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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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刚刚那样，你还能来几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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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灼终于物理意义上感受到了无下限咒术的不讲道理，他盯着已经破坏掉一半的屋顶和断壁残垣留下的建筑垃圾，如果是这种实力，解决掉咒灵应该确实不成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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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次问题应该不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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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的孩了抿着嘴，视线投向正殿的方向，表情严肃：“咒力供应上还好说，问题在于方向上。无下限咒术是对精细操作要求很高的术式，像是现在这样对方到处乱跑的话，我很难抓到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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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式顺转，吸引之力，如果有必要的话，也能做到扭曲、偏折之类的效果，他目前的训练结果可以精准地把易拉罐压缩成一小块，但面对四处流窜动作敏捷的咒灵果然还是有些吃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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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灼握着弓，表情也有些犹豫。如果五条悟的问题在于无法用咒力捕获到咒灵的行迹，那他的麻烦就更大一些——他根本看不见咒灵的正体，或者说，整座神社的正殿都在被影影绰绰的咒力所笼罩着，入目皆是一片混沌扭曲的景象，如果是出身普通人家的孩了看到这样的场景，大概会连做好多天的噩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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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看见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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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倒是可以试试看弓箭……但是像这样的话，根本找不到目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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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家以“符与弓”的美名著称，符术可以附着在弓箭上，缔造出各种各样的效果，也能驱使式神，作为式神使祓除咒灵，然而他只能用弓，可以施展的手段就少了一大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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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总是射不中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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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五条悟才不会去管他的这种心思，他不耐烦地催促了一下，说你的咒力不是很烫吗？那就也想想办法烧死它，像是全然忘记了之前自已自信满满地表示过他一个人也能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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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灵没有具体的形态，就像是层层叠叠的雾霭，的场灼从未见过这样的诅咒，黑色的烟气边缘，隐约翻滚出扭曲虬结的无数四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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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箭囊里摸出一根箭，搭在弦上，双腿分开，按照弓道八节的动作郑重地土造，弓构，内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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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楚……完全不知道应该射中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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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眼大概能看清吧，的场灼想道，他拉满了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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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咒力火焰开始攒聚在箭芒上，躁动不安地变换着自已的形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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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没有移开视线，但六眼的视野范围极广，让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咒力凝聚的过程。那些被拘束在体内的咒力构成火焰，丝丝缕缕缠绕在箭上，最后被压缩得足够厚重凝实，时刻准备被投射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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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地一声，的场灼松开了手。破魔箭离弦而去，拖曳着长长的咒火慧尾，看上去反倒不像是根箭，而成了什么热武器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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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魔箭直接在那片咒灵的暗云身上开出一个洞，边缘的咒力像是沾染上白磷一样煌煌燃烧，空气中弥散着尖锐的惨叫声，紧接着，就像是把一部分脓血挤出去一般，那团漆黑的烟气一点点将自已被点燃的部分排挤开来，化作黑色的脓液滴落在地上，消失殆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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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直接命中核心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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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说：“那家伙的核心藏在更里面的位置，再来一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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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根本看不到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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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灼终于忍不住发作：“你口中的核心，那个咒灵我看上去完全就是黑黑的一大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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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愣，打量了一下他的眼睛，又转头看向攒聚在大殿顶端的那团咒灵，六眼带来的信息量远非常人能比，虬结扭曲的手臂和腿脚轧成令人胃里反酸的形态，大概是不知道吞噬了多少被迫“神隐”的孩了，才形成了如今这种畸形的体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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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想办法抓住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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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说：“别的东西你都不用管，只要去射箭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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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之前还说这个咒灵你一个人就能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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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这么棘手嘛，明明很弱，但是意外地生命力顽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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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完全让人信不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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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你是比较喜欢挑刺的性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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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注重细节啦，细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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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沟通着，五条悟并没有停下自已体内咒力的回转。无下限咒术再次结出“苍”的手印，将屋顶的瓦片，层叠的建筑木料和咒灵囫囵粗暴地攒成一团，化作一堆漂浮在空中的球形垃圾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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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弓！”</p>

“那个叫弓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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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灼从箭囊里取出最后的那根箭，在心里祈祷着这家伙的计划管用——说起来，他真的有计划吗……但现在箭在弦上，他又只能将咒力凝实起来，看着一团混乱的局面，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瞄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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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地一声，咒灵抛弃了大半被无下限捕获的暗云，朝着别的方向躲逃开。大殿的天花板被掀了个彻底，它没别的落脚点，咒力凝结的躯壳也被剥离了大半，正打算以死相博，裹挟着一阵强风向二人的方向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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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风吹起两个人的头发，高浓度的咒力排开氧气，让的场灼顿时萌生出些许微妙的窒息感，他忍不住偏过头去打量身边的另一个人，蜻蛉纹的浅色和服当中，对方的视野澄澈平静，似乎根本没有被影响到一丝半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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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阻拦在他和世界之间的无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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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弦绷在手里，让人有些莫名的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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