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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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忒提斯的话，宙斯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可他从来没有提起过。</p>

赫菲斯托斯知道宙斯这些年被美色迷了眼，变得不靠谱，可不知道他能不靠谱到这种地步。</p>

整个圣山，乃至整个希腊的安危，竟丝毫不被宙斯放在心上。</p>

第三任神王，也是该被推翻了。</p>

一瞬间，赫菲斯托斯心底划过前所未有的野心。</p>

他并未浮出海面回到圣山，反而转身往海底更远处走去。</p>

一个神系的覆灭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当诸神陨落，主战场上无主的神力四散，要是能将那些神力吸收，实力就会获得大幅度增益。</p>

但很少有其他神系的神明会跨过边界去捡漏。</p>

因为主战场遗迹的危险程度九死一生。很有可能没得到任何好处，反而成了自己的神陨之地。</p>

赫菲斯托斯没有丝毫犹豫。</p>

若不能强大，不如就此神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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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藤蔓与囚笼的花枝仿佛融为一体，开出一朵名为维纳斯的艳丽玫瑰。</p>

他已经不记得被放置了多久，海底分不清时间，在煎熬之下，一瞬也是永恒。</p>

恍惚间，他听到了波塞冬的声音。</p>

“呜……”唇齿咬着藤蔓，可怜的玫瑰花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p>

波塞冬毫无障碍地穿过囚笼——他自己化出的囚笼，他能够自由进出，维纳斯却插翅难飞。</p>

蓝发神祇俯下身，怜惜地吻去维纳斯面庞上的泪珠。</p>

维纳斯睁开碧绿的眼眸，用眼神央求他将藤蔓松开。</p>

绑了这么久，他身上很酸啊！</p>

而且藤蔓还远远不够，完全是在激发他的爱欲却又不给他彻底的满足……如果能够松绑，维纳斯绝对立刻扑到波塞冬怀里自己上。</p>

自从波塞冬的味道变冷酷以后，维纳斯才知道那个温柔的海神全是假象。海皇的癖好真是奇奇怪怪，热衷于玩各种花样，次次不肯给他一个痛快，非把他逼疯了才肯给他，而那一次的愉快胜过从前千百回。</p>

这样的手段他在圣山上闻所未闻，可不得不承认，他的爱欲能在海皇手里得到淋漓尽致的释放，还能每次都给他足够的新鲜感。</p>

这是赫菲斯托斯、赫尔墨斯或是狄俄尼索斯都做不到的。</p>

不知不觉间，维纳斯一边畏惧波塞冬的手段，一边又不自觉对他产生期待和依赖，竟然再没有生出厌烦腻味的感觉。</p>

波塞冬将维纳斯嘴里的藤蔓消除，低头轻轻吻他。</p>

维纳斯一能说话，立刻道：“求你了，把我松开。”</p>

波塞冬指腹摩挲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抽出一根沾着花露的藤蔓：“只松这根。”</p>

维纳斯轻哼一声，后背抵着金色栏杆，听到波塞冬在耳边低声道。</p>

“由我替代。”</p>

“……您把我当低贱的魅魔了吗？海皇陛下。”</p>

这也太被动了吧！</p>

身为爱欲之神，纵然是承受一方，维纳斯的热情奔放总是能让他轻易掌控节奏。可面对波塞冬，他每次都被完全压制，完全掌控。他试过反抗都不成功，干脆放弃挣扎。</p>

反正舒服就行。</p>

“刚才有一个神来找你。”波塞冬没接他的话，主导着节奏，直接开启另一个话题，“猜猜是谁？”</p>

“赫菲斯托斯？呜——”刚说完就被狠狠教训了。</p>

“听到维纳斯提别的男人的名字，果然还是很不高兴。”</p>

“不是你先提的么？搞我干什么！”维纳斯恨不得咬他一口，可惜没力气。</p>

怎么会有这种不讲道理的神！</p>

“一猜就中，我不开心。”</p>

“……你好难伺候。赫菲斯托斯是我的朋友，他一定是担心我。”</p>

“哦，所以你想和他回去吗？”波塞冬藏起眼底危险，温柔地询问自己的情人。</p>

维纳斯沉默了。</p>

虽然这家伙变态起来的时候他很想逃离，但是……回到圣山，再也没有人能让他的爱欲释放得如此彻底。</p>

好难选。</p>

维纳斯的迟疑对波塞冬就是最好的答案。</p>

于是波塞冬神情更加温和，话题更加跳跃：“听说你还曾为了找回阿多尼斯的魂魄，对哈迪斯用一夜作为交换？”</p>

和死神共处几百年，塔纳托斯再是个社恐，也足够波塞冬把他知道的那点信息从嘴里撬出来了。</p>

“……这又怎么了？”</p>

波塞冬凑近他，勾起他的下巴，语气轻柔。</p>

“亲爱的，我可以给你世上所有的一切，只要你想，只要我有，没有我也会想办法有。可如果你再胆敢用这张脸勾引其他人来换取什么东西……我当然舍不得划破你的脸蛋，可我会挖出他们的眼睛。”</p>

维纳斯是个善良的神明。跟他说爱一个人就不能和其他人上床，他一点儿都没办法理解，也不会去照做。跟他说他敢和谁上床就杀了谁，他立刻就能不去招惹其他人。</p>

威胁很卑鄙？有用就行。</p>

“……你别太过分了！”维纳斯突然反应过来，“当初变成阿瑞斯的神是你？”</p>

海洋限定版阿瑞斯的味道是温柔与暴烈并存，而波塞冬的味道先是温柔再是冷酷，他一时没联系到一起。可再加上他们都提到阿多尼斯，维纳斯再迟钝也明白了。</p>

“你终于发现了，维纳斯。”波塞冬微笑，“不过我可没有冤枉真正的阿瑞斯。他确实杀了阿多尼斯，我只是变成他的样子昭告他的罪行，三百年的禁欲术也是他杀死阿多尼斯的惩罚。”</p>

维纳斯急切地问：“你和阿多尼斯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替他出头？”</p>

波塞冬这时却道：“够了，不要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p>

“可是——”维纳斯的唇又被波塞冬封住了。</p>

波塞冬并不打算现在就将他就是阿多尼斯的事实告知维纳斯。这有什么用呢？获得维纳斯的爱情不代表占据维纳斯的爱欲。维纳斯早就说过，阿多尼斯是他独一无二的爱情，但爱情和爱欲毫无关系。</p>

维纳斯爱他，可还是会想和别人上床，波塞冬可受不了这个。</p>

以前是他不在没办法，以后他绝不会允许。他不仅要维纳斯失去这样的行动机会，还要维纳斯连这样的念头都不会有。</p>

那便唯有逐个击破——暂时让阿多尼斯成为维纳斯唯一的爱情，波塞冬则要成为维纳斯唯一的爱欲，最后再合二为一。</p>

他要完全掌控维纳斯的爱欲，赠予他无限的欢愉，让维纳斯除了他再也无法从别人身上得到相同极致的体验，一辈子心甘情愿只吃一道菜。而这驯服的过程总会招到玫瑰花的一点讨厌，不适合玷污阿多尼斯这个白月光角色。</p>

他会给予爱欲之神至高无上的爱欲，也要收获爱情之神忠贞不二的爱情。</p>

他想独占美丽之神颠倒众生的美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