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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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斯惊惧地看着，惊呼道。</p>

“你的父亲！多朗科！当年袭击我的也是他吗！”</p>

哥茨巨大的头颅点了点，呼哧呼哧地喘了一会儿。</p>

“那是他作为一个人彻底死去的第一天，也是他化为怪异的第一天。那时的他脑海里还记着老伙计的长相，才在看清你面貌后没有下死手。”</p>

“但是我们家族的诅咒，远没有这么简单……”</p>

就在这个漆黑得看不到希望的夜里，哥茨回忆起了父亲，第一次带他看望老约克逊的场景。</p>

…………</p>

黑白交错的墓碑前，哥茨颤抖得像个得了急症的病人，面目惊恐地看着那个吞噬无数生命的黑暗洞窟，仿佛听到了无数厉鬼嘶吼着向外爬动，即将入侵生者的世界。</p>

但是父亲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用自己惯用的方式给这个孩子鼓励。</p>

“勇敢点，我的孩子。真正的勇气不是忽略近在眼前的危险，而是睁开眼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在安东尼奥死后，那些亡灵早就陷入沉睡了。”</p>

年幼的哥茨不解地问着父亲，“安东尼奥叔叔是怎么死的？被这些鬼怪杀死的吗？”</p>

父亲摇了摇头，顺手拔除了老约克逊坟头的荒草作为底垫，坐了下来。</p>

“小镇崩溃前的几天，老约克逊找到了我，说需要我的力量。”</p>

“那一天我犹豫了很久，都没有答应他。因为我一直都在怀疑，老约克逊与安东尼奥的死有关。那个可怜的家伙，从高高的地方被抛下山崖，几乎粉碎骨，但是现场痕迹来看，他是在原地爬行了一百米左右，才真正断气。”</p>

“你能想象吗？就像是一个人先扭断了自己的脖子，再亲手给自己打上了领带一样。”</p>

哥茨试图在脑海里复原着那种动作，首先想到的却是一个浑粉碎的人，像蛇一样在地上蠕动着向前，鲜血淋漓却不肯死去。</p>

“老约克逊否认了，并且向我诚恳地道歉，为他以前对我的防备。”</p>

“他向我说出了一个理论：人只能制裁罪恶，只有怪异才能制裁怪异。”</p>

“在灾祸模因疯狂蔓延的时候，只有一个超越人类极限的生物，才能独立完成驱逐不可名状的任务。”</p>

年幼的哥茨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父亲，带着小孩子特有的自豪感问道：“父亲，难道你是镇上最厉害的嘛！”</p>

多朗科宠溺地摸着他的棕色头发，否定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老约克逊所说的，是潜伏在我们体里的血脉。”</p>

“在他口中，被称为深潜者的诅咒血脉……”</p>

说到这里，多朗科将哥茨搂紧了怀里，语带忧虑而又关切地在他耳边说。</p>

“孩子，如果有一天父亲不再认得你，你一定要跑的越远越好。那时候你看到的，一定不是我，而是其他的什么存在。”</p>

“但是不管我离开多久，你一定要记得，父亲你……”</p>

哥茨听着父亲真流露的话语，忍不住往那野人般的男子怀里扎得更紧，靠在他褴褛破陋的衣衫上。</p>

但是渐渐地，哥茨感觉搂他的力道越来越大，然后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于是他左右挣扎了一下，却感觉父亲的手指变得尖锐，在他脊椎、动脉、肋骨、腹部反复移动着。</p>

“疼……”</p>

哥茨抱怨着抬起头来，看到父亲正瞪着一双巨大、凸出的眼球，竖着绿色丝络密布的兽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