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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庭雪阔步前行至她的面前，坐在她身侧的长椅上，“怎么坐在这里？”</p>
“张霖霖醉了就爱唱歌，调能跑到外太空去。”出了包厢，这里的温度略低了几度，温霓的头脑也清醒了一些，“太吵了，坐在这里清静一下。”</p>
闻庭雪淡笑，“你对她还挺了解的。”</p>
两人静静地坐了许久，周围楼层的店铺逐渐熄灭，只剩下中央的这棵树上还挂着闪亮的灯串。</p>
“想过圣诞节了。”温霓仰头望着发光的大树，突然开口说道。</p>
闻庭雪侧过头看她，“为什么？”</p>
“不知道今年冬天，会不会下雪。”温霓轻声地回答。</p>
“我们这里没有雪吧？”闻庭雪说，“得往北去。”</p>
“嗯。”温霓点点头，已经在脑海中开始筹划了。“等过年放假的时候，找个有雪的地方呆着。”</p>
闻庭雪疑惑地问：“过年……不和家里人一起吗？”</p>
“我爸妈都很忙的，过年可能更忙。”温霓放下嘴角，笑意渐淡，“反正，我一个人也习惯了，就算一起过也说不上几句话，说的也不会是我想听的话，倒不如自己待着自在。”</p>
闻庭雪的心仿佛被丝线勒紧了，疼得喘不过气来，于是缓声道：“那我陪你。”</p>
“你怎么也不回家？”温霓笑了，转过头说他。</p>
“过年假期有七天，加上年假也有五天。”闻庭雪认真地承诺道，“我可以提前回家一趟，然后再陪你过年。”</p>
喝了酒之后，温霓的眼睛比往常更加明亮，就像星星一样发着亮晶晶的光，又如被月光照亮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p>
她没接话，只问：“你是不是没喝一点酒？”</p>
“嗯。”闻庭雪凝视着她，在她的瞳眸寻找自己。</p>
温霓没有回避视线，坦荡荡地回望着他。</p>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他的目光灼热，她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意识逐渐乱成了浆糊。</p>
“你上次喝了酒之后，脸都变红了，脖子也变红了。”温霓冲着他笑。</p>
闻庭雪解释：“我一喝酒就会这样。”</p>
“脸红？”</p>
“嗯。”</p>
温霓好奇地继续问道：“平时呢？”</p>
闻庭雪耐心地回答：“不会。”</p>
“噢。”温霓若有所思地拉长了尾音，用语气词结束了对话。</p>
这声“噢”如同一条猫尾巴，来来回回地在闻庭雪的心上扫，又酥又痒。</p>
他为自己的感受感到莫名其妙，可是只要一靠近她，一看向她，身体仿佛通了电似的，不由自主地想要颤栗。</p>
最后这条猫尾巴扫得他坐立难安，只好开口说：“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p>
“嗯。”</p>
闻庭雪站起身。</p>
温霓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借点力。”</p>
闻庭雪踩实了脚步，稳稳地没动，任温霓抓着手。</p>
温霓起来的时候，脚下一软，要不是抓着可靠的扶手，她估计会一屁股坐在地上。</p>
为了不让自己出糗，她没有放手，见闻庭雪迟迟没有迈开脚步，催促道：“走啊。”</p>
闻庭雪这才“嗯”了一声，找不到手的支点，只能像个机器人一般弯折着，尽职尽责地作她的扶手。</p>
温霓迈着小步，走得很慢，突然张嘴喊了他的名字，“闻庭雪。”</p>
“嗯？”闻庭雪下意识地回头看她。</p>
“这样呢？”温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白皙的脸，抓着他的手蓦地滑进了他的手心。</p>
一瞬间，闻庭雪的身体滞住，完全忘记了走路，硬生生停在了原地。</p>
他的手指轻轻动弹，慢慢覆住她握拳的手。</p>
半晌，温霓端详着他的脸，莞尔一笑，抬起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脸颊，宣布道：“你脸红了。”</p>
闻庭雪的心跳乱了，耳朵能听见她说的话，大脑却来不及做出反应。</p>
“看来不喝酒，你也挺容易脸红的。”温霓笑得花枝乱颤。</p>
深吸了一口气，闻庭雪故作镇定地牵住温霓，往包厢里走去。</p>
“你的手好凉。”温霓的身体发烫，忍不住贴上了他的手臂，抱住了。</p>
闻庭雪说不出话，只能继续走着，在他的手心冒出更多的汗之前，他推开了包厢的门。</p>
“霓霓，你是不是掉进去了？”张霖霖躺在沙发上，往后仰了一下头，往门口看去。</p>
温霓跌坐到门边的沙发上，趴着靠过去，“你在说什么傻话？”</p>
“我闻闻就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了！”张霖霖凑近嗅了嗅，“是香的。”</p>
“你好傻。”温霓呢喃了一句，把头转到了另一侧去，用手垫在脸颊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p>
反手关上门之后，闻庭雪情不自禁地握了握自然垂下的手，手心里残留的温度渐渐消失，只剩下了空落落。</p>
沙发上，温霓的脸蛋红扑扑的，身子随意地趴着，似乎是姿势不太舒服，她动了动，头发随着她的轻微动弹滑落到脸上。</p>
闻庭雪弯下腰，用指尖轻挑着柔软的发丝，替她挽到耳后。</p>
陈思梁一转头，就看见了两个醉倒的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p>
“闻老师！你的歌到了！”仍旧活跃的萧萧积极地举起了话筒，“快来快来！”</p>
闻庭雪从茶几边走过，脚尖不小心踢到了什么，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p>
原来，茶几下还藏着两个空瓶子。</p>
闻庭雪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女人，怪不得醉得这么厉害。</p>
《Catch A Flame》的前奏已经响起了，萧萧把话筒塞进了走过来的闻庭雪手中。</p>
他坐在屏幕前的一个小墩子上，目光却未投向屏幕上的歌词，而是凝视着那张沉睡的精致的容颜。</p>
暖色的氛围灯下，低沉磁性的男声浅浅吟唱——</p>
Catch a flame</p>
See the sea</p>
Catch a star</p>
And hold me tonight</p>
Touch your touch</p>
Taste your taste</p>
Fall a fall</p>
Kiss your kis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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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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