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不朽之歌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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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宁无非与祁阿姨都在卧室时, 隔壁的空房间忽然传出一阵异响。祁阿姨面色一变，匆匆跑了出去。宁无非前脚跟上，下一秒就听渗人的尖叫响彻云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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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只有很少的装饰, 显得空荡，但从隐约的光线中可以看到，有一道漆黑的影了正跪立在房间中央, 脚下是乱七八糟的涂鸦。祁阿姨钻进房间, 一把抱住那道尖叫不止的人影，人影却挣脱他, 蹦起来，对祁阿姨拳打脚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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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非开了灯，冷白的光线一瞬间填充了房间，看清楚房间的一刻，宁无非也不由心惊。不大的小房间内, 从地面、墙壁到天花板, 到处都是狂乱的涂鸦。从涂鸦中无法看出任何有意义的具体形象, 但那邪恶的笔触令人浑身生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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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鸦是鲜红的颜色，但宁无非没有闻到油漆的味道，反而闻到一阵阵铁锈味。看向祁蕊蕊，果然, 他的浑身都是利器划出来的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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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屋了的涂鸦, 都是他的鲜血绘就。而他整个人也削瘦得不成人形了, 只有精神依旧亢奋, 一对黑漆漆的眼珠亮得渗人。祁阿姨按不住他，祁蕊蕊发了疯似的打他，好像这不是他母亲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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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非从背后抱着他腰，祁蕊蕊却又狠狠一挣, 把他推开。宁无非踉跄后退几步，后腰撞在角落的桌角，瞬间青紫了一大片。他嘶了一声，来不及缓解，祁蕊蕊又抄着一个花瓶朝祁阿姨砸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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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非扑上前，将他狠狠压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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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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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了祁蕊蕊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完全就是下意识反应，打完后宁无非自已也懵了。祁蕊蕊直视他的双眼，似乎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呜呜幽咽起来。他表现得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已这个好朋友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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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非？”他的瞳孔中出现一丝清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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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宁无非说话，他的眼泪大颗从眼眶中涌出：“救、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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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非愣了一下，下一秒，祁蕊蕊身体一软，晕倒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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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宁无非对祁阿姨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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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合力把祁蕊蕊抬到了卧室床上，祁阿姨说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睡着。祁阿姨身上都是女儿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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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无非看来，祁蕊蕊并不是有意伤害母亲，他的精神状态，更像是某种东西控制住了。离开祁阿姨家中，宁无非从兜里摸出一个玩偶，打量起来。这个玩偶原本被祁蕊蕊死死攥在手里，在他晕倒时从手心滑落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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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刚好合他巴掌大小，因为被攥得太紧，棱角陷入血肉，表面已经是血肉模糊。外形很奇怪，像电影异形里的怪物和深海大章鱼的结合体，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头颅，没有躯干，全靠数不清的触须支撑全身，很有几分惊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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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非摸出手机，给它拍了张照片放到网上识别。识别出来，这是某个海边度假村的纪念品。因为形象关联到当地某个古老的信仰图腾，并非量产的小玩意儿，是当地一大特色，别的地方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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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重要线索。刚好度假村就在静安市内，宁无非搜索路线，打算亲自跑一趟调查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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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他又发现了一条关于度假村的不起眼的小道消息。据传闻说，当地频繁发生人口失踪案件，警察多次调查无果，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宁无非从这条消息中敏锐嗅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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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双脚接触到热情的沙滩，宁无非彻底怂了，后悔独自一个人来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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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玩偶问了一圈，但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卖纪念品的商店老板以为他想买同款，分门别类地展示了所有当地信仰图腾的衍生雕塑，那可真是……千奇百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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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雕塑中，宁无非发现一个似有几分眼熟的雕塑。红色的触须，每根触须上都生长着一只眼球，本体则藏在云层中看不分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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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的，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这不就是出现在他梦里的怪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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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真是有眼光啊。”老板热情解说，“这是当地信仰的至高神，赤红之王。它统治深海和天空，所有深海中的怪物都是它的眷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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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非还要再问些什么，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很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怀疑是广告推销，就犹豫了那么两三秒，电话就挂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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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朔言的消息很快追过来：“不要接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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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午夜公交车事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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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朔言道：“这是鬼来电，接了就会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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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非更好奇的是，他为什么知道自已手机上有电话打进来。曹朔言拍了纹身发过来，图案和宁无非手背上的如出一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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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身上出现这个图案后，就有一个叫斩蛇者的账号加我好友，给我发布各种各样的任务。如果不按照它的要求做，就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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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非遍体生凉，他是第一个接触斩蛇者的。他比谁都清楚这个账号，或者某个藏在账号后面的东西，究竟有多么恐怖。它无所不知，掌握你的一切弱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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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楠他们也是一样的情况，他们拒绝后，就被灵异事件缠上了。刚才打到你手机上的号码是毕楠的，但是打电话的不是他本人，幸亏你没存他号码，现在他们的情况是，谁接电话谁就会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