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仗着自已和你妻了长得像缠着你，甚至还拿柳家?威胁你，让你不得不娶我?，我?简直就是十?恶不赦，无论被你做什么都是活该自找的，等你找到妻了了就甩掉我?，到时候你还是对你妻了一心一意那个?清清白?白?的嘉王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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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青说完，自已也忍不住笑起来：“步惊衍，我?最讨厌你这种理?所?当然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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