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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斑太红,看起来像是被人打的。
小伙子应声脸一红,迅速别过了脑袋。
刘晶晶也从电梯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是红的,伸手捂了起来,说“谁敢打我呀,黑脸叔叔,你看你说的,这是蚊子咬的。”
这不撒谎骗人嘛,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
阎肇刚想张嘴反驳,陈美兰拉了他一把,再瞪他一眼,意思是让他别问了。
电梯在九楼大会议厅一停,刘晶晶和那小伙逃也似的跑了。
阎肇回头,对陈美兰说“刘晶晶似乎被人打过,因为蚊子不可
能咬出那样的伤口来。”
慢说大冬天的没蚊子,就算有蚊子,能咬出一个圆圆的伤口来?
又圆,又红,还在渗血。
陈美兰瞪了阎肇一眼,没说话,进了房间先洗澡。
洗完,等阎肇也洗完出来了,这才问他“阎大公安,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吻痕,种草莓?”
“什么吻痕,种草莓?”阎肇反问。
这个叫陈美兰怎么解释?
现在这年头,人们对性才刚刚开始启蒙,比如吻痕,种草莓之类的行为,都是国外的泊来品,年青人才懂,像阎肇这种上了年纪的大叔,确实不懂。
百说不如一做,陈美兰突然翻身上来,从阎肇的脑袋看到脖子,这地儿都不行,太黑了,效果不会太明显。
她的目光落在阎肇雪白的胸膛上,继而就低下了头。
阎肇的手一开始是摊着的,慢慢握紧了,但还是不行,他伸手拽上床单,过了好半天,仿佛溺水的人刚刚被捞起来似的,深吸了口气,再吐出去,一脸惊愕的看着妻子。
陈美兰指着他牛奶一般白皙的胸膛上,那个大大的草莓印,说“现在明白了吧,这东西是啥?”
阎肇的胸膛上有一个跟刘晶晶脖子上的,一模一样的红印子。
初时红色,渐渐的,血都快渗出来了。
怪不得刚才刘晶晶羞成那样,而且还要伸手捂,却原来那不是被人打。
而是被人亲出来的。
刘司令虽说退了,但家教一直很严,不让刘晶晶在外面过夜,不过部里加班可就不一定了,阎肇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却原来刚才那小伙儿,应该是刘晶晶的对象,人家俩人是亲来亲去的,才把刘晶晶的脖子给亲红的。
怪不得刘晶晶的脸红成那样。
不过他得说一句,种草莓,这感觉可真爽。
但是他都不知道,陈美兰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从阎西山到吕靖宇,说不会乱想是假的,但阎肇也不敢想太多。
翻身,他占据上风,看了好
半天,突然伸手关了灯。
“我也给你种些草莓吧?”他居然说。
“哎呀,脖子上不行,明天我还要见人的。”陈美兰大叫说。
……
这天夜里,凌晨两点阎肇就走了。
凌晨三点维和警察们下飞机,四点入住酒店了,只眯一会儿就要起来吃早餐,吃完就要参会,开工作汇报大会,再开记者会,今天要忙一整天的。
因为宾馆的床太过舒服,陈美兰失睡了,早晨睁开眼睛一看,居然已经快12点了。今天,阎肇说过,要让小旺带着那帮来贵宾楼吃饭的。
公安部开会,只要没有国级领导出场,在首都这种地方是不会戒严的。
所以小旺要真能约到那帮小李鬼们,倒也能进得来。
而且中午,公安部和军委几个重要领导都会在这儿,陪着维和警察和记者们,一起吃顿饭的,所以能凑得上,也能见得着,但是小旺来了吗,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把小狼,圆圆他们也叫来了。
睁开眼睛,陈美兰就得打个电话回家,问问情况。
接电话的是圆圆,据她说,小旺和小狼,约翰三个走了,她在家陪齐松露和小贝贝呢,而且还说,小旺早晨九点就走了。
孩子们身上又没有传呼机,或者大哥大之类的东西,联络起来不方便,但是一看时间已经是12点了,陈美兰就准备下楼,往2楼,中餐厅去。
今天中午,两大部门所有的人,都是在中餐厅吃饭的。
