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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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思道点头说道：“曾夫人果然机敏，有这般安排，他们定然插翅难逃。不过还有一点需要注意，那便是他们动手拔去第四处暗桩，一定不留活口，势必会留下满地的尸体。那小道士倘若冒险一搏，使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手段，极有可能让他们假扮成尸体混在当中，所以到时候一定要仔细清点留在那里的尸体。”

曾无息连声称是，当下也再不敢耽搁，率先领命而去。积水和明火二尊者对望一眼，也便不再多言，紧随曾无息而去。墨家的墨胜海、墨白水和墨群山三大护法也是跃跃欲试，相继向巨子请令，要准备前往追赶。谁知却听墨寒山淡淡地说道：“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神火教的朋友已经有了安排，们也不必心急，暂且留在墨塔待命。”

听到这话，那墨剩海顿时脸色大变，脱口问道：“这……这如何可以？倘若神火教的人此去一举擒获了公孙莫鸣，那……那我们岂不就输了这场赌局？”墨白水也附和道：“输赢事小，若是让公孙莫鸣落入神火教的手里，岂不是放虎归山？”

墨寒山沉声说道：“们若是随神火教同去，便是鹬蚌相争的局面；若是隐忍不发、静观其变，还有机会作得利的渔翁。此事我自有安排，们不必多言。”墨家三大护法面面相觑，虽是无言以对，但脸上都是愤愤不平的神色。

一旁的言思道见状，当即“哎呦”一声，向墨寒山高声问道：“寒山老兄，墨家和神火教既已定下赌约，自当公平竞争，谁先抓到公孙教主便算谁胜。眼下执意不让这三位护法前去追赶，难不成是要天山墨家不战而降、主动认输？”那墨剩海被他这一挑拨，哪里还按捺得住？忍不住怒道：“巨子大可放心，我这便率墨家弟子同去，神火教的五行护法名头虽大，合我们三人之力，未必便会输给他们！今日之势，墨剩海大不了战死天山，绝无半句怨言！”

眼见三大护法冥顽不灵，言思道又在一旁煽风点火，墨寒山涵养再好，也压不住心中怒火，当即厉声喝道：“传我号令，从此刻起，若有墨家弟子私自离开墨塔半步，立刻斩断双腿，再以家法处置！们三人身为墨家护法，难不成是要违抗墨家巨子的号令？”听到这话，墨剩海惊骇之余还想开口争取，却被旁边的墨白水劝住，随后这三大护法相互递了几个眼色，终于相继暗叹一声，默默地退了出去。

待到整个第十层“兼爱”石室里又只剩下墨寒山和言思道两人，言思道便夸张地叹了口气，笑道：“寒山老兄这般举动倒是令我大吃一惊，依我看来，墨家至少有六成把握可以率先擒住公孙教主，从而胜出这场赌局。但眼下赌局还未正式开始，寒山老兄便要自行放弃，未免也太过可惜了一些。”

墨寒山冷笑一声，盯着言思道的双眼说道：“墨寒山虽然愚钝，却也知道‘调虎离山’这四个字。当此时刻，墨家弟子若是前往追赶，留下一座门户大开的墨塔，岂不是让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有机可乘？”言思道“哦？”了一声，故作惊讶地问道：“心怀叵测之辈？难道天山墨家此时还有其它的敌人在旁窥探？寒山老兄大可不必担心，凭我二人的交情，只要一句话，墨家的敌人就算是当今皇帝，我也替摆平了！”

墨寒山冷哼两声，也懒得再和他纠缠下去，当即沉声说道：“墨家之事不劳阁下费心，有这份闲心，倒不如用在眼下我间的射覆之上。若是没其它事，便请阁下转过身去，由我先来覆这第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