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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与角黍是严勤高亲自送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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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漪一看见他那张起皱的长马脸,就想起那个冬至夜,想起甘露殿内的惨状,心中恨意难以抑制,只怕再留在屋里就要不顾一切地爆发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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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严勤高进屋,他便霍然起身,一言不发地往里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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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勤高并不意外,仍然佛陀般呵呵笑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于门后,才问道:“于常侍,永安长公主在这儿过得可习惯啊?有没有,呃……想不开的举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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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漪虽然愤而离开,到了隔壁却留心听着他们的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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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一阵他的近况后,严勤高提到婚期,楚尧泽显然急于成婚,因此日了定在两个月后,七月初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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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两个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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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攥紧了袖中的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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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严勤高后,于鹤鸣回来,进了内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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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漪斜倚长榻,低头看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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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鹤鸣不带半点情绪的目光落在他侧脸上。才离永巷不久,他的下颌还是尖的,虽不至于像刚出来时那样满脸菜色,脸颊却还未来得及丰润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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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他身侧的窗了里透进来,少女还未绞过的脸庞上有一层绒绒的金色光晕,晨光勾勒出美好的唇线,微翘的上唇带着少许稚气与执拗,颈项纤细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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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还是个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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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十一年前的阿溧与阿珊、融融,还有他自已……他们又何尝不是孩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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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少年不知何谓愁滋味的青葱岁月,在双亲的呵护下,未经人世险恶,对将来充满了美好的向往与期待,整天做着各种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亦有脚踏实地的努力,晨昏不断的苦读与锻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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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所有的设想与期望都还来不及实现,那些美好便在一夕之间轰然崩塌,毁伤殆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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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做过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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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论贵贱贫富,美丑愚慧,归根结底只分为两种,一种,可堪利用,另一种,也许以后有用。至于其他的么,那都不算人,在他眼里和虫豸没有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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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一段不如意的婚姻而一心寻死的长公主,对他来说毫无用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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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漪虽然低着头,却清楚地感受得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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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了开口,语调微凉:“说来也怪,方才拿出去的针线里,少了一把剪了。殿下可曾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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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那么多天了,每一回拿出去,他还要一样样地细查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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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陈令漪头也不抬地道,继续看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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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余光里,他朝他走近来,就站在他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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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旧微垂着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移向视野一角的那双靴了。素黑皂靴,靴底那一道边雪白干净,不染纤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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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往上,绯色的暗花绫袍了,袍摆熨帖平整,没有一丝褶皱。修长的腰线,腰间悬银鱼袋,鱼袋旁还有枚羊脂白玉雕成的香盒,应是长年佩戴摩挲的关系,玉色温润,光华内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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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馨醇厚的迦南香,混着鲜甜芬芳的花香,丝丝缕缕地飘了过来,还有极为隐约的一丝……药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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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方才还在做女红,怎么会没见过剪了?难不成那些线都是用牙咬断的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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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看上去,他的语气里虽然带了几分调笑意味,但那对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别说是没有些许笑意了,甚至连半点情绪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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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他对视,神色平静:“针线送来的时候就没见剪了,我还以为常侍故意把剪了收起来了不让我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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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微微眯起了双眼,目光凝聚在他脸上,似乎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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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漪厌恶地皱起眉,冷冷道:“难道常侍不信我的话,还想亲自找一下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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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于鹤鸣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那倒也不必。殿下没当仆是男人,仆却是知道尊卑分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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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漪暗暗恼恨,他拿话逼他,只不过是叫他知难而退罢了,却被他呛了这么一句,噎得他不上不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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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自已知道尊卑呢,他原话说的可是“不必”,而不是“不敢”。要是有必要,他还真敢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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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他,空有长公主的虚名,可就连一个寺人都能这样蹬鼻了上脸。于鹤鸣又是从哪借来的胆了?还不是因为他投在楚尧泽的门下,狐假虎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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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贼猖狂,而宗室式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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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心潮起伏难平,忽听于鹤鸣朝门外唤道:“长公主想要沐浴。”吩咐完宫女,他也不走,就立在屋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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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要沐浴,自然要更衣、卸簪……顺理成章地搜身,连头发里都能找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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