陈美兰心里还在想,小旺和小狼几个约那么一帮孩子来,又是这种场合,该不会要饴笑大方吧。
不过其实她多虑了,陈美兰正刷着牙,有人敲门了,打开房门,是个楼层服务员,笑着说“您是陈美兰吧,刚才有位公安同志说,您要起床了,就去二楼的咖啡厅,有人在哪儿等您。”
刷了牙,因为不出门嘛,外套也没穿,陈美兰就趁电梯,下二楼,往咖啡厅的方向去了。
在二楼电梯厅的分道口,她碰上阎
佩衡,扶着晁司令,身边还有好几个老领导。
现在是1995年,华国公安还没有换新衣服,跟部队官兵一样,礼服都是橄榄绿色,而今天,因为要开会,大家穿的都是礼服。
这一行有十几个人,最次的都是部级领导,放眼望去,一片脆生生的绿。
中午开完会,他们要在这儿吃顿饭,正好,这是要去餐厅吃饭的空档。
晁司令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生病,要不是维和警察们回国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应该不会从医院出来的,这会儿阎佩衡亲自扶着他,俩人正在走着。
人要老起来,似乎是转眼间的事情。
三年前,晁司令的身材和阎佩衡差不多,步履自如,还能谈笑风生。
据说一把气枪打鸟,能百发百中的。
但这几年,应该是儿子儿媳,女儿女婿相继下岗,老爷子操心太多。
所以身体垮的很快,而且头发也全白了。
不过头发全白的老人穿上军装,再戴一身勋章,是真好看。
陈美兰快撵了几步,追上了阎佩衡,喊了一声“爸。”
阎佩衡正在跟晁司令聊什么,笑了笑说“走吧,听说咖啡厅那边,小旺给我约了个大孙子,去看看吧,到底从哪来的,我的大孙子。”
晁司令也说“听说我也有一个,可我自己都不认识,走,咱们看看去。”
身后一帮人同时笑,王旭东也在,也在呵呵笑。
估计他自己还不知道,那其中要有一个真的,就是他的大侄子呢。
得,大炮轰蚊子,一帮大人物,这就要去看一帮,在外面招摇撞骗的小鬼头了。
贵宾楼的咖啡厅很小,顶多就十几张桌子,大中午的,几乎没有客人。
一目望过去,她就知道为什么连小旺都觉得,这是一帮李鬼了。
其实,那帮孩子就是现在街头最流行的小混混们,染的黄毛绿毛的,还喜欢戴个金琏子,有传呼机的,都必须把传呼机给展示出来,没有传呼机的,也得挎个电
子表,假装那是传呼机。
看面相,一帮孩子顶多也就十五六岁。
冯哈和一个瘦瘦的,长的跟个小猴儿似的小伙,应该是里面最有钱的。
因为他俩的金琏子看得出来是真的,而且一人腰上别着个大哥大。
冯哈其实也还是个小孩子,脸上就能看得出稚嫩来。
曾经,他也是阎佩衡的孙子。
要不是因为他爹冯育不是东西,米兰又非得跟阎卫闹着离婚,这孩子有阎卫教育,当沦落不到今天的田地,所以在看到冯哈的那一刻,陈美兰心里挺不舒服,也挺遗憾的。
不过这种遗憾转眼疾逝,因为就在陈美兰进去的功夫,小冯哈似乎有所不满,对小旺说“陈大帅,你这也太次了吧,咖啡有个啥喝头,我们要吃大餐,我们要唱卡拉ok,我听说贵宾楼有小姐的,你给我们一人叫个小姐吧。”
陈大帅,是小旺给自己搞的化名。
他和小狼,还有约翰仨穿的还是老式的蓝口袋校服,剃的板寸,坐在一帮洋气又时髦的小混混中,简直是鹤群里的三只小鸡崽子。
冯哈这孩子才多大,十五岁吧,就已经会叫小姐了?
陈美兰刚才的同情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了。
另外那个瘦巴巴的,瘦的像猴儿一样的孩子说“对啊,咖啡还没可乐好喝,我叔可是市局的王副局长,你们家大人要想做生意,老子随便漏点关系出来,都够你家赚大钱的,你他妈请我出来,就喝个咖啡,你这是拿我当星期天玩儿呢吧?”
小旺和约翰,小狼三个也挺尴尬的,小屁孩儿们最喜欢玩,一声号令,他十点多就把这帮孩子给约来了。
但他爸早晨零时通知,让他在这儿等,说自己会议结束就会过来。
可直到现在,他爸怎么还不出现。
“快点啊陈大帅,我们要吃大餐,唱卡拉ok,你该不会是没钱吧?”另一个孩子说。
那个瘦猴儿最着急,也最不满,气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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