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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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有更具体的位置，秦柏实实在在的要在垃圾堆里翻出来另外那1/3或者运气好，是剩下2/3的碎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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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没让司机进来和他一起，他已经能想到对方看到这堆垃圾后看他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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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后再询问具体的位置就没人回复了。秦柏怀疑和他接线的是不是不止一个人，不然怎么会阴晴不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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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垃圾，头顶时不时飞过几只苍蝇，吵得人心烦。抬手赶跑，又飞回来继续在他耳边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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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此时恨不得用手拍死他们，手都伸出去半截了，一想到它们在哪停留过，手指在空中颤抖几下又缩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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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问店员：“有手套、工作服什么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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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公司难道连装备都不配齐的吗，我现在开始怀疑你们的专业性，考虑是否需要换一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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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直接上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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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放弃与当地人沟通，似乎除了司机以外都有说不完的话。只要说一句就根本停不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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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用两根手指捏起一个饮料瓶往旁边一扔，不知道撞在什么上面发出挺大一声，然后骨碌碌又滚了下来，滚进大厅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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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在干嘛，收垃圾的怎么乱扔垃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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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懒得理他，继续低头翻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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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店员走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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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扔下手里的东西，一动不动定在原地呆了一会，紧了紧拳又松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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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不知道他怎么了，试探性的又拍了几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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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起身，店员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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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拍了拍裤了，躬着身了，让自已尽量和店员差不多高，礼数周全的微笑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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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打扰我工作，公司有独特的办法为你们提供服务，刚才只是小小失误。”说着他站直了，依然保持微笑，“可以不要打扰我工作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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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面具的店员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因为秦柏那吸引人的笑容，仰头看呆了，几秒后着了魔似的乖乖点头，转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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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叹气。总算打发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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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走去大厅捡起饮料瓶扔回垃圾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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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来了一通电话，是松雨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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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后对面却迟迟不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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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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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干脆没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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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他想了想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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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给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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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聊天方式又恢复到最初，冷冰冰的像是刚认识的陌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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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他就收到了松雨觉发来的地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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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机装回口袋，蹲在垃圾堆边上愁眉不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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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免疫了，他愁要怎么从茫茫垃圾海里找到碎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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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又把手机拿出来，打开他那比平常手机要亮许多倍的手电筒照向垃圾堆，试图把反光的东西一件件挑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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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半小时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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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礼貌性的问他几句在里边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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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一无所获，秦柏扔下手中的垃圾。切换到松雨觉的页面，看着给他发来的地址，直冲向正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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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满脸疑惑，坐在桌前指指点点：“你要去哪！垃圾还没处理呢！我会投诉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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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会有人来的。”秦柏撂下一句，慌忙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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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的一瞬间，迎面撞见一队人。秦柏瞟了一眼他们的制服，侧身避开又看到他们的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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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专业的垃圾回收团队就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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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这时候还在外边抽烟，背对着他，刚扔下一支烟踩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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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去这个地方。”秦柏把手机递到他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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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随便扫了一眼道：“老板那？上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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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没多久，司机就把四扇窗全降下来，就差把天窗也降下来了。他从后视镜往后瞥一眼秦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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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做了什么？”他问道，“你就打算这样去见老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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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一手托着腮帮杵在车窗边，随意道：“没关系，习惯了。现在更重要的是出现在他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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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歪一下头表示不解。不解他的老板极度爱干净，怎么会习惯这样一个连他都嫌弃的臭气熏天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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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雨觉坐在阳台，和周围很多来旅游的人差不多，吹着海风，看着风景。但他全身上下冷冽严肃的气质没有一丝和度假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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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他等了几秒，声音一直持续不停，他发出一段语音：“1067。”</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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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响起提示音，又响起关门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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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开灯，屋内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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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吗？”松雨觉还是一副冷淡的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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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不想去找我，所以我就来找你了。”秦柏说得直接，“谢谢你的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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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雨觉背对着他皱起眉：“你又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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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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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显然已经飘到松雨觉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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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闷闷的“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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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雨觉终于站起来面对他，越走越近。两人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能看清对方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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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缺钱？”他的眼神中是秦柏琢磨不出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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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直视他，面无表情：“不缺。托你的福，现在我钱多的可以撒着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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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松雨觉更不解了，皱着的眉一直没有舒展开，把头偏向一边，“你还是先去洗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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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说完就走。”秦柏态度坚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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