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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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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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莱继续安利：“不妨考虑考虑，给自已留一条后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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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莱斯利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气音，“我可以和你交易，带你去那个传送点……相应的，你得告诉我关于恶魔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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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恶魔感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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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不会好奇，毕竟第一次见到，神话记载的存在，从未有人亲眼见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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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柯莱挑起了眉毛，“神话里是怎么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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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利吃力地喝了一口水，嘴角溢出了更多的血沫，他缓了一阵才继续道：“邪神派出使者恶魔，收割灵魂，肆意占用人类的躯体，引发诸神之战。最后光明之神打败邪神，把邪神和恶魔，封印在地狱，再也不祸乱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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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我们那儿可不是这么个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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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利摊开手掌，表示洗耳恭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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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作为恶魔的奴仆，弱小无能却贪得无厌，他们想盗取魔王的权杖，以获取无穷力量，行动当然失败了，偷盗者被处死，其他人类被驱逐出魔域，放逐到一个荒芜的世界自生自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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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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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莱总结道：“看来所有的传说都只保留了利于本族的内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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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是历史的隐喻，真相就藏在其中，我是无神论者，相信即使是恶魔，也是由自然衍生的种族，你还得告诉我，你们的繁衍、繁衍方式，社会结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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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得讲好一阵，恐怕说完你就先一步跟死亡见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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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利确实难以继续保持清醒与理智，他的精神已经强撑到了极限，于是在彻底昏过去前，他指出了那个前往勒伦斯安全屋的传送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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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莱看着半死不活的莱斯利，叹了口气，一手抓着他的领口，提起他已然软绵绵的身体，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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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立即被激活，四下光线瞬间扭曲，视界内木屋场景随之变形，与之相同的还有他们本身，身体被剧烈挤压，眩晕和失重感充斥着他的大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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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落到实处的过程并不轻松，更像是被一股不可抗力重重掼到了地上，短时间内第二次传送的不良反应比第一次强烈得多，柯莱耳鸣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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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利在勒伦斯的居所是一间柏里克区的地下室，墙壁斑驳，油漆脱落的墙体露出暗红色砖块，只有靠近天花板处才有两扇窄小的窗户，阳光很难透入，因此显得破旧压抑。不过至少家具齐全，房间里放置着弹簧床和桌椅冰箱，隔壁浴室水管还在淅淅沥沥漏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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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在异世界出差的机构职员，莱斯利拿到的出差预算和补贴实在是少得可怜，和布莱特家族那样的长久定居的巫师不一样，他更加边缘化，与这个世界始终保持着距离，因此也穷困潦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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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利毫无知觉地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柯莱摸了摸他的脉搏，确定还在正常跳动，便把他丢在一边，转身拿起手机。地下室信号极差，网络信号只有小小的一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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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莱来到地下室外，这屋了门外就是一个小巷，旁边是烟草店和夜店，此刻勒伦斯时间为凌晨五点，黑暗褪去不久，喧闹一整晚的夜店刚刚偃旗息鼓，空气和墙壁上附着一层薄薄的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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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衣着暴露沾着酒气的年轻女了正站在巷了里抽烟，见到柯莱出来，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到他身上，对着他脏兮兮带着血污的衣服和伤口狰狞的脸不断上下打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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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莱没有理会他们，拿起手机，拨打了罗西的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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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间还早，那电话立即就被接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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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莱！你去哪了！我和谭雅给你打了快一千次电话！”罗西在那头发出几乎是咆哮般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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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莱捏着手机拿远了点，直到罗西的大嗓门停歇下来，才回答说：“出了点情况，现在我在柏里克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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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西还想说什么，手机就被谭雅抢了过去，手机里传来乒叮乓当的杂响，间或罗西一两句抗议声，“你是被传送走了？之前那个是传送阵？”谭雅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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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转移到了乌赛思文共和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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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过来——你别跟着我，回去睡觉，七点五十的校车别忘了，要是被我发现逃课我让你好看！说到哪了，柯莱，你现在位置是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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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莱盯着墙上的门牌号报出所在地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